小说 - 黑蕾丝系列之情欲乐园

我的名字叫丽莎。

我身高五尺九寸,头发很长,呈暗棕色。我经常穿着皮衣,足登长统马靴,有时,穿上像手套那么柔软的皮背心,甚至搭配上一件皮裙。我喜欢蕾丝,特别是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种:很复杂、很老式、雪白色的。我的肤色很白,所以很容易晒黑,胸脯大,双腿修长。虽然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很美,但是,我还是知道自己很美。要是我不美的话,我就不会是‘俱乐部’的一名教练了。

骨架匀称,眼睛大,这是我认为的“美”的真正基础头发浓密,颇有实质加上我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可爱,大部分的时间甚至透露出有点茫然若失的模样。但是,一旦开始说话,即能在男性奴隶或女性奴隶心中引发恐惧的情绪。

在‘俱乐部’,他们叫我“完美主义者”。在像‘俱乐部’那样的地方,人们这样称呼你,可说是非同小可的恭维,因为在‘俱乐部’中,每个人都在追求某一种完美,每个人都在努力,而“努力”是其中所涉及的欢乐的一部分。

‘俱乐部’一成立,我就参与其事。我帮忙创立‘俱乐部’,拟订‘俱乐部’的宗旨,同意最早期的成员及最早期的奴隶入会。我订下规则及限制,构想并创造出今天大家在那里所使用的大部分设备。我甚至设计了一些平房、花园、晨间游泳池及喷泉。我自己装潢了许多间套房。很多人都竞相模仿,让我发出会心的微笑。‘俱乐部’并没有真正的对手。

我们在等待飞机降落的空地,巨大的喷射机缓缓地绕着岛屿飞行。我说那是观光路线,因为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切:白糖似的海滩、小海湾,以及‘俱乐部’本身那一大片绵延不断的土地高高的石墙、绿树掩映的花园,以及一望无际错综的瓦顶建筑,半隐在含羞草和胡椒树之中。你可以看到一丛丛白色与粉红色的山杜鹃、橘色的小树丛,以及长满罂粟与深绿色青草的田野。

港口就在‘俱乐部’的大门口。在土地的远方是热闹的飞机场,以及直升机机场。

每个人都为了新的一季而光临此处。

那儿有二十架的私人飞机,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还有六艘雪白的游艇,停泊在近海处,蓝绿色海水所散发的光辉之中。

“至福”号已经停在港口中,看起来像一艘玩具船在一大片亮光中静止了。谁会猜想到:里面有大约三十名或更多的奴隶,无声无息地等待着主人把裸身的他们赶到甲板上,走进海岸之中?

奴隶全都衣着整齐,坐船前往‘俱乐部’,其理由很明显。但是,在允许他们看见这座岛屿更不用说踏上这个岛屿之前,衣服都被剥了下来。

他们只有裸体、卑屈的份儿。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编成连串的号码,储藏在一处巨大的地窖中,一直要到离开的时候才归还。

每个奴隶的右手腕都戴着一副很薄的金手环,上面巧妙地雕刻着名字与号码,以供辨认身分之用。只是最初的几天,要用一根油笔在那美妙的裸体上记下很多东西。

飞机缓缓下降,更加接近船坞。我很高兴,那小小的光景还没有开始。

在检阅之前,我还有一点时间待在自己安静的房间中,约莫一个小时,足够喝一杯加冰的孟买琴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的身子坐了回去,全身有一种缓缓的温暖感觉,一种正在扩散的兴奋之情从内心涌起,似乎覆盖了我整个皮肤的焦虑情绪。那是可贵的感觉,因为‘俱乐部’为他们准备的东西才要开始。

我非常渴望回去那儿。

我发现,基于某种理由,假期越来越难过了,外在世界中的那些日子显得非常的不真实。

去探望在柏克莱的家人,已经变得令我无法忍受,因为我必须避开同样的老问题,那就是我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什么?都住在什么地方?

“看在上帝的爱的份上,告诉我,为何这样守密?你都到什么地方了呢?”

有些时候在饭桌上,我完全听不到父亲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当他问我一个问题时,我必须捏造藉口,说是头痛,感觉不舒服,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问了什么事情。

真奇怪,最美好的时光是我还是小女孩的时代,那些曾是我最憎恶的时光:我和父亲在傍晚时分,绕着街区走着,上山又下山,他念着玫瑰经祈祷词,柏克莱山的夜声在我们四周响起,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在小时候的这些散步时光中,我并没有感到痛苦,只是像他一样的安静无声,透露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忧伤。

有一个夜晚,我跟妹妹开车到旧金山。我们在“北海滩”一个叫“圣皮尔”的明亮小地方一起吃饭。有个男人站在吧台旁,一直看着我,是典型的英俊年轻律师型的男人,灰色的狗齿格夹克,下面是一件白色的缆索状针织毛衣,头发理得像被风吹散了似的,嘴唇像随时准备微笑。就像我过去总是尽可能避免的那一种男人无论嘴部多么美,表情多么鲜明。

我的妹妹说:“现在不要看,他会活生生吃掉你。”

我非常想要站起来,走到吧台,开始跟他谈话,并把车子的钥匙交给妹妹,告诉她说,我第二天才去看她。可是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只是跟他谈谈吗?毕竟,他跟一对男女在一起,而且显然没有约会。

那会像是什么呢?他们所谓的“平凡的性”?地点是俯瞰太平洋的一间小小的旅馆房间,房间里面住着这位非常健康的“正直先生”,他不曾梦想到自己是跟来自世界上最堂皇的异国性俱乐部的“华服小姐”同床?也许,我们甚至会到他的公寓那儿一个小小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硬木家具与镜子,并且可以俯瞰海湾的景色。他会假装自己是米尔斯.戴维斯,我们会一起做菜。

丽莎啊,你的脑筋有问题。你的专长是幻想,但不是那种幻想。立刻离开加州吧!

但是,那些平常的娱乐在日后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虽然我曾到“罗德欧大道”大肆搜购新衣服;在一个午后旋风似地造访达拉斯的沙科维兹;到纽约去观看“猫”、“我的一个与唯一”,以及两三出很棒的外百老汇戏剧。我经常到博物馆,曾到“大都会博物馆”两次,只要抓住机会就到处欣赏芭蕾舞,除外还买书,很多的书,以及影碟,以便度过往后的十二个月的时光。

所有的这一切本来应该很有趣的。我在二十七岁时所赚到的钱,比自己梦想一生要赚的钱还要多。我偶尔会努力去回想那种滋味:当我想拥有夏图克街那家“比尔店”的所有金色包装口红时,事实上口袋里却只有一个银币,够买一包口香糖。但是,花钱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让我筋疲力尽、兴奋急躁。(

除了很少数的时刻,也就是那种苦乐参半的时刻纽约的舞蹈与音乐非常令人狂喜的时刻不然我一直都在倾听着一种内心的声音,它一直在说:回家吧,回到‘俱乐部’。因为如果你现在不立即转身回去,俱乐部可能就不会再存在在那儿了。而你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并非真实。

真是奇怪的感觉。法国哲学家所谓的一种荒谬的感觉,使得我浑身不舒服,觉得无法找到一个地方深呼吸一下。

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需要假期,需要走过正常的街道。那么,为什么这一次是那么焦虑、那么不耐烦,感觉自己所爱的人的安宁被威胁了呢?

最后,我在位于达拉斯的“阿道弗斯”旅馆的小房间里,重复观看着同样的影碟。那是一部小型电影,由男演员罗伯.杜华尔主演,片名叫“安杰罗,我的爱”,是描述纽约的吉普赛人的影片。

安杰罗是一个精明的黑眼小孩,大约八岁大,很世故、很聪明、很俊秀;这是有关他的电影,有关他以及他家人的电影,而杜华尔让这些人杜撰出很多属于自己的对话。这部电影比真实更真实,描述他们在自己的吉普赛社区中的生沽。他们是置身于事情中心的边缘人,他们就置身于纽约之中。

但是我却很疯狂,因为我坐在达拉斯一间黑暗的旅馆房间中,重复看着这部电影,达七次之多,因为它的真实性透露了异国情调。我看着这个敏锐的黑发小男孩,打电话给他那个不到十岁的女朋友,跟她瞎聊,或者走进一个唱西部乡村歌曲的女童星的化室,跟她调情。这个无所畏惧而心地善良的小男孩,完全浸淫在生活之中。

最后,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我像一位大学生似的不断自问着,为什么我会想哭呢?

也许,我们全是边缘人,我们全都以不寻常的方式穿过一处由“正常状态”所构成的荒野,而这处荒野只是一种迷思而已。

也许,甚至在旧金山“圣皮尔”酒吧的那位“正直先生”,也是一种边缘人写诗的年轻律师第二天早晨如果我说,“猜猜我靠什么维生?不,其实是一种职业呢,是很严肃的,是┅┅我的生活。”

他还是会照样喝咖啡、吃面包,不会表现出很震惊的样子。

真是疯狂。喝着白酒,看着一部有关吉普赛人的电影,把灯转熄,注视着夜晚的达拉斯,所有那些发亮的高塔,像阶梯一样升到云层。

我生活在“边缘人天堂”,不是吗?在那儿,你所有的秘密欲望都可以得到满足,从来不会孤独一人,并且一直都会恨安全。那地方就是‘俱乐部’我的成年生活都在那儿度过。

我就是需要回到那儿,如此而已。

在这儿,我们又在“伊甸园”上空盘旋,几乎又可以很详细地看着那些新来的奴隶走进来。

我想看那些奴隶,看看这次是否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完全非比寻常的东西┅┅啊,古老的罗曼史!

但是,每年奴隶都不同,都稍微聪明、有趣、世故。每年,当‘俱乐部’变得更加有名,当越来越多像我们一样的俱乐部开张时,前来的奴隶的背景就变得更加多样。你从来就不会知道那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从来不会知道肉体与神秘会以什么新的形式出现。

就在几天以前,才举行过一次很重要的拍卖,是值得注意的三次国际拍卖中的一次。我知道我们买下了一大批奴隶,整整两年的契约,大约是三十名男人和女人,他们全都很迷人,由美国与海外一些最佳豪门提供了优秀的文件证明。

一个奴隶要在那种拍卖场合出现,得先受过最佳的训练,而且必须每次的考验都通过。我们时常从其他来源获得一位非自愿或不可靠的奴隶,由于玩弄皮杖和皮带,在多多少少意外的情况下惹上了什么麻烦。我们会很快解放与资遣这些奴隶。虽然我们不喜欢这种损失,但奴隶本身并没有错。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会在一年后于最昂贵的拍卖台上出现。要是我们又选上他们只要他们够漂亮、够强壮,我们会选上他们他们就会在日后告诉我们说,自从被解放后,他们一直梦想着‘俱乐部’。

但是为了让拍卖继续下去,这些错误并不会在大拍卖中出现。

拍卖前两天,奴隶们在委员面前接受检验。他们必须表现出完全的服从、敏捷,以及弹性。文件经过检查再检查。委员们根据奴隶的耐性与脾性评分,并按照一连串的生理标准分类。如果你想要的话,只要看看内容广泛的目录和照片,就可以买到令人满意的奴隶。

当然,我们为了自身的目的,会再度进行这一切的评估工作,并且根据我们自己的标准,再度挑选奴隶。但是这意味着:这些在拍卖中出现的“商品”是第一流的。

如果一名奴隶不是很优秀的货色,不会很熟练地站在亮着灯光的平台上,接受数千只手与眼睛的检视,那么,他就无法进入拍卖筛检房中。

他们要我把衣物带去离开时我会需要的任何衣物。等到离开时,我怎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东西呢?我已经与‘俱乐部’签了两年的契约,甚至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我想到的是:何时会到达?

所以,我很快装好了两、三个手提箱,穿上“可有可无的衣服”,是他们要我在旅程中穿的那种衣服。除外还有一个过夜用的箱子,里面装了我在船上可能需要的东西。

但是,在最后的时刻,我却套上了小礼服。心里想着:管它的,也许事情过后我会即刻前住蒙地卡罗,把他们两年中所付给我的每分钱都赌掉。拿十万元去豪赌一番,似乎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我是说,他们付钱给我,可真是一大讽刺,我倒应该付费给他们呢!

我也把自己的那本新书装了进去,只不过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等到我出来时,也许还可以在几家书店中找得到这本书如果中东战争还在进行的话。摄影术的书容易盛行不衰,但也许不一定?

我就是有这种想法:一旦离开‘俱乐部’,就想立刻看看这本书,甚至在离开的飞机上翻一翻。有一件事也许真的很重要,那就是,要记得自己在还没有去之前曾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有多大的可能性呢?到了那时候,我有多大的可能性仍然自认是一位不错的摄影师?也许在两年之中,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废物呢!

至于《萨尔瓦多》这本没有完成的书,离开时还没写好的书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方面,我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抖落一种奇异的感觉,不再感到我应该死去,只因为有一个卑鄙家伙几乎在注意要我死去。我要抖落这种感觉,不再觉得自己活着、呼吸着空气、到处走动是一种特别的奇迹。

昨天晚上倒是很奇怪。我非常厌倦等待。自从签了契约之后,一切都只有等待。我拒绝平常时会欣然接受的‘时代’杂志所派定的工作,避开自己所认识的每个人。然后是那通最后的电话。

同样温和而有教养的声音。是一个美国“绅士”,或者是一个美国人表现得像英国绅士,没有英国人的腔调,类似这类的情况。

我关闭了位于柏克莱的房子,到“歌剧广场”的“马克斯酒店”喝一杯。环顾四周,看着众人衬托在黄铜器具、平板玻璃及霓虹灯之中,可真棒。旧金山一些最漂亮的女人走过“歌剧广场”。你在义大利餐厅“谦卑的兰佐尼”,或者在“马克斯酒店”中可看到她们化得很华丽的淑女,头发经过专业的处理,穿着设计过的服装看起来总是很美妙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然后是那间大书店,名副其实,“一个清净、光亮的地方”,我在那儿可以找到大本奚孟农的侦探小说,带到船上看;还可以找到几本罗斯.麦唐纳及雷.卡雷的小说,这些小说是高级的逃避现实的读物,就像凌晨三点钟炸弹投在大马士革时,我会在旅馆房间中阅读的那种东西。

几乎要打电话回家,再度道别,但是后来我并没有这样做;然后,我搭计程车到那个滨水区地址。

只是一间荒凉的仓库。后来计程车开走了,然后一个衣着体面的男人出现,是中午时分在城市的商业区到处可看到的那种没有特色的家伙,穿着灰色西装,跟你热烈地握手。

“你想必是艾略特.史雷特了。”他引导我走进码头。

一艘漂亮的游艇停泊在那儿,死寂无声,像一艘白色的鬼船,一串灯光反射在黑色的水中,我独自走上梯板。

另一个人出现,他显得有趣多了。很年轻,也许跟我同年,金发没有加以梳理,很潇洒,皮肤晒得红红的,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微笑的时候,以不寻常的方式露出好看的牙齿。

他把我引到船舱,从我手中接过手提箱。

“你将有两年的时间不会再看到这些手提箱,”他以很友善的姿态说。“艾略特啊,有什么东西是你在旅程中需要的?在船舱中的所有东西以后都要放在这些手提箱,包括你的钱包、护照、你的那支表、你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我有一点吃惊。我们一起站在走道中,身体很接近。我体认到:这表示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要把我带到何处。他不只是在游艇上工作的人。

“什么都不要担心,”他说,就站在灯光下面,显示出鼻子上有些雀斑,头发中有太阳斑纹。然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件小东西,我看出是一条金炼,上面有一块名牌。

“把你的右手腕伸出来。”他说。他把手炼铐上,扣住钩环,那种指头的触觉,令我的颈背毛骨悚然。

“你的三餐会从那个小洞送进来,在航程中不会见到任何人,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话。但是,医生会来进行最后的检视,所以门要到那个时候才锁起来。”他打开船舱的门,柔和的号珀色亮光照了进来,一层塑胶漆的亮光下,可看到暗色纹理的木器。他这番话在我脑中震耳欲聋门要到那个时候才锁起来。那小小的手炼令我非常恼怒,手炼像蜘蛛网似的紧缠着我。我在名牌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名字下面像是数字与字母的密码。我又感觉到颈部毛骨悚然。

船舱算是很不错。里面有豪华、棕色的皮制安乐椅,到处都有镜子,宽大的床铺上有很多的坐垫,固定的电视监控器下面是一间影碟图书室,还有很多书。最突出的是福尔摩斯侦探集,此外则有色情经典作品,如《O娘的故事》、《贾斯汀》、《睡美人的宣言》、《美女的惩罚》、《笞鞭的罗曼史》等。

里面还有一个研磨咖啡的机器、装在玻璃容器中的咖啡豆、一个装满法国矿泉水与美国苏打水的冰箱、一台录音机,以及装饰得很精致的扑克牌,尚未拆封。我拿起了一本平装的福尔摩斯。(

然后,没听到敲门声,门却打开了。我跳了起来。

显然是医生,穿着浆硬的白外衣。他露出自在又和蔼的神情,放下总是要带着的黑色袋子。如果没有那件上衣和那个袋子,我不会猜他是个医生的。他看起来像是一名无所事事的青少年,甚至有点透露长面疱后那种缺乏生气的模样,一副精疲力竭的神色;棕色的短发说有多乱就有多乱。也许他是住院医师,值了二十小时的班。他露出有礼但却茫然的神情,立即拿出听诊器,要我脱下衬衫,然后又从袋子中取出一本马尼拉纸卷宗,在床上打开来。

“艾略特.史雷特先生,”他说,搔搔头后,注视着我,想要确定是什么事情。他已经在敲击我的胸膛了。

“二十九岁。健康良好吗?没有任何大问题吗?有固定的医生吗?”他又转身去查看卷宗,看看身体检查的签名报告。

“检查结果一切都没问题,”他以鼻音低声说。“但是,我们还是喜欢当面问你。”我点头。

“你有运动,不是吗?你不抽烟。很好。”当然,我的私人医生填写报告时,并不知道身体检查是做什么用的。“适合参加长期费力的运动计画”,他以几乎无法分辨的字迹在底下的空白部分写下这些文字。

“一切似乎部很顺利,史雷特先生。”医生说,把卷宗放回袋子里。

“好好吃、好好睡,享受这次的航程。你无法看到窗外很多情景,因为窗子加了一层薄膜,情景看起来一片模糊。我们有一个建议:在旅程中要避免任何私人的性刺激。”他紧紧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吃了一惊,但我努力不表现出来。那么,他也是什么事都知道。我没有回答。

“你到达‘俱乐部’时,会处在一种性的紧张状态中,”他一面走到门口,一面说。他倒不如叫我吃下一颗阿司匹灵,下星期打电话给他。“如果你处在那种状态中,会表现得好多了。我现在要把门锁起来了,史雷特先生。如果船上有任何紧急事件,门会自动打开;船上也有非常足够的救生设备,但是,门不会因其他原因而打开。也许你有最后的问题想问,你有吗?”

“嗯,最后的问题!”我禁不住低声笑出来,但想不起任何事情。我的心脏跳得有点太快。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不,谢谢你,医生。我想,你们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你说不能手淫,那太苛刻了,但是我不曾想要让毛发长在我的手掌上(据说手淫会使手掌长毛译注)”他笑得很突然,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好好享受吧,史雷特先生。”他说,努力要控制微笑。门在他身后关起来,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坐在床铺上,凝视着那扇门。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骚动,但是我决定努力去玩这场游戏。情况会像是再度回到十二岁,有罪恶感是基于一般的道理。除外,我知道他讲得很对。最好在到达“俱乐部”时,所有的器官都加速运转,准备采取行动,不要让油箱空空的。

就我所知,他们会由一些镜子监视着我,毕竟我现在是属于他们的。奇怪,手炼上并没有刻着“奴隶”这个字眼。我已经自己签了所有的文件。

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并不是色情方面的作品。然后,我舒适地靠在枕头上,开始阅读。是詹姆士.M.肯恩的作品。很棒的东西,但我已经读过。我伸手去拿福尔摩斯探案。可真是当初登在“滨江杂志”的故事的美妙摹拟本,还有小小的墨水画,一应俱全。几年以来,我不曾看过类似的东西。真棒,能够再度跟福尔摩斯在一起,所记得的刚好足以读起来觉得很有趣,又不会暴珍天物。是他们所谓的高尚的乐趣。一段时间后,我把书放下来,又看看架子,希望找到李察。波顿爵士的书,或史坦雷关于发现李文斯顿的书,但是并没有。我的手提箱中倒是有波顿的书本,几天前装进去,但却忘了。现在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一名囚犯。我试试门,门锁着。没办法,睡点觉吧!

有时候,玩游戏是很难的。

我花了很多时间淋浴,浸在浴盆中,做伏地挺身,又读了所有詹姆士.M.肯恩的作品,包括《邮差总按两次铃》、《双重保障》以及《小夜曲》也看完了所有的影碟。

有一部电影确实让我感动。影片是崭新的,仍然包在棕色邮寄信封中,我终于把它打开了。是一部小小的影片,描述纽约的吉普赛人,名叫“安保罗,我的爱”。我希望有两、三集,全是有关同样的吉普赛人,同样那个叫安保罗的小孩。

但是,很奇怪的是,一部像这样的影片,竟出现在鲍嘉的“黑色影片”经典作品与鲜明、时髦的“闪舞”垃圾作品掺杂在一起的集锦中。我从垃圾桶中取出包装纸。影碟是我们离开前两、三天,才从达拉斯一家录音带店以快递的方式寄出。奇怪,好像有人看了这部影片,喜欢上它,在冲动之下为游艇的船舱订来的。我不知道船上是否有人正在看这部影片。但是不曾有一丝声音渗入房间中。

我睡了很久的时间。事实上,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我不知道透过门送进来的食物中是否掺了药。但我认为是没有,因为我醒过来时,感觉精神很好。

偶尔,我在午夜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我要被送到‘俱乐部’这个奇异的地方待上两年的时间;无论我如何请求或哀求,有两年的时间,我都不准离开。然而,这是最不重要的部分。最重要的是:在那儿所会发生的事。我记得我的主人,那位训练我的人,我的秘密性导师,也就是马丁.哈利萨克斯,不断地说,一直说到最后。他说:两年太长了。

“去待六个月吧!艾略特,最多一年。你真的无法想像‘俱乐部’是怎么回事。你不曾在任何地方遭监禁超过几星期。那些都是小地方,艾略特。‘俱乐部’是很大的地方。我们现在谈的是两年。”

我不再想跟他争论。我已经说过一千次了:我想迷失于其中,不再有两星期的旅程,以及异国的周末。我想耽溺在其中,深深地陷进,无法记得时间,因为我相信有一天时间会结束。

“算了,马丁,你已经送去所有的文件,”

我说。“他们已经检查了我的身体,接受了我。要是我没有准备好,他们不会接受我的,对吗?”

“你已经准备好了,”

他一面沈思一面说。“你可以处理那儿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跳进这个众所周知的深渊中,马丁。我一直在这样说。”

我实际上记得那些规条与规则。我在服务期间将获得十万元的代价。有两年的时间,我将成为他们的财产,随他们的喜爱而加以处理。要是他们付给我们那么多钱,我怀疑他们向“客人”那些要使用我们的人收多少费用。

现在,我在游艇上,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虽然可以听到海的声音,却无法看到海,也无法真正嗅到海的气味。我翻转身体,再度进入梦乡。

事实上,我等不及要到那儿,我想现在就置身那个地方。我在夜晚时起床,又摸摸门,确定门锁着,于是心中欲望无法控制,在一种又是痛苦又是甜蜜的梦境的半纠缠状态中,欲望爆发了出来。

后来我有点懊悔,但其中只有一种错误那样子射出来,像是一个天主教男孩梦遗了。

我经常想到马丁,想到那种起始的方式。“秘密的生活”,就像他所说的,而我也这样对自己说。

他那么多次提到“那个豪门”,最后我才叫一个人把事情全部说清楚。打那个电话号码可真是困难的事,然而,夏日夜晚九点钟站在那幢巨大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外面,感觉既紧张又兴奋,却是那么容易的事。车辆几乎像大风一样吹过我身边,吹向山上,同时我转身,在又高又直的尤加利树下,短暂地散步到铸铁大门那儿。(“到地下室的大门吧!”)忘记那些穿黑色紧身裤和钉子高跟鞋的妓女吧!(“你曾经是坏男孩吗?你需要鞭打吗?”)或者忘记那些娃娃脸但声音却像凶恶家伙的危险小妓女吧!这一次将是道道地地的“施虐狂兼被虐狂豪华护送之旅”。

首先是文明的谈话。有襄板昏暗、紊乱地伸延着的大房间中,燃着小盏的灯;当灯光照亮墙上的图画与挂毡时,并不比蜡烛亮。东方屏风,深红与金涡纹花呢的窗。涂上虫漆的暗色法国门,沿着远方的墙,有镜子作为门玻璃,还有一张舒适的皮制大高背椅。我的一只脚靠在矮凳上,桌子后面的男人映现出阴暗的身影。

马丁不久将成为我的情人、我的导师、我的治疗医生,以及我在私室中的慷慨搭档。他身材很高,头发是黑色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鬓角隐约可见银丝,是国内的五十几岁大学教授,穿着棕色V型领毛衣,衬衫的衣领打开。眼睛很小,但露出明亮的探询眼光,似乎永远在检视什么奇妙的东西。一支老式的金表,在手臂的黑色毛发衬托下闪闪发亮。

“你介意烟斗的气味吗?”

“我很喜欢。”巴尔干半岛的索不拉尼烟草,很棒。

我很紧张,但静静地坐在椅中,眼睛审视着墙壁,古老的风景画出现在有裂痕的虫漆下方,彩饰小雕像出现在桃花心木衣柜上。这儿是超脱尘世的地方。成堆的紫花插在一个白蜡花瓶中,与大理石钟形成对照。地毯是那种平滑的深紫色天鹅绒,现在只能在很古老的旅馆的大理石阶梯上才看得到。房子上面有声音传来,是木板发出的咯咯声,是一种音乐的沈闷回响。

“现在,我要你跟我讲讲话,艾略特。”他表现出一种自在的权威姿态,好像这一切不曾预演过,以前也不曾发生过。“我要你放松,把你几年来所喜欢的那种幻想讲给我听。你不必描述得很生动。我们知道如何描述得很生动,因为我们在这方面是天才。”

他坐回去,眼光在天花板上游移,眉毛上透露些许的灰色。有一会儿的时间,烟斗升起浓浓的烟,然后消失。

“要是描述幻想有困难,你可以写下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留给你一些的时间,给你纸和笔,还有打字机,如果你比较喜欢┅┅”

“但是,我认为事情的发生是你促成的,那是所谓的一种环境、一个世界┅┅”

“是的,艾略特,不要担心这件事。我们会加以控制的,完全地加以控制,只要你穿过那道门。我们有一千种想法,一千种做事情的方法,而且都经过证明。但是,重要的是,我们先谈谈,谈谈你,谈谈你的想像。这是一种很好的开始方式。你要抽根烟吗?艾略特。”

我知道自己必须开始做这件事,必须开始推动转轮,然而内心是多么烦恼不安啊!走到门口时,我了解自己屈服了。“是的,我有罪。惩罚我吧!”

内心多么烦恼不安啊,因为我发现自己在说,“我想现在就穿过那道门。”

“会很快的。”他回答,微笑着。他的眼睛端详着我,显得很柔和,变得更大、更圆熟。那是一生都很了解你的人所表现的自在模样。像那样子的人永远不会伤害任何人。那张脸孔像家庭医生、像大学教授,了解并尊重你对题目的狂热:也像完美的父亲┅┅“你知道,我不是你期望会做此事的那种类型。”

我很不自在地说。天啊,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体格上透露着年轻人所不会具有的那种高雅气息无论年轻人长得多么美,都不会具有这种高雅的气息。

“学生时代的我令人厌烦,”我说。

“在家中,大家认为我脾气暴躁、我不听话。谈到男性的嗜好,我几乎是一名老手。我不是在夸口,我想你了解。”我在椅子里不自在地稍微变换坐姿。

“我认为那是很荒谬的。以一小时一百五十哩的速度,在拉古拿。色卡车道上冒生命的危险赛车;在滑雪中冲下世界上最险恶的斜坡;以一茶杯的瓦斯量,把一架十磅重的轻型飞机推到最高的高度与最快的速度。”他点头,要我继续说下去。

“这一切都有某种强制性的成分在。有两年的时间,我一直是一名摄影师,但就某层意义而言,也只不过是例行工作。危险越来越多,我所陷入的困境可真是令人厌倦。上一次,在萨尔瓦多几乎丧命,因为我不去管宵禁,像一位度假中的富家小子┅┅”我并不真的想要谈及这事。那些可怕又无止境的刹那时刻而在这些时刻中,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自己的手表发出滴答声。日后我经常无法抑止地一再回味此事,也就是几乎发生的那件事:时代杂志与生活杂志摄影师在萨尔瓦多被暗杀小组击落。艾略特.史雷特的生命结束了,他本来可以在柏克莱写作伟大的美国小说,或者在格斯塔滑雪,结果却做了这种事。不可能有两夜的时间成为新闻网中的新闻。

“但是来这儿的人时常就是这种类型,艾略特。”他冷静地说。“这种人不屈服于真实世界中的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这种人习惯于支配权力,讨厌、恐吓别人。他们来找我们,希望我们让他们大翻身。”我想,我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微笑。希望我们让他们大翻身。

“不要把幻想加以剪辑,艾略特。尽量跟我谈吧!你显然话说的很清楚。来找我们的,大部分是说话很清楚的人。他们有敏锐与精巧的想像力,有成熟的幻想。但是我不像医生那样倾听这些幻想,我把这些幻想当作故事,就像一位文学家不知你喜不喜欢这个字眼。你要喝一杯饮料来帮你说吗?也许一杯威士忌更好。”

“威士忌,”我茫然地说。我并不想喝醉。“有一种特别的幻想,”我说,同时他站了起来,走向吧台。“男孩时代,这种幻想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

“告诉我吧!”

“天啊,你不知道那一切是多大的罪恶啊!有了那些幻想,让我自认有点发疯,因为别人都在现实生活中张着嘴巴大看“花花公子”的跨页美女图,还有橄榄球场的啦啦队队长。”

“约翰走路”黑标。祝好运。只要一点冰。甚至那种芬芳,以及我手中厚厚的水晶杯,都有其效应。

“人们在讨论幻想时,经常只谈到可以接受的部分,”他说,又在桌子后面安顿下来,向后躺靠。他并没有喝酒,只抽着烟斗。“他们谈及陈腐的事情,完全不说他们真正想像的事情。你认为你班上的同学中有多少人有同样的幻想?”

“嗯,我习惯一件事,想像跟一则希腊神话有关,”我说。“我想像我们全是希腊一个大城市中的青年,每隔几年,我们中的七个人你知道,就像色修斯神话中一样被送到另一个城市去当性的奴隶。”我辍了一口威士忌。

“那是一种古老而又极为神圣的安排,”我说,“被选上是一种荣誉,然而我们却很害怕。我们被带进神庙中,祭司告诉我们,在另一个城市中,不论什么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都要听命,并且将我们的性器官也献给神只。此事已经进行了无数代的时间,但那些经历过此事且年纪较大的男孩,并不曾告诉我们会发生什么事。”

“很好,”他轻声地说。“然后┅┅”

“我们一到另一个城市,衣服就被脱下,拍卖给出价最高的人,服务几年之久。我们似乎为买我们的那些富人带来幸运。我们是生殖力与男性力量的象徵,就像罗马人花园中的生殖神普莱埃帕斯的神像,像希腊人门口的守护神赫米斯神像。”说着这些事情,感觉多么怪异啊,就算是说给一个很善于听话的人听,还是有这种感觉。他没有显露出一丁点震惊的样子。

“我们的主人很看重我们,但我们不是人。我们是非常卑微的,坦白说我们只是人们的玩物。”我又缓缓地啜了一口酒。不如全部说出来吧!

“意在挨别人的打,”我说,“遭受性方面的折磨与饥饿在街上被人赶着走,让主人觉得有趣;站在大门旁几小时之久,困在性的紧张状态中,让路过的人瞪着你看,诸如此类的事情。折磨我们是属于一种透露宗教意味的事情,同时我们把自己的恐惧和屈辱隐藏在内心。”我真的说出了这一切吗?

“美妙的幻想,”他很真诚地说,微微扬起眉毛,似乎在沈思。“包括了所有的精华部分。你不仅获得“准许”享有堕落的行为,而且其中还透露出宗教中美妙的成分。”

“听着,我的内心是三个表演场同时进行三个不同节目的大马戏团。”我笑着,摇摇头。

“所有施虐狂兼被虐狂者都是如此,”他说。“‘马戏团动物’几乎从不会遗弃我们。”

“必须有骨架结构存在,”我说。“一切都很巧妙。如果你真正遭受强迫,那会是很不能想像的,然而却又必须有强制的力量。”我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立刻站起来斟满。

“我是说,如果让这件事成为一种真正美好的幻想,那么就必须有同意与强制的成分,”我说,注视着他。“然而此事必须是一种屈辱,内心之中进行一种挣扎,也就是想要幻想的那一部分内心与不想要幻想的那一部分内心之间有所挣扎。最终的堕落是:你同意,并且喜欢此事。”

“是的。”

“我们是受尊敬的对象,也是遭受轻视的对象。我们是神秘的人物。我们是不准讲话的。”

“可真是无价之宝。”他低语。在我们谈话的几小时之中,他真正听到了什么呢?他有听到任何真正不同、新奇或独特的事情吗?也许,他只知道:我就像穿过他大门的其他一千个人一样。

“你的主人,那个在另一个希腊城市中买你的人┅┅”他问道。“他看起来如何?你对他感觉如何?”

“要是我告诉你,你会笑我。他爱上了我,我也爱上了他。遭受囚禁的罗曼史。爱情终于获胜。”他没有大笑,只是愉悦地微笑,又抽了抽烟斗。

“但是,当他开始爱你时,他并没有停止惩罚你,也没有停止使用你┅┅”

“没有,不曾,他是一个很好的公民,不会这样做。但有一件别的事。”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加速跳动。到底为什么要提到这一切呢?

“是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缓慢加强的焦虑,对于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感到很迷乱。

“嗯,就是在幻想中有一个女人┅┅”

“嗯。”

“她是主人的妻子,我猜想。嗯,我知道是这样。幻想力时常针对她而运作。”

“幻想力如何针对她而运作呢?”

“不,我不想涉及女人。”我说。

天气暖和得令人头昏目眩,地上却很拥挤。在我匆匆赶到自己的房间时,甚至可以听到空洞的通廊中传来持续的高声谈话。现在没有时间静静地喝酒或是在花园中散步了,甚至没有时间看他们把奴隶赶离游艇。奴隶在一小时后会出现在门厅验收处,而我甚至还没有看完档案。

每一名奴隶都附有完整的描述,加上身世及评语,三者收集在一起,再加上详细的照片;我学会去注意奴隶本身,也去注意他们的档案资料。

一打开门,我就看到戴安娜在等我。她身上没有佩戴装饰品,头发梳开来,是我最喜欢她的那种模样。有些训练人员认为:奴隶佩戴巧妙的小小装饰品,看起来更加裸露。我不以为然。

在像我们这样的房间里,铺着厚厚的毛毯,挂着古代的天鹅绒帷幔,加上所有小小的文明配备;一位裸身的奴隶在这样的房间中,就像火焰一样燃烧着。在流动着的黯淡色调中,在萤光幕及低矮的雕刻家具中,戴安娜透露出纯粹的动物性,以及无限的神秘气息,只有人类这种动物能够如此。

如果你把她放置在像我这样装饰得很嚣张的房间里置身于海地的绘画、盆栽的羊齿和野蛮的石雕中那么,你就拥有了一种很丰富又很成熟的什么,能够在没有馨香的地方嗅到馨香,并且在一见到时就品尝到肉体的烟味与咸味。

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那个时刻:第一次发现她在那儿无论我在门厅及花园里已经看了多少奴隶看到她两颗摇摆着的沈重乳房,看到那潮湿的三角形阴毛,同时她在等待我的命令。

戴安娜总是像一位舞者,光滑又瘦削,雪白的头发直泻在优雅的肩膀与背部。她的脸孔却大不同,因为它很迷人。脸上有几乎噘着的大嘴唇,有我曾看过的最圆、最灵活的眼睛。但是真正使我动心的是她的法国腔调。我曾努力去分析她的腔调,分析那种效果,努力要习惯它。但这是她那些强硬又不明确的价值之一。

我无法把她拥入怀中,吻她。我没有时间去开始做这一切事情。我可以看到大堆马尼拉纸档案放在我桌子上的白色电脑萤幕前。所有的资料都输入电脑中,但我仍然喜欢在手中拿着相片,以及清稿。我总是叫他们送档案来无论档案看起来多么原始。

“把窗户打开,亲爱的。”我说。

“是的,丽莎。”孟买琴酒在等着,酒杯已经放了冰块,莱姆果刚切好。孟买琴酒是我能够直接喝下去的唯一琴酒,我不曾加上其他东西一起喝。(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用眼睛的馀光,注意看着她,以同样那种像猫一样的速度与敏捷姿态移动着,修长的双手慢慢伸出去,好像双手甚至爱上那条拉动沈重紫帷幔的绳索。

有三年的时间,“她都生活在这些围墙里面”俗话这么说。一年有六个星期的假日见不到她的踪影。我必须坦白说,我不知道她到哪里去,去做什么,在那段时间中是什么模样。据说,‘俱乐部’会员曾提议与她签约拍电影,为她找结婚对象,并安排她到异国享受豪华的私人生活。但是,这一切对这儿的奴隶而言,并不是太不寻常的事。我们之所以要他们签约,待一段时间,并且付给他们那么多钱,这是理由之一。

我有一次看到她穿上衣服,要去度假,与另一位奴隶臂挽着臂,走向等着的飞机。有人说,她们中五个人联合起来,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租了一座城堡。

戴安娜已经在下雪的天气中穿上一件滚毛的白色外衣,戴上一顶白色毛帽。她看起来像俄国人,像一位跳芭蕾舞的巨人,其他女孩都像矮人,因为只有她自在地跨着大步,走过停机场,下巴翘起,法国人的小嘴自然地缩拢,好像总是随时准备好要接受别人的亲吻。

但是我不了解此时的戴安娜。我只了解她是裸身的卑屈奴隶,日夜在这儿侍奉我。她是完美的化身如果有“完美”这种东西;而在无干扰的安静夜晚中,我时常这样告诉她。

阳光从法国窗涌进来,加州胡椒树的多叶大枝干,像一种罩纱,遮盖住夏日的蓝天。

天空太清澄了。风铃的微弱声音从花园中传来,一堆迅速掠过南方的云儿忽然不见了。

她蹲伏在我近处,我伸出手,手指滑到她的乳房上完美的乳房,不会太大感觉到她跪在那儿,默默地屈服。她的臀部靠在脚跟上,我喜欢她这样;她向下看的时候,眼睛是湿润的。

“你尽管说,”我说,开始整理档案。“我不在的时候,你守规矩吗?”

“是的,丽莎,我努力讨好每个人,丽莎。”她说。我从她手中取下酒杯,在痛苦中等待了几秒钟,让琴酒变得冰冷,然后深深咽下冷冷的一口,让即刻产生的暖气扩散到胸膛。

她的姿态像一只猫,准备跳起来,手臂环绕我的颈子。我本来无法真正抗拒她这种模样,但是我还没有抖落假期中的焦虑心情。好像我们仍然在天空那儿盘绕。

我走到前头,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微弱手势,对她表示没问题了。她在跪姿中挺起身体,压在我身上,那是温柔的化身,我转头,亲吻她噘起的大嘴。

我可以看到那种感觉刺穿她,穿过她的四肢,她的裸露献出了一切。她可能感觉到我身体很僵硬吗?她皱起眉头,张开嘴唇。同时我放开了她。

“现在没有时间。”我低语着。是的,我有必要告诉她这一点。她跟我所曾经拥有的奴隶一样受过很好的训练。但我们之间存有那种温柔情态,使她很兴奋,就像那种冷漠之情总是让她流泪。我转开电脑影像显示器,迅速在白色塑胶键上打出“预告”。沈默的串串闪亮绿色字母立刻出现了,横跨在萤光幕上。一共五十位新来的奴隶。我看了这个数目,吃了一惊。(

从拍卖中我已经认识了三十位,但还有二十位是独立售出的。全是两年期的契约!所以,我们的新规则与规定正在发挥作用。我没有想到这么快。我曾想,真的,由于一些六个月的奴隶,或者至少一年期的奴隶,可能会使我们陷入困境中因为当他们达到颠峰状态时,就会获得释放。我们真的需要两年的时间来训练一位奴隶,从他或她身上回收代价,但是很多奴隶就是不准备面对这种情况。

现在是看清样的时候了。每份档案的封面都有一张奴隶的放大照片。我很快翻阅着,立刻把六张、七张、十张照片丢在一旁。全都是美女,有人会喜爱她们、折磨她们。但我不会。

但是,这儿有一位很棒的女人,留着绺绺棕发,形成天然的大鬈发,还有美国人的椭圆形脸。我慢慢挣脱戴安娜,引导她的身体往下缩,让她的手臂抱着我的腰。我能够感觉到她那美妙的体重靠在我身上,前额依偎在我的肚子上,我的右手抚摸她的头发。她在颤抖着。她总是嫉妒新来的奴隶。她的胸房感觉起来很热。我几乎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脏在跳动。

“你想念我吗?”我问。

“非常想念,丽莎。”她说。吉蒂.坎特维尔,我记得档案上一个奴隶的名字。根据图示,她身材很高挑,五尺六寸,处理起来会很有趣,并且资料也显示:她的智商很高,获得新闻硕士,遍游世界各地,是洛杉矶的电视女气象播报员,在旧金山主持一段时间的脱口秀。在贝尔.艾尔的一个私人俱乐部中,接受一个名叫伊莲娜.吉夫纳的巴黎人的训练。我不认识这个训练员。但我们以前曾从吉夫纳那儿买过很好的货。我翻回照片那一页。

“你有干很多活吗?”我问。我曾刻意准许戴安娜干活。她需要干活,保养是不够的。

“是的,丽莎。”她说,我能够听到她的声音突然变了。我从她的颈背地方拉起她的头发。她全身发热。我知道她两腿之间的耻毛湿透了。照片中的棕发女孩确实是一位美国美女“花花公子”跨页照片中那一型的美女,完美的女气象播报员,没错。我能够在想像中看到她出现在夜间新闻中。圆眼、大眼,像戴安娜,但透露一种世俗的气息纵使骨架很可爱,仍然掩饰不了的。但是,她的脸上即散发出强烈的智力,难掩些许探知的好奇心。是个健康的美国女孩,有一对啦啦队长的乳房。确实要好好检视这一位。我辍了一口琴酒,迅速地工作,把硬皮封面一个个翻回原位。戴安娜在吻我。

“安静。”我在凝视着一张男人的照片。

金发,根据图示是身高六尺二。但我回看照片,有一会的时间无法了解自己的反应,无法了解自己的反应为何那么强烈除非是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使然。

他们在照片中很少微笑,都是直直往前看,好像警察人员在为他们拍照。有时,整个弱点就在那儿显露出来,也就是那种恐惧的心理。他们即将遭受监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完全是一种错误。但是,这个人却在微笑,或者至少透露些许愉悦、些许聪慧。

浓密的金发,几乎卷曲着,稍微落在前额上,靠近耳朵与颈部的地方非常好看。眼睛是灰色的,或者也许是蓝色的,一副大眼镜像是两圈淡淡的烟,只在顶端微微地投下阴影,所以颤骨上方的镜片非常清晰。还有那抹微笑。他穿了一件黑色套头衣服去拍照,双手交叉,而不是放在两旁。是一种相当放松的姿态。

我翻到档案后面,要看他的裸体照片。我身子往后靠,凝视着照片,啜饮着琴酒。

“看看这些照片,”我说。戴安娜抬起头,我把两张照片给她看。“一名俊男。”我低语着,轻拍着史雷特的照片。我移动身体,要去取冰块,倒琴酒。

“是的,丽莎。”她说,尽可能在言语中加进受伤的感觉,并且为我斟满了酒,好像这种姿态具有极大的意义。我又吻她。

在裸体照片中,他是站着,两手放在身体两侧,但透露出同样微微愉悦的神情显然努力要稍微加以隐藏,也许有人叫他不要微笑。一种令人惊奇的临场感从照片中散发出来。并没有一种姿态、一种想像的自我影像保护他。那是完美无瑕的身体,一种真正的加州人身体,显示出经常运动的美妙肌肉,以及强有力的小腿。没有过分地发展,有着真正在海滩晒黑的肤色。

艾略特.史雷特。加州柏克莱人。二十九岁。在旧金山接受马丁.哈利法克斯的训练。

这倒很有趣。是我的家乡。而马丁.哈利法克斯正是世界上最好的训练员,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或许有一点疯狂,但是,我们不全都是有一点疯狂吗?

我在二十岁时,曾在马丁.哈利法克斯位于旧金山的维多利亚式房子工作过。只有十五间光线黯淡而装潢高雅的房间,然而却像是一个宇宙,像‘俱乐部’一样广大而神秘。是马丁.哈利法克斯为了奴隶们,把日光浴室建造得很完美,有小小的脚踏车及运动脚踏车,在奴隶们受到处罚时就让他们去踩这种车子。让一个加州人甚至像马丁那样苍白的加州人去想到像那样的健康设备吧!

但是马丁.哈利法克斯及‘豪门’存在时,并没有‘俱乐部’存在,并且就某一个意义来说,‘俱乐部’要归功于我,也要归功于他,或者,他是以金钱支援了‘俱乐部’。是马丁选择不跟我们一起来这儿。他一直无法离开旧金山或‘豪门’。

我翻到马丁的手写报告。马丁喜欢写东西。

“这名奴隶非常世故,经济上能独立,也许很富有,尽管兴趣广泛,却一心一意想成为一名奴隶。”

兴趣广泛。加州柏克莱分校的英国文学博士。我的老校友。既然是博士,他应该获得紫心勋章。智商不像吉蒂.坎特维尔那样高,但无论如何是相当高了。职业是自由摄影家,摄影对象是摇滚乐、名人,经常为‘时代’、“生活”拍摄战争作品。出版了两本摄影的书《贝鲁特:二十四小时》及《旧金山游乐场扫描》在卡斯楚地区拥有一家画廊,在柏克莱拥有一家书店(哪一家书店呢?所有的书店我都知道。没有说哪一家)热中于危险的情况,以及危险的单人运动。

这倒是不寻常,很像他的脸孔。我看看表。奴隶们要再过四十五分钟才到达门厅,而我已经选了两个,我确定了。不是吉蒂.坎特维尔,就是艾略特.史雷特。我只要看看艾略特.史雷特,就可以知道:如果没有优先选择权,我会发疯。

但是我确实有优先选择权。所以,为何涌起焦虑的情绪?是忽然感觉到自己可能无法掌控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吗?去它的,我已经下飞机了。假期过去了。我回家了。我把其他档案推开,开始继续阅读史雷特的资料。

我想,我当时是认为:面对海的露台,就是整个俱乐部;一旦进入花园,蔓延的树枝就会将我们和仰慕的眼光隔开。然而我是不会有这种运气的。

我低下头,努力要喘口气,只对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半信半疑。花园无止尽地延伸,到处是铺着桌布的午餐桌子,全都挤满了衣着高雅的男人与女人,而在桌旁十分冷淡地服务着的人,是数以百计裸体的奴隶,端着装食物与酒的盘子。

好几十位客人在自助餐桌旁来回走动,上面是加州胡椒树的蕾丝似的树叶。他们形成小群,笑着、谈着;当然,在那样凝视着的大建筑的露台上,仍然跟以前一样有一大群的人。

但是,让我再度感到震惊的,并不只是花园的规模,也不只是里面的大群人。

是群众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与任何其他人相似除了裸身的奴隶形成一种令人目眩的光景。

晒红的手臂和喉咙上都有金色的珠宝,闪闪发亮,阳光在反射的镜片中爆炸,银器在瓷器上叮当作响皮肤晒黑、穿着比佛利山高雅衣服的男女在吃午餐,好像有一群优秀的裸体男女服侍他们是十分正常的当然跟平常一样,在大门的地方聚集了大约五十位新来、露出卑屈神色、身体颤抖的奴隶,每个人都显得非常惊恐。

看到背部转过来,而脸部正在进行真诚的说话,可真有趣,就像看到大胆的注视与微笑那样有趣。

但是,一切还是发生得太快了。

那堆新来的奴隶挤在一起,一群新来的经理人正要围过去。他们等了够长的时间,让我们喘口气,然后命令我们沿着一条花园小径跑着。

在排好队时,一位强壮的红发男性奴隶插队进来,另一位跟着进来,经理人在鞭打他,这些经理人似乎比游艇上的那群经理更加世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他们的体格强有力,像那位金发水手,但他们全部配备着白色皮件,包括紧身裤、背心,以及用来驱赶我们的皮带。

他们似乎天生配合淡色的桌布、女人所戴大花帽、男人所穿的白色或卡其短裤,以及绉面条纹夹克。

我振作起精神,想看到一位女经理人,但却看不到。不过却有很多引人注目的女人散布在花园各地,并且我也到处看见短裙、美腿、明亮的高跟凉鞋。

草地虽然柔软,却刮伤了我的脚。我感到头昏目眩,因为四周都长着青翠的草,到处有芬芳的茉莉与玫瑰,还有我在金色笼子中所看见的马儿,巨大蓝色与绿色金刚鹦鹉、淡红色与白色鹦鸟。在一座很大的俗丽兽笼中,有几十只吱吱喳喳的卷尾猴。最后的压轴是:游荡的孔雀在花中与草中到处啄食。

这是天堂,没错,我想着。而我们是其中供游乐的奴隶,就像一幅古代埃及墓碑绘画中的情景,在其中,所有的奴隶都是裸体的,而王公与贵妇都穿得很讲究。我们是来这儿供人使用与享受的,就像食物供人吃、酒供人斟。我们已经溜进一段没有删除的堕落历史,发觉自己正被驱赶,穿过精华的王公人物的花园。

我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但并不是跑步的缘故。是感官的激流,是欲望到达了高峰。

在桌旁侍候的奴隶非常镇定。我不断看到涂了很多油的身体,只装饰一点银片或白皮衣领。无论我把眼光投向何处,阴毛和乳头都让我触目惊心。而我是这些角色之一,我想着。这是我的角色,我无法脱离脚本。

他们更加快速地驱赶着我们,经理人用皮带非常用力地鞭打我们。鞭打开始带来刺痛的感觉。

两种悚然、膨胀的热气,同时兼具刺激与令人虚弱的作用。其他奴隶挤到小径中间,想要逃避皮鞭,但我却无动于衷。我显得很倔强,尽管让鞭子落了下去。

小径蜿蜒,转了一千个弯。我体认到,我们是在绕着花园走。我们正被展示着。我的脑中发生了一次心灵的爆炸。没有任何退路了。我无法说出一个暗语,然后离开去洗澡以及按摩。

事实上,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也许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

我们走近一座石板露台,上面摆有桌子。大家的头转了过来,是会员、客人无论他们是谁他们在品头论足。一个黑发的年轻经理人真的开始用皮带装腔作势。

在某种层面上,我的理性说道:“他的工作是把我们鞭打得屁滚尿流,所以,为何要抗拒呢?我们在这儿是要被贬为一无所有,要放弃我们的意志。”

但是我无法在脑中保有这种想法。我已经失去一种重要的眼光“迷失”这正是我告诉马丁的,我想要“迷失”。(

但是我们四周的情景看起来很熟悉。我们又经过游泳池,以及网球场的高丝网篱笆。

事实上,我们几乎已经回到开始的地方。现在,我们被驱赶向花园的中心,在那儿,桌子从一个白色大舞台呈扇状展现出来。那是你在星期日有乐队演奏的城镇小公园中所看到的一种亭榭,但是有一条狭窄甬道从其中凸出,像是他们在时装表演会所使用的那一种。

看到舞合时,我的血液凉了一截,或者说热了起来,取决你如何看待它。

不到几秒钟,我们已经挤在亭榭后面的含羞树下面,置身于树荫之中。经理人粗鲁地把我们推挤在一起,告诉我们不要彼此触碰,然后从扩音器中传来广播员柔滑似水的声音,“各位女士先生,志愿的奴隶现在在亭榭旁供人参观。”

有一秒钟的时间,我心跳的声音高过其他一切。然后我听到桌子那儿扬起一阵鼓掌声,似乎在露台的斜坡那儿发出回声,然后消失在空洞的蓝天中。

我能够感觉到四周的颤动与焦虑气息,好像我们与同样有生命的电线连结在一起。

一名高高的女性奴隶,留着浓密的光滑金发,把那可爱的乳房推挤向我。

“他们不会要我们一个一个走上那个斜坡吧?”她低声地问。

“会的,女士,我想他们是要我们这样。”我也低声回答她,红着脸,因为体认到我们是两名裸体的奴隶,努力要交谈,非常害怕经理人会听到。

“这只是开始。”红发的男性奴隶在我右边,对我说。

“我们到底为何不能只是服侍别人喝酒或什么的?”金发女奴说,没有动一下嘴唇。一名经理人转身,用皮带鞭打她。

“禽兽!”她发出嘶嘶声。经理人一看别处,我就把身体挡到金发女奴与他之间。当他转回来时,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鞭打了另一名奴隶。

金发女奴有点依偎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想到:女人的态度比较自在,因为你无法说出她们的感觉。而所有的男人都表现出完全挺直的姿态,反而令人感觉受辱。

无论情况如何,此时此刻都将像是地狱。被绑起来,这是其中一件;被迫与众人一起跑步,更是非常恶劣的事。还要强迫自己走上那斜坡呢!如果我没有准备好做此事,马丁啊,他们是不会接受我的,对吗?

众人像是细胞分裂一样增加,因为到处都有人走向亭榭,许多空桌子立刻坐满了人。

我进去时,理查坐在他办公室的窗旁,太阳眼镜推到浓密的红金色头发上,显然在注视着新奴隶穿过下面的花园。

他移动身子,很快露出微笑,以寻常的缓慢、优雅姿态悠闲地走向我,拇指钩在背后的口袋。他的双眼深陷,眉毛微蹙,晒红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皱纹,像德州人生活在又热又干的天气中很早就出现的那种皱纹,并且像永远不会消失。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在‘俱乐部’的绰号“狼”。

“丽莎,亲爱的,”他说。“我们想念你。不要问有多想念,只会让你担心。给我一个吻。”他今年二十四岁,是我们所曾有过的最年轻的行政首长,以及‘志愿奴隶的头子’,也是‘俱乐部’中最高的训练员之一。

我总是认为:身高并不要紧,一切都包含在仪态中,但是如果你有了理查的仪态,身高可真能够为你增加相当多的光采。

他毫不费力地处理奴隶,用鞭子指使他们、惊吓他们。他的所有手势是那么缓慢、无精打采,奴隶为这种力量感到非常惊奇。尽管眼睛深陷,时常斜视着,但他常透露一种特别令人疑虑尽消的神情,意味着开放、好奇,以及对所看到的每位奴隶立刻表达出深情。

他身为‘志愿奴隶的头子’是完美无瑕的,因为他能够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他是最佳的行政人员,为了自己必须做的事情而永远显得很兴奋,不断沈迷于‘俱乐部’的精华之中。他几乎很痛苦地专注于所直接支配的奴隶身上,奉‘俱乐部’为神只。这个明显的事实透露出惊人的新鲜气息,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的手臂抱着他,嘴唇压在他的脸颊上,心中微感困窘。

“我也想念你,想念你的一切。”我说,但声音令自己听起来觉得怪怪的。我还没有恢复正常。

“一些小问题,美人儿。”他说。

“就在他们快要准备好的时候吗?”我是说志愿奴隶们。“不能等吗?”

“我想你能够很快处理的,但需要你表现手法。”他跑到桌子后面,把一份档案向前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新会员。杰利.麦克亚利斯特。一年的全套服务。有其他六名会员赞助,他们全都在这儿,要跟他谈,告诉他做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始。”全套服务是说:这个人付了最高的会员费,每年二十五万元,可以随心所欲来去。如果他想要的话,他可以整年待在这儿。但他们不曾如此。‘俱乐部’在这方面有点像银行一样运作,取决于一个事实:不会每个人都在同一个夜间去领钱。我在桌子后面坐下来,打开档案。四十岁的国内电脑百万富翁,来自加州矽谷,在圣马提欧有庞大的地产,拥有私人的李尔喷射机。

“他已经跟朋友们在露台上喝了几杯,”理查说明,“现在,他在自己的房间中等待有人能稍微帮助他。他想要一位年轻的女性奴隶,黑发,黑肤。我曾叫辛琪亚进来,但是他却把她遣走,说他需要别人给他一点指引,就像他们在电脑世界中所谓的“示范的手”。我想,也许你可以稍作停留,跟他谈谈,他答应今天下午再来。”

“能够找到人的话,我就不去,”我说,同时拿起电话。

“请立刻接莫妮卡。”莫妮卡是我托付这种事情的唯一训练员,如果她不在,我就必须去了。她在。

“嗨,丽莎,我正要下来。”

“请绕回去,好吗?莫妮卡。”我把杰利.麦克亚利斯特的详情告诉她异性恋、抽点烟、喝点酒、也许服用古柯硷、工作狂,等等。

“要黛博拉帮你忙。告诉这位先生说,给予指导之后你会回去。黛博拉也许可以从那儿学到指导的内容。她可以不用说一句话,就把一位小飞侠变成一位萨德侯爵(虐待狂者译注)”

“当然,丽莎,把他留给我。”

“谢谢,莫妮卡。十五分钟,不要错过学习指导的内容。答应他说:我们两人会在下午去他那儿。”我挂上电话,看着理查。

“好了?”

“是的。我还以为你会想要自己处理。我们本来可以把事情耽搁几分钟的。”他脸上露出我在戴安娜和丹尼尔脸上所看到的同样表情。

“我度假后有点累,”在他还没有问那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之前,我先这样说。

“飞机迟到了。”我看看前面的其他文件。那位人马训练员从瑞士来这儿,他想要卖给我们奴隶,这些奴隶全身套上马具、马勒和绳,以便拉人力车、马车。嗯,很可爱。那么,我为何马上感到头痛呢?

“全都不要费心,”理查说。“我们明天将会看到可爱的小马厩。”他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我拿起潦草的电话口信“是一个小家伙宣称自己是被逼迫的?”

“一派胡言。他是位英俊、年轻的淫荡牧神,确实是波斯男孩型,昨天晚上告诉游艇上的男孩说,他是俘虏,在伊斯坦堡被人绑架。他在说谎。他来自纽奥良,很胆怯。”

“你很确定。”

“我们今天一早就把他带过来。劳伦斯现在跟他一起工作。十之八九他已经坦承自己很害怕。如果他是被人俘虏,那是在亚历山大入侵前的大流士王宫中。”我伸手去拿电话。我们都不喜欢在主人的私人工作室中,以奴隶的问题打扰主人,但这件事情必须立刻解决。

电话铃声很柔和,不同的奴隶对铃声的反应总是很有趣的。对于一些奴隶和主人而言,电话完全点破了迷梦。对于另一些奴隶和主人而言,电话则加强了卑屈感。主人停下来,去接电话,而受苦的奴隶则等待进一步的检视和考验。劳伦斯的声音是平常那种谨慎的低语。

“是的?”

“进行得如何?”我说。缓慢而洪亮的笑声。

“他已经坦承了一切,全是谎言。他只是惊慌。但你应该听听他所捏造的故事,我会给你录音带。”他把嘴转离话筒,对跟他在房间的奴隶下达一个命令。

当我体认到亭榭上的表演快结束时,心脏开始快速跳动。其他人正在集合,两人一组,快步走开,像裸体的学校孩童。有一位经理人终于走向我,命令我向前走,并且眼睛要往下看。

桌子那儿投过来很多嘲蔑的眼光与评论的言词,“骄傲的奴隶”这几个字像霓虹灯一样在我脑中闪烁。事实上,经理人有几次命令我停下来,静静地站立,接受检查。我设法听命,眼睛往下看,不去管四周所进行的说话,模糊的声音有时听得出是英文,有时则是法文。

好家伙们现在不见了。但是,很快地,我们来到一间屋顶很低的建筑,由香蕉叶遮蔽着。然后我们走进一道铺着地毯的通廊,这道通廊通到一处灯火明亮的门厅。我们进入时,奴隶们已经聚集在那儿,一种指导性的工作已经开始。

我感觉自己的面孔泛红,同时我们很醒目地沿着一群人的旁边行进,一直走到前头的地方。一个脸孔很狭窄的红发年轻高个子正在说话,看到我们时,他停下来,问道:“这位是谁?”这里比亭榭更糟。我全身紧张起来,努力表现出看起来真的很后悔的模样。

“先生,是“骄傲的奴隶”,”经理人回答,声音中透露令人惊奇的恨意。“要三位经理人才能迫使他走上花园中的舞┅┅”

“喔,是的。”红发的高个子打断他。这番对话似乎轰隆地穿过门厅。所有温顺的人儿确实都在凝视着。我再度努力要去分析自己羞愧的感觉,但并没有用。

“这么快就骄傲了?史雷特先生。”红发的男人说。我听到他说出我的名字,吓了一跳。他甚至没有看那个附有名牌的精巧小金手炼。真是了不起。我不敢抬头,但我仍然可以看出:他不仅身材高,并且也在优雅的模样中透露出几分的结实,而且皮肤确实是在海上晒得很黑,好像在游艇上待过一段时间。

我也能够在每一边看到玻璃墙,墙后有男人与女人。有很多人聚集在红发男人后面。

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小小的溃散景象。我知道,这群怪异的人一定是训练员,是‘俱乐部’的道地无赖,因为他们身上的衣饰大部分都是黑色的。

黑色的皮长统靴、裙子、短裤,加上白色短上衣或衬衫。他们将皮鞭挂在皮带的钩子上。马丁说,只有天堂中的高级职员才穿黑皮衣及皮鞋。这种效果几乎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这个男人开始踱着方步,好像在端详着我,甚至他的姿态、他改变身体重量的方式,也透露出命令的意味。

在一种令人厌烦、不快的震惊感觉中,我瞥见他的右边远处有四名显然很焦虑的奴隶,排成一列,全都转身面对聚集的人群,有的面孔湿湿的,有的则只是红着脸。他们的胸膛或肚子地方有油笔所写的文字,全被鞭子打得很厉害。是和我同一伙的“坏家伙”,我沮丧地想着。完全没有用。

这是我不曾经历过的老式学堂穿着礼服大衣的老师把你拖到前面,当着班上的学生鞭打你。

“我听说你在花园中表演了一小招,史雷特先生,”红发的训练员说,“小小的壮丽行列走上平台。”他们根据声音选这些家伙,我想。他是狄更斯小说中那种穿礼服大衣的老师。对不起,我想我现在反而想读《鲁宾逊漂流记》┅┅“你会收到这一季的“创新才能奖”要是我们有这个奖可以颁的话。”我稍微摇头,表示自认所做的事情很可怕。是很可怕。

“但是,我们这儿不想要创新才能,艾略特。”他说,身体靠得更近,所以他的高度几乎跟他的声音一样具有威胁性。这样高的男人应该立刻施加麻醉剂,两腿各切掉四寸。

“你是一名奴隶,但你似乎不太能够记住这一点。”美妙的暂停,以便制造效果。

“我们在这儿,是要帮助你解决困难、除掉困难,也除掉你的骄傲。”我不必努力露出很痛苦的神色。他正在鞭打我每一寸的皮肤。这个可咒的地方一片死寂,我的神经受不了。我又恢复了知觉,就像在游艇土时那样,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这么真实存在。我一直是个坏小男孩,需要最严厉的匡正,而现在,真实的世界已环绕着那个简单的事实自我形成了。

更糟的是,有一位女性训练员正要走近。好了,你知道此事迟早会发生。所以坚强起来吧!但是“毫无招架之力”一词正在我脑中形成新的意义。我可以看到她的阴影,嗅到她的香味。香气与性,一种引起反应的火绒箱。

我看到她的长统靴,很小巧,美妙地贴合她的脚踝。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稳下来,艾略特。不要再惊慌。她很高,只是不像那位红发的头子那样高高耸立在我上方,同时她又像香水那样高雅,有一头长长的暗棕色秀发。

男训练员忽然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转了过来。现在我不必去看他们,但是背部却露了出来,而我的内心感觉则像是结冻了。

我看着地板,听到一阵微妙的咯嗒声,知道是训练员从皮带上解下皮鞭。各位,好戏要上演了。

鞭子着实打在大腿及小腿上。最好不要畏缩,也不要发出声。然后,我被拉着团团转,被迫在这个男人前面跪下来,我必须把手伸出去,才不会在跌倒时脸孔碰地。

这次是我颈背遭受鞭打,我完全没有料到。他很用力地鞭挞着,我必须咬紧牙关,忍住呻吟。我能够嗅到他的皮长统靴与皮短裤所散发的气味;忽然,我吻着他的长统靴。他并没有要我这样做,我竟然做了,有点吃惊。我的内心一片空茫。

“啊,那样好多了,”训练员说。“现在,你透露出希望的徵兆,甚至显露出一点风格了。”我微微感到震惊。(

“起来,把双手放在原来的颈背地方,跟其他接受过惩罚的奴隶走到那儿去。”接着是快速的两三鞭,面对新的屈辱状况:加入那群狂野的人,默默地站立不动,面对着众人。

那儿有成排可爱的身体、赤裸的大腿,而淡红色的性器官在浓密而缠结的阴毛中隐约可见。我第一次看到玻璃墙观察室是在上面很高的地方,也在与此平行的地方,里面挤满男女两性的脸孔。

可真是乱多的观众。鞭打还没有结束,训练员的皮鞭又如雨点般落下,又是那种挣扎挣扎着不要畏缩、不要发出噪音。

我挣扎着要寻求内心的安宁、寂静,挣扎着要熬过那种一切了无意义的感觉,要设法屈服。那痛苦是刺痛人的、是很炽热的。

在狂热的瞬刻中,我看到那个高大的女训练员就在我右边,我瞥见她瘦削的脸孔上的亮光与阴影,还有那极大的棕色眼睛。真好看,好看极了。

我的心要跳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其他的男奴隶也都崩溃了,不是吗?

“现在我们的骄傲如何了?艾略特。”训练员问,走到我的前面。他举起皮鞭,紧握在两手之间,然后压在我的嘴唇上。

我吻了皮鞭,就像天主教徒吻耶稣受难日展示于教堂中的十字架,嘴唇感觉到了皮革,暖气蔓延整个身体。有一个奇异的时刻完全的解脱。我让嘴唇靠在他所握的皮鞭上。我的头一阵晕眩,一切的抗拒正在热气中消失。我甚至没有看他,但是我认为他感觉到,感觉到一件稍微深奥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取走皮鞭,走到我左边,我感觉好像失去意识有几秒钟之久。

然后,又是另一个卤莽而无法抗拒的时刻,就像在斜坡上我看着众人时的那个时刻。但是,这一次我是在看着那位女训练员,并且只有短短一秒钟的时间;我认为那个红发的家伙没有看到。一张让人牡丹花下死的脸孔,小姐。我眼睛往下看,没有移动头部。情景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

“我们来上一课,教你如何抬起下巴,面对我们听话的同学。”红发的训练员喃喃地说。那群伪善的人,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看着他们,完全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各位同学,你们看着这些遭受处罚的志愿奴隶,”他命令着。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五人帮”。

“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上课,当作这些小小的中断并没有发生,”训练员说。

“如果有哪一位坏男孩和女孩敢动一根肌肉,发出抱怨或痛苦的声音,那么,我们就只好再度停下来。”他大步走离我身边,朝第一排的志愿奴隶走去,我第一次完全清楚地看到他。非常的高,是的,很宽润的肩膀配上瘦削的胸膛,红色的头发浓浓密密。白色的丝衬衫是纯海盗的奇装异服,袖子很宽松,袖口滚有蕾丝。英俊的杂种。当然,只不过他的眼睛几乎是埋在浓眉下面,“像焖烧的煤”,如同不良的书籍中所说。

“就像不幸被打断之前我所说的,”他很安静、很缓慢地说,“你们,你们所有的人,现在都是‘俱乐部’的财产。你们的存在是为了‘俱乐部’的会员,为了他们喜欢看着你们、触碰你们、鞭打你们,或者羞辱你们,随他们的意思要你们干活。除了奴隶的身分之外,你们在这儿没有其他身分,将由你们的个别训练员提供食物、运动,以及装扮。”

现在他的声音不仅听起来很平静,也几乎很友善。但是,我能够看到奴隶们在蠕动身体。他又在看着奴隶们,而奴隶们投给他偷偷摸摸的眼光。也许,这封他们而言是比较困难的,我在心中想着,因为他们还没有鼓起勇气。也许你会经历整整两年的时间,从来就不鼓起勇气,最后精神崩溃而死。但有什么可能比这更恶劣呢?低下的阶层。真有趣。

“但是,你们也会成为被研究的对象,”他说,“你们会成为被探讨的对象。这儿的训练员,无论有没有获得你们有意识的合作,都将发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感到羞惭、兴奋;是什么事削弱你们、强化你们;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做最佳的表现。但是在这一切之中,他们努力要增加的是:你们的主人所感觉到的愉快,‘俱乐部’会员所感觉的愉快。”

“你们需要这种惩罚,你们渴望这种惩罚,必须获得这种惩罚,无论你们在这个时刻多么害怕、悔恨;你们投身于奴隶的行列中,以便接受这种惩罚;你们在时髦的拍卖台上,经由最佳的拍卖掮客这一切是大自然所提供的最有趣和令人愉快的巧合之一。由于你们在这儿无情又不倦地干活,所以你们将获得所渴望的东西,它的形式是你们不曾想像过的;你们所有最不切实际的梦都将接受最严厉的考验。”

“再说一次,这一切都为了你们的主人而做,也为了你们的训练员而做,训练员代表你们的主人,知道你们主人的欲求是什么。你们是为了你们的主人而接受磨练,达到颠峰状态。‘俱乐部’的存在是为了你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还有客人们。”

他停下来,在志愿奴隶们前面慢慢踱着方步,狭窄的背部转向我一会儿的时间,双臂交叉,皮鞭悬在他的皮带上。我可以看到几名奴隶的身体在发抖。我可以听到我身边的一名男奴隶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你们听到这件事情,会很愉快,也会很惊惶,”训练员继续说,“那就是,你们在这个地方会成为无情的专注的对象,你们会不断又不倦地做活。目前有大约三千名会员在这儿迎接新季节,套房和卧室现在有四分之三客满。美、变化、强度┅┅这些是客人所期望的,而他们的胃口是无法满足的。‘俱乐部’的会员将永远不会疏忽你们。”我努力要想像自己与别人正在听这些话,想像自己已经成功地穿过花园,没有表现出古怪的行径,地想像自己的训练正顺利地进行。

“当然,你们会被保持在最佳的健康状态中,”他继续说,“你们一天进食三次,有时是为了让你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高兴,有时则是私底下进行。会有人帮你们按摩、洗浴、做运动、晒太阳、擦亮身体、上油。你们所受的惩罚永不会引发真正的生理伤害。你们的皮肤不会遭受破坏、烧伤,也不会遭受无可挽救的伤害。在几乎是任何的情况中,你们都会受到监视,训练你们的人员都会在身边。这儿不曾发生过意外,我们尽力注意不让意外发生。”

“但是,你们的存在是为了提供愉悦,你们受到照顾是为了这个目的;你们受到鞭打是为了这个目的;你们受到屈辱及以无情的方式激起你们的性欲,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要以男主人与女主人所欲求的任何方式,把你们变成娱乐的对象。”他已经在我面前停下来,背部静静转过来,我看到他伸手触碰一位矮小的女奴隶的乳房。而女奴隶似乎表现出非常难过的模样,正在哭泣,眼泪沾污了小小的脸孔。当他的指头滑过她小小的肚子时,她的整个身体像对着他弯下去。

“现在,你们全都以一种偶然的方式献给‘俱乐部’,”他又开始说,并走到后面去。

“但是今夜,这种呈献将会更具戏剧性,将会有些特别的表演,而你们将在表演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此事包括我们吗?我们到底会怎么样呢?

“为了让你们对此事有所准备,为了让你们对自己的一切训练有所准备,我们将把你们提供给一位训练员。他选择你们的基础是:你们拥有什么个别的特性,而成为他或她的一群固定奴隶中的一部分。”

“你们的个别训练员对你们的了解,将胜过你们对自己的了解。他或她将监督你们一切的行为和生理状态,他们将监视你们的运动和你们的特别训练,他们将跟那些要求你们出场与服务的客人谈谈。当你们成为‘俱乐部’的一名羽毛丰满的奴隶时,他们将惩罚你们、开发你们、改善你们。”

“现在,让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认为自己会接受训练,如果你们认为刑杖、皮鞭、训练员、男主人、女主人,没有什么值得让你们惊奇,那么,你们在‘俱乐部’中是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了。”

你想要怎么做,主人是谁首先制定这所有严厉惩罚的规则的?纵使以前没有人惹出那种小小的闹场,这也是例行工作,理查在这点上说对了。

我终于关上卧室的门,时间是九点。微光穿透窗,无可回避的夜风总是为我们这座岛送来凉意。为何它无法冷却我心中烧燃的火?浴室的奴隶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罗娜与迈可,两人都是金发,身材短小,非常讨人喜欢,他们已经点亮了灯。他们舀了水,没有问我是否喜欢;他们摆好我的睡衣,把床转下来。我终于困倦欲睡,而他们则轻轻地为我洗头发、抹肥皂。迈可轻巧地把油擦在我的身体上,吹干我的头发,然后开始梳着。

“我们想念你,丽莎。”迈可低声说,吻着我的肩膀。罗娜已经走,但迈可还是徘徊不去,做了很多不必要的小事情。很棒的身体,很大的器官。为何不要呢?但是不是今晚。

“好了,迈可。”我说。他默默走过房间,又吻我的脸颊。我的一只手臂轻拥他一会儿的时间,并靠在他肩膀上。

“你工作太辛苦了,老板娘。”他说。嘴准备要亲吻。我闭上眼睛。飞机不断绕着圈子。我的妹妹坐在圣皮尔酒店,看着桌子对面的我,说道,“你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们,把你的工作告诉我们?”

“啊!”我张开眼睛,身体发抖。我几乎是进入梦乡了。“现在必须去睡了。”我说。

“两个人能够睡得比一个人好。”

“迈可,你是宝贝,但是今晚不好。”我静静躺在又软又厚的白被单下,凝视着那形成罩篷的棉制蕾丝的纤细质地。好吧!他们必须把他送到那儿。好吧!

禁不住想像他在门厅验收处的模样。比照片中的他好看十倍,不,一百倍。蓝眼睛,真正第一流的蓝眼睛,身体确定是“最佳级”。但是迷人的是那种不可动摇的尊严,也就是他站在那儿接受一切时的模样,就像被上了手镣脚铐的艾西拜亚迪兹(古雅典将军译注)真多愁善感。丽莎,试着睡觉吧!

好吧,他活该,在厕所里待三天。但我活该吗?要等三天后他才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从那个时候起,我没有跟理查单独相处过五分钟,无法把我对他的想法告诉理查。或者,每隔五分钟我总要想到艾略特.史雷特爬在地上清洗地板。

在事情全部过去之后,我要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中,整理去年以来散放各处的信件、订单、药方、帐单、新装备、设计图,加以批准、归档、寄出等等┅┅答应明天跟训练小马的人谈谈。然后是与新会员进行寻常的餐叙、回答问题、引导他们到各处做小小的旅游。杰利.麦克亚利斯特先生很快乐。每个人都很快乐。也许甚至艾略特.史雷特也很快乐。谁知道呢?

事实上,“第一夜”进行得很精采,经常是如此;要是我不见了,也没有人会有丝毫的介意。

现在怎么办呢?注视着上方的罩篷,好像刚才在迈可怀中睡着的那一刻不曾发生。记忆又出现了,过去的片断在我四周飘浮,脸孔即将成形,声音即将出现。

透过开着的门倾听微风,倾听树叶的沙沙声。不要想他。他们又不是要把他卖到一个异国的地方。也不要去触及那些记忆。但是,你如何阻止那些记忆呢?当你如此回忆过去时,好像你自认能够改变过去,将它整理就绪,也许第一次了解它。记忆实际上整天都在那儿,在心灵的阴影中潜行,像有一支敌军准备包围过来。

我看到公路从旧金山向南方延伸,然后是“蒙特雷柏树”的密林,位于长满苔藓的砖墙后面的尖顶高屋,还有狭窄的碎石路,私人的道路在前面展现,而大门在我们后面关起。我很端庄地坐在金.保罗旁边,坐在轿车的暗蓝色座椅上,两手在膝盖上交叉。我甚至一度努力地要拉下裙子,盖住自己的膝盖。多么荒谬啊!

金.保罗正以一种安静的声音说话。

“你会发现最初几天最困难,某一个时候,你会体认到自己无法逃避,会很惊慌。但是,你会有一种安慰,那就是,你其实是无能为力的。”他停下来,小心地看着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既害怕,”我低语,“又兴奋。”但是言语在喉咙中干枯。我想说:无论我的感觉如何,都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折回。我可以看到木门与上面的看守小屋。轿车正驶向一间很深的尖顶砖筑车房,车房就像刚刚还在我们前面的树林远处的大厦,一样是都铎王朝建筑。

当我们进入车房时,黑暗笼罩车子四周。我忽然觉得很惊恐,伸出手去触碰金.保罗的手。

“你会一直知道情况的,不是吗?”

“当然,现在想一想吧!有没有你想说或想知道的其他事情?因为我现在要把你剥光了。你只能裸着身体进入别墅。我必须把你的衣服带走。你永远不能跟主人或仆人讲话,因为他们会因此而处罚你的。”

“你会来带我走┅┅”

“当然,三个月后,完全照约定。”(三个月后必须到柏克莱去上课,必须去。(

“要记住我教你的一切,要记住你会经历的阶段:当你非常害怕时,要告诉自己说,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在那方面,你要对自己诚实要记住,你是无能为力的。你没有责任解救自己。”(解救自己。解救你的灵魂。我的父亲在床上看书,看新的小说,看平装本哲学书。“丽莎,你从来就没有品味、没有判断力,什么都没有,只喜欢可能在书店中发现的那种最差劲的废物,但是,我第一次为你不朽的灵魂担心。”)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乳头抵在短上衣上,炽燃着,内裤的薄薄接缝在大腿间湿透了。当时金.保罗倾身亲吻我的脸颊,把我的头发挽到肩膀上方。我的头发那时比现在还长,似乎很浓密、很沈重。

我感觉到金.保罗双手伸到我手腕的地方,把手腕抓到我的背后,也感觉到剪刀划过短上衣,一片不整齐的布料掉落在车子的暗蓝色毛毯上。等到我一丝不挂时,他就把我拉出轿车。

“低下头,”他说,“不要动。”水泥地板在脚下感觉很凉。门打开,投射过来的亮光使我目眩。他又吻我。我听到引擎在发动,关着的车房中传来一阵隆隆声,我知道他要离开了。

但是,一名穿灰色制服的年轻侍者已经走向前来,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推向门口。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垂在裸露的手臂上,就像一种慈悲的遮蔽。我的乳头悸动着,想着:这位陌生人,这位秘密性世界的共谋份子,不知是否会看到我的腿部之间一片潮湿?

“我们在冬天使用遮盖着的步道,”他说。是年纪较大的人的声音。受过教育,中性的。“你要走一大段的路。接近房子时,你要跪下来,一直跪着。你在房子里面要经常跪着。”我们现在走在步道上。我感觉到他那戴手套的双手紧抓着我的腕部,光线明亮,然而却是水溶溶的。穿过枯窗的厚厚毛玻璃,我只看到前面空白的墙,绿树压在玻璃上。我在突然的惊慌感觉中想着:那辆轿车已经抵达公路,而我并没有被套上口衔。我很可能尖叫出来,要求放我走。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能为我套上口衔。我确知会如此。我已被告知。

“不要被仆人对你的仁慈所骗,”这个男人在我耳旁说。

“要是他们逮到你没有跪着,要是你对他们表示一点点不礼貌,他们一定会向你的主人报告。其中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他们能够找到你的错,主人就会把你交给他们,让他们来处罚你。他们盼望这种事,他们喜欢这样。尤其是一个清新的年轻女孩,有着这样细嫩的皮肤。一名小小的生手。所以,我再说一次,不要为他们的所欺骗。”我们转了弯,现在地板铺了地毯。当然是为了我的膝盖。在前面和长廊地方,我看到一道门。我的心急速跳动。

“你必须对房中的每个人表现绝对的卑屈,永远不要忘记。现在,双手双膝着地。”之后我记得什么呢?门旋转开来,奢侈的现代大厨房,巨大的冰箱门,闪闪发光、一尘不泄的钢制水槽,以及穿着浆硬白衣的女厨子,丰满的腰部系着围袖,在木制高椅上转身看我。

“嗯,她真可爱。”一抹微笑,皱纹在她圆脸上展现。擦亮的长长门厅,里面摆着大理石桌面的桌子,还有镜子。而安静的客厅有蕾丝襄板,阳光渗透过沈重的窗。我看到这一切,心中一阵震惊。我裸着身体穿过这个丰盛的王国,走向主人的书房;他坐在书房的桌旁,电话靠近耳朵,手中拿着铅笔。

第一眼看到主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低着脸,爬进暗蓝色波斯地毯的正中央。钟在房中鸣响。金丝雀在什么地方啁啾,翅膀触碰鸟笼的横木,发出柔和的声音。

“哦,是的,是的,嗯,我有另一通电话。我再打给你。”清脆的英国腔,透露出贵族的气息,充满了感情。电话发出喀嗒声。

“是的,她很可爱,十分可爱。挺起身来,亲爱的。是的,我喜欢她。她会表现得很棒。来这儿,年轻的美人儿。”我根据他的指示,绕着桌子移动,看到他的鞋子,看到暗色绸缎红袍的衣裾下面是较暗色的裤管。一只手伸出来触碰我的脸、我的乳房。

“嗯,很棒。”每个字都那么清楚,然而都说得很快,“比我希望的还棒。”

“是的,先生,”侍者说。“可不是乱说的。”

“看着我,丽莎。”他弹着指头。瘦削的脸孔,棱角突出,黑黑的眼睛几乎不自然地颤动着。灰发浓密,从前额和鬓角的地方往后梳。英俊,是的。确实不寻常。很像声音的素质,眼睛是长生不老的,或者更透露真正顽皮的意味,几乎透露青春的意味。

“现在把她留给我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很自在的命令姿态。“我确实没有时间做这件事,”考虑着┅┅“但我会赶时间。你跟我来,年轻的小姐。”一扇门开向一间不寻常的房间,房间很狭窄,阳光穿过铅框玻璃的襄板,光线很刺眼。一张擦得很亮的长桌,上面有皮手铐和脚踝饰物,用皮炼悬挂在边缘地方。墙壁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刑杖、皮带、手铐、马具。很像金。保罗的工作室,他在里面教学生有关“纪律”方面的事情,而学生就是看了最不可能的报纸上那些慎重的广告而来应徵的。我已经在这方面受到很好的教育。但这次是毕业,这次是第一次工作面谈,这是职业的世界。我默默爬过玫瑰色的黑暗拼花地板,进入红色波斯地毯所形成的另一个柔软的长方形地方。心噗咚噗咚地跳。是他的鞋子的声音。

“站起来,亲爱的,就是那样。”我感觉到细细的皮鞭围绕我的头部。惊慌。

“嘘,好了,好了。我们那么可怕吗?”他的右手伸过来,捧起我的左边乳房,同时我感觉到光滑的缎袍触碰着我的背。

“对了,稳住身子,两手抓住脊椎的底部。你想在你主人眼中看起来很漂亮,不是吗?”嘴唇靠在我脸上,我面对这种温柔,心软了。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主人。我的性器官似乎变得炽热、满溢,令人难以相信。我感觉到细细的皮鞭环绕在我的前额、脸颊,狭窄的皮鞭抽打在鼻子两边。我的舌头迅速伸出来,要去触碰嘴唇。

“小猫的舌头!”他在我耳中低语,捏着我的屁股的下方。呼吸中透露古龙水的味道,听到一阵低沈、单调的笑声。他已经拢起我所有的头发,正用坚固的发夹把头发盘成一团。皮带所形成的头盔,紧贴在我的头部四周,在那团头发上方短促地扯动着。我感觉到紧身褡围起我腰部,在我腋下滑动。我努力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我颤动得太厉害了。

“嘘,好了,我的宝贝。你只是一个宝宝,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不是吗?”他说,站在我前面,把紧身褡紧扣在底端我肚子的曲线上方,然后用每个新的钩环把紧身褡硬压缩进去,同时他的身体接近我的乳房。皮套围绕着我,那无法遮住乳头的半圆杯罩,把乳房推高了。

天色很暗。

我又用脚尖站着,头向前垂,手腕被绑在一个钩子上,就像在游艇上的情况一样。连续第二夜,作了令人愉快的梦。我身边有其他奴隶,门会经常打开,有一位侍者会走到行列,把油涂在我们疼痛的臀部和腿上。可爱的感官。偶尔会有一位侍者走过去,提供水给我们,但我们只能轻舔。

整个下午和晚上,我们都在清洗厕所不是平房与套房的私人浴室而是‘俱乐部’建筑各层的公共厕所,毗连很多交谊厅和游泳池:配备有拖把与刷子的完美奴隶状态,大部分是爬着做。肌肉结实的男性侍者命令我们干活,他们是一群快活的家伙,真正是粗线条的人儿,穿着长统靴,总是带着皮鞭,随时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你无法设计出这种情况,这是妓院中的美妙堕落涉及每一种屈辱与支配的崇高必要性。这是八小时的挑逗,以达到不曾有过的最高潮,只是他们不让高潮来临。

有一千次瞥见沙龙、酒吧漂亮的人及有特权的人到处经过我们身边,没有看一眼恰好增加豪华的折磨。侍者们有机会就自动来点小小的单向娱乐与游戏,只是提醒我们高潮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种情况的精神,其真正目的是:把你耗损。这种情况耗损你的紧张状态、抑制状态,以及那种生硬的感觉,不再感觉每个角落都有一种令人难以相信的考验在等待着。

我能够感觉到障碍在我脑中成形。我是制度的一部分。制度在运作着。我很高兴有不舒适的休息时期,也以奇异的心情接受一个事实:不到六小时之后,我又要在一阵刺人的亮光中刷洗着东西,同时有衣着时髦的会员来来去去。这种情况要持续三天之久,而真正的训练甚至还没有开始。

真正的训练意味着:“那位黑发、黑眼睛、双手美丽、名叫丽莎的小姐。”艾略特啊,你可真抽到了同花大顺。但是,不要想这件事吧!每次我努力要去想像她,记起它的声调,内心就会有点茫茫然。

最好是想想别的事情。最好希望在经过三天的拖把与刷子的炼狱生活后,我将变得很强健,足以面对地狱。或者是天堂?

这一切的事情,问题就在这里既是地狱也是天堂。我听到阴影外面有一阵奇异的声音,也许我当时是半睡着。长统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也许是在我前面,在那块狭窄的薄地毯前面,而我疼痛的双脚就压在地毯上。但是,那是什么呢?一种更轻、更脆的咯嗒声。我张开眼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在右边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很高,但不像所有在这儿的男人那样高。还有那种芬芳、令人陶醉的香水味。确实是的。她在那儿。我生命中的女人。

我看到亮光照射在她光滑的垂发上。我看到亮光在她眼中闪烁着。

除了一只手指上一枚戒指在发亮之外,她身体的其馀部分是一片黑暗。然后她的长统靴的鞋面一闪,等到她走得更近时,手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然后是她的短上衣透露明亮的白色,上面有小小的珍珠钮扣发出微光;然后,她的脸孔隐约可见,好像黑暗随着亮光而淡化了。

要不是仍然那么黑暗,我会闭起眼睛,就像我们应该做的那样。但是我只是凝视着。她走得更近,而我感觉到她热热的小手放在我脸颊上,我的嘴唇有什么冷冷的东西触碰着。

我嗅到酒的强烈水果芬芳,我张开了嘴。可口的红葡萄酒,非常爽口,我深饮着。玻璃杯取走时,我用舌头舐着嘴唇。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很清澈。

“你在刷子与水桶之中享受小小的悔罪之旅吗?”她轻声地问,甚至没有透露点讽刺的意味。我听到自己以低沈的笑声回答。不聪明。我紧张起来,但是,我看到她微笑时脸颊上出现亮光。她赤裸的前臂摩擦我的臀部,她的手抚摸我的背后。

“嗯!”我很快地畏缩着,激烈地硬起身体。不只是我的腿部肌肉僵硬着。

“坏男孩,”她说,捏着我身上的一处鞭痕,指头把那种震颤的感觉传达到我的整个身体,就像她在楼上的门厅验收处中所做的一样。我的脉搏迅速跳动着,我能够在鬓角中感觉到。她在走回去之前,乳房几乎触碰到我的胸膛。

“你在这里学到什么呢?”她问道。我又几乎笑出来。我确知她听到了。

“学到绝对的服从,夫人。”我说。这句话透露一点点幽默的成分,但刚好是事实。然而,她现在对我所做的事,却是比扫帚和拖把更糟。白日的每种刺激使得情况更糟。此时,性的满足对我而言似乎变得像神话。令人晕眩的刺激会永远持续,时而高峰,时而谷底,而这是高峰之一。事实上,这将是埃佛勒斯峰。

“给我一种特别的什么,”她真诚地说。

“是你所学到而且对你而言是新奇的什么。如果有的话。”她的声音之中没有透露人为的戏剧性成分,听起来很亲密,是那种奇异的直言无讳。“香奈儿”香水柔和地波动。亮光鲜明地显露出她的小嘴。我努力要去思考。但是我所能想到的只是:我身体的下半部在进行什么事情,她的外表、气息如何,以及她的指头感觉起来如何。她又举起酒杯,我慢慢地啜饮,深深一呼吸。没有多大的帮助。

“你学到什么呢?”她又问,声音中透露一点冷酷的成分,好像如果我没有背出九九乘法表,她就要用尺打我。

我走向行政大楼,好像有人在追赶我。

我身体微微发烧,手不断触碰嘴部,因为嘴唇刺痛,好像他在嘴唇上做了什么手脚,像一则高中罗曼史中的男主角,竟那样子吻我。我仍然能够嗅到他的气味,他皮肤的那种清净的咸味。

是的,比照片中的他好看一百倍。

但最迷人的是他的仪态,他的仪态把一切融合成一种正确的眼光,因为,当他微笑时、当他说话时,个性就显露出来。

够了,丽莎。我意思是说,这只是一位健康、强壮的美国男性,来这儿扮演奴隶两年的时间,而他刚好知道如何为任何的女性表现出魅力,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眼光与声音。

我现在太紧张了。我不应该这么快选定他,不应该切掉电话,不应该让办公室的每个人等着,只是为了下去看他!

我意思是说,偷偷溜下去吻他的嘴,好像我们是在一辆雪佛兰汽车的后座。这件事必须停止,这是确定的,不能进行三天之久。三天。声音像他眼中的神情,确实是存在的。但这是我们想从他们所有的人身上获得的,是的,我们接收他们的幻想,变成了幻想。那么,他确实是在那儿这一点有什么美妙之处呢?

十一点钟。‘俱乐部’仍然生气蓬勃,从岛上的一端到另一端都是如此,灯光在一百个挂着窗的窗户上悸动着,头上的天空在满月的照亮之下,透露出深不可测的暗蓝。

我很快走过铺着暗色地毯的娱乐场,不想看到别人,也不想跟别人讲话,只是用眼睛的馀光瞥视裸身的奴隶,以优美的姿势穿梭于无止尽的桌子之间,把盘子举得高高的,匆匆赶去侍候客人点菜,奉上酒类,奉上颜色与装饰都具异国情调的饮料。

在灯光微亮的厚玻璃墙襄板后面,展示中的奴隶们在束缚状态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四肢擦亮成金色或银色,阴毛装饰着小小的珠宝。远处的舞台上在上演着一出小小的戏剧,两位希腊女奴戴着精巧的手炼和手镯,正在接受罗马王公严厉的惩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在较安静的交谊厅中,戏剧演得更加亲密,‘俱乐部’会员已经把跟随在后的奴隶们带到桌旁。在酒吧的黑暗与发亮的酒瓶上方,一群年轻人,头低垂着,手臂高举,缠结在一起,一连串米开兰基罗的雕像,在一个旋转木马上默默地转动着。

我看到“黑狗”史各特,也是英俊的黑肤天才“训练员中的训练员”。他在跟一位年老的英国贵族快速地谈话;这位贵族是新近的会员,逗留在这儿已有几个月之久。我心中兴起一阵微微的兴奋之情,感觉心头热热的,因为我看到吉蒂.坎特维尔趴在史各特脚旁,嘴唇压在地毯上,默默等待他的命令。

那么他是选了吉蒂。对她而言倒是好事一桩。他也许已经把吉蒂直接带到新训练员的班上,用她来示范。我应该去,也许可以学到什么东西。这样想就像往昔的丽莎,进入这里的状况古老的措词是这样说的。

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是小孩子。在那儿三天之久。不,事实上,自从我的飞机着陆以来,就不曾感到对劲过。甚至在我离开之前,就不曾感到对劲过。

除了刚才吻艾略特.史雷特;此事如何呢?

当我进来时,绰号“狼”的理查从桌子旁站起来。

“抱歉叫醒你,丽莎,”他说。“努力要早点联络到你,但是┅┅”

“我是来这儿被人叫醒的。怎么回事?”我问。两位经理人,由于工作了很长的一天,看起来有点脏兮兮。他们站在一旁,手臂交叉,尽量要隐没在白色的墙中。桌子前面的地方,有一个女孩,穿着一件系有皮带的白色毛圈布短衣,坐在那儿,夸张地啜泣着,拳头敲击着膝盖。

“美国妙龄小姐,”理查说。“医生说,她根本不满十七岁。”要不是为了艾略特而引发争议,我一定会在门厅验收奴隶时记得她。性感的乳房鼓胀在松垂的衣领上,两腿修长,像精致的雕刻。她生气地甩着黑色的鬈发,对着我噘起下嘴唇,然后,她的眼睛斜视着,露出水汪汪的恐惧神色,同时理查做手势,要我坐他的椅子。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她尖声地说。由于哭泣的缘故,嘴唇看起来几乎瘀血了。她摇头,再度敲击拳头,整个脸孔都打了结。只看着她,很难相信情况如此,但是当她说话时,情况就很清楚了。理查把医药报告单推给我。他看起来困倦欲睡,深陷的眼睛有点发红,但仍然对整个事情感到有趣。我没有微笑。这是很累人的事情,跟这个女孩谈话会是雪上加霜。

“听我说,”我说。“你太年轻,不能到这儿来,你的文件是伪造的。”

“狗屎!”她说。“我二十一岁了。我是由阿黑.哈斯勒训练出来的,我能够┅┅”

“你跟哈斯勒谈过吗?”我问理查。

“他否认一切,说她完全欺骗他,”理查疲倦地说。“她的出生证明和驾照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我年纪绰绰有馀可以待在这儿的,你们想搞什么?”

“你是未成年人,你不属于这儿,”我说,“今晚就出去。”我看着理查。

“我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东西,同样的例行工作。”他放低声音。“我跟你打赌,不只她一位。”

“嗯,那么把其他人找出来吧!”我不高兴地说。“叫整群的人再接受另一次检查。如果有任何未成年人,我要他们出来。”

“拜托你们┅┅”她向前倾身,双手几乎羞怯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让我待下来吧,你们有文件,上面说我是二十一岁,怕什么呢?你们不能告诉我说不要我。请看着我。我看到其他人了,我很好,像任何┅┅”

“你选一个城镇,”我冷冷地说。“私底下乖乖坐飞机到迈阿密,从那儿坐头等舱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现在就离开。”

“我要待在这儿!你不了解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跟我的经理人谈谈吧,他会告诉你,我是很完美的。听我说,我准备好了,我告诉你,我是由最佳的人选训练出来的。”

“好吧,把她弄到洛杉矶。”

“不要!”她尖叫,咬着嘴唇,眼光显得有点茫然,也许有点世故。她以模糊的声音说,“纽约。”

“好吧,纽约,让她在“广场”饭店住两夜,普通的房间,再给她一千元。”我看着她。“要以明智的方法花这一千元,就像古老的格言所说的。”

“狗养的!”

“哦,在你离开之前,我很想教你一些礼貌。”我低声地说。她端详着我,拚命地盘算着。

“把她带离这里。”我说。

“请告诉我一个正当的理由:为什么对我这样做?”她请求着。眼泪很美,滑到圆圆的脸颊上,但眼睛却像两颗石头。“你很清楚,会员们会喜爱我的,请承认这一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一个大我六岁的人?看在老天的份上,请告诉我。”

“亲爱的,这是一个无情的世界。但是你听过“法定成人”一词吗?我们不要发疯的人,我们不要未成年人,我们不要非志愿的奴隶。五年之后你再回来,也许,只是也许,我们会跟你谈。但是不要假冒另一个名字来欺骗我们。现在,把她带离这儿,尽快用飞机把她送到迈阿密。”

“我恨你,你这个狗养的!”她尖叫着。训练员努力要把她抬起来,但是她把手肘压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的文件准备齐全。打电话给阿黑!”另一位训练员用手臂抱着她的腰。“我曾向干它的“纽约时报”举发!”

“不用费心。”我说。她努力要挣开训练员的手臂。

“但是,如果你确实当真的话,我们在H区平房中有两位“纽约时报”记者。在第五层的大楼中有一位来自NBC的家伙。”

“你以为你很聪明。我会揭发这个地方的丑事!”

“每个人都报导我们的事情,亲爱的。你去图书馆查查看吧!当一位奴隶‘说出一切’时,恐怕是登在小报的后页,与已经翘辫子的前任应召女郎及咸湿片明星所演的悲剧影片并列。至于‘泰晤士报’,你确实可以忘记它的。你曾听过‘所有适合刊登的消息’这句话吗?”经理人把她抬离地板。她愤怒地踢着脚,同时他们把她拖离打开的门。门轻轻在她身后关起,理查和我彼此交换眼光。

“阿黑的电话,一线。”我拿起听筒。

“说真的,丽莎,我不了解这点。那个女孩不可能才十六岁。如果她是十六岁,我就是心智不清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酝酿一段很长的时间?追悔那些少女的岁月吗?这种埋伏的回忆一定有某种理由,不是吗?希望一切顺利。

我站在行政大楼外面的花园中,抬头看着星星。没有云的时候,星星总是明亮清晰,好像天空正往海面滑下。日本灯笼在花坛中微弱地摇曳着。绉纱桃金襄的暗色蕾丝,下面的百合花像月儿那么白。

我的嘴开始感到刺痛,好像我又在吻他。而他只有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是吗?

你知道今晚这儿有三千名会员吗?艾略特.史雷特。哦,我们是多么成功啊!

从岛屿的远方传来飞机的模糊声音。“美国妙龄小姐”已经起飞,回到青春期的伪善与荒谬之中。抱歉,祝好运!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并不是那样的。理查错了,至少在那方面是错的。如果说,从开始与那些早期的情人在一起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说,在最后抗拒金.保罗,拒绝继续下去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可是天大的谎言。

也许有什么事情在酝酿着,是我所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我总是作了自己的选择。

马丁.哈利法克斯第一次打电话的那一晚,我确实作了自己的选择。

当然,我曾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他是所谓的‘豪门’的神秘主人。在一瞬间奇妙的爱恨交加中,我几乎放下了电话。

“不,我有一个不同的机会给你,丽莎,”他说。“你现在也许曾发现这件事情比较容易了。你也许可以从另一面去尝试这件事,你知道。”是美国人的声音。像童年时代年纪较大的教士,听起来不像新教牧师,是真正老式的“爱尔兰天主教”神父。(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另一面?”

“最好的奴隶造就最好的女主人与男主人,”他说。

“我很想跟你谈谈,丽莎。谈谈有关你成为我们应该这样说吗?‘豪门’的一部分。要是你基于任何的理由害怕来这儿,我会在你喜欢的任何地方跟你见面。”维多利亚人的地下私室,他们称之为‘豪门’。很奇怪,很有趣,像我父亲的图书馆,只是里面充满更昂贵的东西,并且更远离外在世界的噪音。墙上书架没有天主教书籍。没有灰尘。是马丁本人。美妙的声音终于与我所见过的最友善的脸孔结合在一起。单纯、不做作,极为直截了当。

“事情开始的方式,严格来说是一种信念,一种怀疑,”他说,有片刻的时间触碰着指尖,然后手臂在桌子上交叉。“在外面那儿,因在现代生活的网中,有数百位像我一样的其他人,也许确实有数千位,他们徘徊于酒吧、街道,寻觅着不顾危险、疾病、讥笑,以及天知道什么寻觅着一个地方,来表演那些小小的戏剧,表演那些鲜明而可怕的小小戏剧,是我们在灵魂中一再经历的那些小小戏剧。”

“是的。”我想我当时是微笑着。

“我不认为那是错误的,你知道。我不曾认为那是错误的。不,我们之中每个人都在内心有一个暗室,真正的欲望在那里滋长。可怕的是:这些欲望不曾见到另一个人的了解之光,那些奇异的花儿。它既孤独又黑暗,那个心中之室。”

“是的。”我稍微向前坐,没有想到竟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显得很感兴趣。

“我想创造出一种很特别的房子,”他说,“像我们内心的心室那样特别。在这种房子之中,欲望能够接触亮光。这种房子将很清静、温暖又安全。”我们全是诗人吗?我们是被虐狂者吗?我们在内心中全是梦想家、戏剧家吗?他的表情透露一种多么天真、多么实事求是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暗示粗俗、欺骗,也没有暗示羞愧所可能产生的阴险幽默。

“┅┅这几年之中,我已经发现:在这儿有很多比我们这种人有更多无法接纳或满足的,还有欲望的范围远比我所认为的更加复杂┅┅”他停下来,对我微笑。

“我需要一个女人,丽莎,一个年轻女人,但她不能只是一名佣工。‘豪门’之中没有纯粹的佣工。她必须知道:她跟我们一起工作,我们的感觉如何。你知道,这并不是平常的妓院,丽莎。这是一个高雅的地方,有时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这样说,你也许会认为我疯了,但这是一个有爱的地方。”

“哦,是的。”

“在爱之中有了解,对于最内心的秘密有尊敬之情,对于欲望的根源有慈悲心。”

“我了解,我知道。”

“我上楼吧!我来让你看看房间。我们在这儿不是治疗学家,我们在这儿不是医生。我们不问:为什么?我们只认为:这个避难所,这个小小的城砦,可以容纳那些一生都过着放逐的性生活的人。我们为一些人而存在,这些人想要得到我们所提供的什么。”老式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贴壁纸的墙上映着黯淡的灯光。日光浴室、课堂、主人卧房现在是闺房等待着我。还有绸缎拖鞋、鞭子、刑杖、皮带、马具,以及完美的幻象,包括银版照相在梳妆台上形成小小的金色椭圆形,还有银背的梳子、几瓶香水的水晶面闪闪发光、新鲜而湿润的玫瑰,在银色花瓶的羊齿花环中颔首。(

“对于适当的对象而言,费用是最适合不过了,恕我自己这样说。但是,你知道这就像参加一个俱乐部┅┅”

“或者一个宗教团体。”表示敬意的轻柔笑声。“是的。”

一个周末又一个周末,我开车过桥,去接触那些神秘的房间、被命定的脆弱陌生人、那种爱与感官的氛围。那个地方,他们称之为‘豪门’。我的‘豪门’。

哦,我完全知道他们的感觉,知道要说什么,而言词有时就是一切:知道何时施加压力,知道何时赐给温柔的吻。也许,情况在控制中,终于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控制方式。然后是两年后飞往罗马的神秘夜晚,马丁和我在头等舱中醉得很痛快,并且坐很久的轿车到希拿,穿过起伏不平的义大利绿色乡村。

在象徵异国的性的秘密世界中,与其他人才有了一次周末的聚会:来自巴黎‘豪门’的亚雷克斯,马丁昔日的一位女性手下、来自柏林的克丽丝汀。我甚至不记得其他一些人,只记得他们很高雅、很聪明。美酒在城市上方的别墅中流动着,加上所有美味的小牛肉晚餐,还有,那些年轻的黑眼义大利男孩,像阴影般穿过门厅。

克罗斯先生乘坐自用飞机来,带了五位保镳。三辆宾士轿车蜿蜓开上山,驶向别墅。“什么时候有人会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是,你确实已经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了,”马丁说。旅馆连锁及性杂志帝国“梦中宝贝”、“上都”以及他来自密西西比的妻子,她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想吃义大利脆饼。

“不真实的金钱,”马丁叹气,微微扬起眉毛。

“最好的那一种。”可能吗?我们全都聚集在那张十六世纪桌子四周来讨论。一向豪华的俱乐部,开设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法律无法入侵。是马丁.哈利法克斯,以及其他像他一样的人,以巧妙的方式所发明的各种享乐。想想吧┅┅“嗯,你知道的,真正逃离了世界,”亚雷克斯说。

“豪华的住宿、食物、游泳池、网球、毒品,然后是性。任何种类的性,一种绝对具有治疗作用的东西你想想吧!医生会把他们的病人送来我们这儿。”我听到“治疗作用”一词,不禁畏缩起来。马丁讨厌这个字眼。然后传来克罗斯先生的安静声音,他坐在桌子的末端,是我们的资本家。

经过我身边,没有造成任何真正的印象。我只知道:她在绳子的末端,而绳子正要帮我度过难关。她已经把我从深渊中救出来,他们正要把我带到她那儿。

我从欲求她的半梦状态中惊醒。不要再骗自己说,事情不是那样了。整个早晨,我都看到她的脸孔一闪一闪,从片断的梦境释放出来,感觉到她短上衣的蕾丝触碰我的胸膛,感觉到她嘴部那种几乎触电的感觉。

她到底是谁?真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一种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我们在黎明时开始跪着清理厕所,但侍者对我很宽松,没有以巧妙的方式侮辱我,没有用皮鞭打我。

一定是她做的,但这是什么意思呢?尽管要洗刷厕所,我还是很容易想到这件事。很容易想到她。

我们在冷清的小膳厅中吃午餐当然是跪着吃我想到:这儿没有一件事情有如我所认为的那样。

无论马丁告诉了我什么,我都知道:无聊的时间会拖得很长,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无能状态,整个事情会变得淡而无味。

嗯,我并没有感到无聊。我没有充分了解到自从事情开始以来一直在发生的事情。而现在我有了这种对她的不幸欲求,有了这种嗅到她、看到她、触碰她时的意外反应。

至少,我必须控制这个部分。我是说,她想必训练了一千位像我一样的奴隶:她也许一点也不介意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真的,就像我一点也不介意那些“男主人与女主人”,他们在‘豪门’中当着马丁的监视眼光之前殴打我。

坦白说,我甚至不去介意马丁。当然,我喜欢他,甚至可能爱他。真的,我想到他就会兴奋。但是一涉及性的部分施虐狂与被虐狂仪式的美妙基础我却一点也不介意由谁来做,除非以最虚饰的方式来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现在,我心系于她。她正在接管。好像她本来只是一个黑暗的影子,但现在开始成为实体了。我完全不喜欢这样。

然而,微弱地悸动着的兴奋已经恶化了。我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奴隶,处于她所造成的真正危险状态中,同时我的双手双脚越来越感到疼痛。

然后,在被带去洗澡时,我知道自己正走向她。美妙的热水淋浴、熟练的按摩这是好家伙们的生活方式。

再加上一种揶揄:看到按摩桌上还有那么多擦亮的身体,而洗浴中的奴隶是一群美少女和牧神,置身于盆栽的晚樱与羊齿之中,发出令人放心的喋喋快语(“你现在可以说话了,艾略特,如果你想要的话。”)以及牙膏广告的微笑。

为何我不敢去问发生什么事?为何我等待英俊的小加尼墨他用坚硬如钢的手指在我身上按摩说出这句话:“你要去老板娘那儿,艾略特,最好睡一会儿。”

要是我先前是在打瞌睡,听了这句话后,我会完全清醒过来。

“老板娘?”我问。

“她就是,”他回答。“她经营‘俱乐部’,她实际上创办了俱乐部。她是你的训练员,祝你好运。”

“高高在上的女人。”我喃喃地说。一整串的爆竹在我脑中燃放起来。

“闭起眼睛吧!”他说。“请相信我,你需要休息的。”我已经睡了,我想必是睡了。纯粹是疲倦的缘故,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忽然之间,我向上凝视那构成天花板的格子玻璃大图案,而那位经纪人站在那儿,说道:“来啊,艾略特,我们不要让那位完美主义者等着。”

不,当然不要让她等着。于是,那座迷宫加上我的“丽莎之前的生命”的最后时刻,缓慢地流逝。我们停下来。白色的门厅,一对雕满图案的双重门。沉寂。好吧,你太稳定了,不可能出现一次完全的精神崩溃。经理人弹着手指,“走进里面,艾略特,默默地跪在那儿等着。”

门在我身后关起。他走了,我感到惊慌之情跟以前一样强烈的涌现。

我面前是一个大房间,全是蓝颜色,粗野地泼洒着那种捕捉亮光的更大胆色彩。这里没有电灯的照明,只有阳光穿透法国门上方的蓝紫色花纹窗。

好几码长的深红色地毯,墙上挂着巨大的雷诺亚与修罗特画作,与海地绘画混合在一起后者是些杰出的作品,画面上尽是海地的天空、绿色的山,以及黑肤、瘦长的海地人在工作、游戏、跳舞。(

还有长脸的非洲面具及印第安面具,呈现明亮、光滑的绿色与红色。蛇状的优美非洲木雕与石雕,到处从一堆堆的盆栽与羊齿中升起。在我左手边,一张很大的四柱铜床朦胧出现,顶端靠在墙上。

这张床使我想起一座巨大的金色兽笼。床上有褶缀小枝及涡形图案,全都挂着白棉蕾丝,甚至纯粹的幕部分也挂着这种蕾丝,而幕包围着床,形成一种透明的云层。一堆堆襄着蕾丝的枕头堆在起绉的白棉被单上。就像凉亭,那种奇异的东西,男人通常很喜爱,但无法自己去整理,只让女人在生活中去创造。

我幻见自己走向床。我穿着黑色礼服,手上捧着一束花,是平常的雏菊。我俯身亲吻一位睡在床上的女孩。

那一种床。但是床上并没有“女孩”。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她。

是享受房间的强烈气息的时候了,那种模样很美妙地暗示着“禁忌”,甚至在这个禁忌的地方也是如此。花纹薄纱窗外,绿色树枝轻微地移动,就像一种舞蹈。

我感觉血液往上冲,忽然失去方向感。一扇活板门已经打开,我跌跌撞撞走进一间密室。看到整个房间,我忽然无缘无故感到很痛苦:梳妆台上圆镜前的银具乱成一团,还有盒子、香水瓶、刷子。一只黑缎高跟鞋侧靠在一张椅子旁边。放眼望去,只见雪白的蕾丝。

我的身体回靠在脚跟上,环顾四周,希望自己的脸没有那么热,身体其馀部分也没有那么热。我曾经在马丁的房子中待过,置身于维多利亚式的窒闷且透露女人味的卧房中,但这一次很不同、很自然,甚至有点疯狂。此地不是为这儿的一切疯狂状态所安置的一个舞台,而是一个真正的地方。

我看到了很多书。在远方的一道墙上排列着几架子的书,全都破损了,好像有一个人确实读了这些书,一直到去世为止。平装书塞进了精装书,有的书用胶带修补过。

我向前凝视,没有凝视着什么,却也凝视着一切;凝视着一条白色皮炼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上面系了一对皮手铐;凝视着那只侧靠着的黑缎鞋。

一扇门在什么地方打开来,发出轻微、几乎听不到的咯嗒声,我感觉到头发在颈背耸立。

她已浴毕。我能够嗅到洗浴的芬芳蒸气,是一种刺鼻的花香,很好闻,还有另一种香气,一种氤氲的清香,混合着香水味,她的体香。

她走过房间,进入我的视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穿着白缎尖跟拖鞋,很像被椅子所遗弃的那只黑缎鞋。从拖鞋往上看,她只着一件滚蕾丝边的小内衣,遮盖到大腿一半的地方。内衣是棉制的。运气真坏。

我其实不喜欢隔着尼龙质料透露出的肉体感觉。但纯棉质料下面的肉体会让我发疯。

内衣下的乳房是裸露的,头发垂下来,在肩膀四周形成一团黑影,就像圣母玛丽亚的罩纱。透过内衣,我能够看到她两腿之间的黑暗三角地带。

我又有一种感觉,感觉到一种力量从她身上放射出来。仅仅“美”无法说明她的出现所产生的效应,甚至在这个疯狂的房间中也是如此虽然她确实拥有“美”。

没经过她的允许,我不会恢复坐姿。而直视着她是违反了游戏的规则,然而我却这样做了。

我抬头看她,只是我的头微垂。当我看到她形成锐角的小小脸孔、大大的棕色眼睛当我们彼此凝视时,眼睛几乎在沉思着我更强烈地感觉到她所拥有的力量。

她的嘴部性感得无法描述。嘴唇涂着口红,没有出现光泽,所以深红色显得很自然。美妙地倾斜着的肩胛骨,基于某种神秘的理由,就像乳房的丰满倾斜那样诱引着我。

但从她身上传送而来的电流,并不就是所有美妙的生理细节。不是的,反倒像是她发出了隐形的热。她正在紧身的小内衣和脆弱的白缎拖鞋中焖烧着。你看不到烟,但你知道烟在那里。她几乎透露一种非人类的意味。她让我想到一个老式的字眼“色欲”。

我慎重地往下看,双手双膝着地,爬向她,到达她脚旁时停了下来。我能够感觉到力量从她身上发射出来,是那种热气。我的嘴唇压在她裸露的脚趾上,压在白缎带上方的脚背上,我又感觉到那种神奇而令人困惑的震撼,那种在我嘴唇上留下刺痛感觉的震撼。

“站起来,”她轻声地说。

“双手在背后抓着。”我尽可能缓慢地站起来,动作没有中断。我服从她的命令,确知自己的脸孔真的很红。但这并不是往昔的仪式化情绪。我站在那儿俯视她,虽然我没有再注视她,但却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看到一对乳房间的那口井,还有白色内衣下的暗玫瑰色乳晕。

她手往上举,我几乎从她身旁往后退,感觉到她的指头伸入我的发中。她紧紧抓住我的头,用指头按摩着,寒颤的感觉直透我的背部,然后她的指头慢慢移到我脸上,就像盲女所可能做的那样,以这种方式去“看”,感觉我的嘴唇与牙齿。是一个炽燃着体热的人所给人的那种触觉,她的指头在热舞着,由于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更加深了热气,像一只猫发出满足的低哼声,没有张开嘴唇。

“你属于我。”她以比细语更低的声音说。

“是的,夫人。”我回答。我无助地注视着她的指头滑到我的乳头,捏着,猛然抽动。同时,我的身体紧绷起来,快感直捣我的那话儿。

“我的。”她说。我有一种想要回答她的冲动,但是我没有说什么,我凝视她的乳房,嘴儿张开又合起。那种芬芳的氤氲清香又飘了过来,把我淹没了。我想着:我无法忍受这种情况,我必须拥有她。她正在我身上使用一种全新的武器。我不能这样遭受折磨,在这间沉寂的卧室中,这样是太过分了。

我努力不去睡觉,但没有用。我入梦一会儿又醒来,感觉到这种奇异的焦虑,紧盯着她的睡姿在起伏的帷幔的衬托下透露那种柔和的侧影。可爱的女人,近处看来完美无瑕,睡眠中一如清醒时一样具威胁性。

经过这事之后,她怎么能够睡觉呢?她怎么能够那么确定我不会跳起来,抓住她的头发,在房间拖着走?我有一种几乎无可抗拒的欲望,想要再度开始吻她、席她,然而,我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我把她抱在我身上,在一种无可避免的困倦中放弃了一切,轻轻地爱抚她的乳房与性器,然后进入梦乡,真的滑脱了,好像被击昏了。

醒过来时,房间一片黑暗,她正在叫我的名字。我脑中的微弱警讯响了起来。如果她现在叫我走,去它的,我会发疯的。

梳妆台上有一盏朦胧的灯,在雕刻品与面具的严酷而瘦削的五官上投下黄色的亮光,铜床也闪闪发亮。我平躺在光滑的棉质床单上,被单与枕头不见了,帷幔已系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是皮手铐束缚我左手腕那种熟悉感觉,我完全清醒过来。她已经扣紧环扣,现在她对着我倾身,膝盖捱着我,扣上我右边的手铐。

她要鞭打我了,我想着。她跟我没完没了。兴奋之情快速沸腾。我真的是自找的,不是吗?说了那些话,所以情况会很难挨的。如果我没有自找,她也会做的。我认为她会阻止她吗?受惊。缓缓的沸腾。

我拉一拉皮带,试试力量的大小,体认到也许无法挣脱。我的左脚很快被束缚在床柱上。然后是右脚。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并不是最恶劣的。事实上,这是最舒服的那种鞭打。所以,为何内心惊慌呢?因为她吗?因为我以前不曾占有折磨我的一个人,不像我已经占有她的那种方式。美啊!尽管如此,我却只能想到一部有关罗马人和基督徒的差劲电影中的一句台词。在电影中,一名奴隶对颓废的贵族主人说:“鞭打我吧,但不要把我送走。”

我扭动身体,扯着皮带,我的那话儿摩擦着床单,但是我甚至没有拉紧沉重的铜床架。

她正注视着我,站在我右边。

她背对着那盏灯,她的皮肤在阴影中看起来几乎是白热的,好像她身上的热气已经以魔术转变成亮光。

我想到她又在我下面,想到她的强轫及她的柔和,想到她要鞭打我,情绪沸腾着。我忽然想对她说什么,打破紧张的气氛。但是我不敢,我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她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皮鞭,情况会很糟的。就算我真的对她讲了话,她为何要介意?我本来想讲什么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她现在全身穿着黑色衣服,就像所有训练员所穿的那样,除了蕾丝短衣不是黑的。她看起来很刺激人心、很帅气,一件小小的紧身皮背心和裙子舒适地贴在身体上,高跟长统靴的鞋带系到膝盖。要是我见到她坐在人行道上的一间饭店中,看起来像那样,我会在短裤中射精。

事实上,我几乎抵着棉质床单射出来。

她走向我,右手边握着皮带。

现在,我要付出代价,因为我不只精明地尝试,并且也占有她。就是这样,不是吗?我几乎畏缩了。毕竟,鞭打从来不感觉起来很好受。无论你多么想要,或者多么喜爱,总是很疼痛的。她会知道怎么去做。她是老板。

她走得更近,弯下身子,短衣的绉边掠过我的肩膀。她吻我的脸颊。香水、如丝绸般的头发。我靠在床单上变换姿势,想着:我不能因为她吻我,就像一个学童一样的射出来,那是发狂的行为。

“你是一个讨人厌的伶俐家伙,不是吗?”她以几乎透露爱意的低沉声音说。

“你有一张真的很伶俐的嘴。你并不在我的支配之下,也不在你自己的支配之下。”我几乎要说:是的,我真的是,我是如此。如果你让我走,我会吻你的脚。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又吻我,使得我整个身体的小小毛发直立,因为那个吻是那么轻,令人疯狂。仅仅尝一口她的嘴儿。又飘来一阵她的香水。

“我们要学几课,”她说。“关于奴隶在‘俱乐部’中如何谈话与应答。”

“我真的学得很快,”我说。我的头转离开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啊?这样做很糟。但我无法忍受看到她,看到那件紧身背心,以及短上衣的下陷衣颈,我无法忍受。

“我希望如此,”她轻声笑着。

“如果不是的话,我就要把你鞭打得屁滚尿流。”她的嘴唇又触碰我,舐着我的颈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手足无措了?在我鞭打你时,你要抵着床射出来,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猜一猜。”我不敢说什么。

“现在,当我在惩罚你时,”她还是一样轻声地说,把我前额的头发向后梳。“每次我称呼你,你都要很得体又尊敬地回答我,并且你要控制强烈的自傲冲动,无论受到什么刺激都要如此,了解吗?”

“是的,夫人。”我说,转身,身体用力向前伸展,在她未能走开之前吻她。她又后退,全身松软了下来,双膝跪下,吻我,同样的炙人电流掠过身体,这个吻几乎触爆了炸弹。(

“丽莎。”我低语,我甚至不知道为何这样低语。她静静待在那儿,很接近,看着我。我立刻感觉到为何这件事情是那么可怕,我感觉到:他们以前在我的想像中总是戴着面具,就是那些鞭打我或制伏我的女人和男人。他们是谁呢?这个问题确实一点也不重要只要他们说对了事情。但她并不是戴着面具。“幻想”并没有遮蔽着她。

“我怕死你了,”我在低语。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透露着惊奇。我说话的声音很低,自己都怀疑她是否能够听到我。“我是说我┅┅这是很难的,这是┅┅”她的脸色微微改变,表情有着轻微的变化。天啊,她很美。好像在这个时刻中,她的脸孔开放了,好像脸孔变成她的内心,而不是她想呈现给外在世界的样子。

“很好,”她说,嘴儿形成一个吻,没有触碰我。她慢慢向后退。“你准备接受鞭打了吗?”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必须表现得比那样更好。”

“是的,夫人。”她摇摇头,正在端详着我。我稍微舐舐嘴唇,看看她的嘴。她稍微皱眉,眼睛向下看,然后回看我,睫毛像一种暗黑的流苏。

“我喜欢你说“丽莎”时的样子,”她沉思地说,好像正在考虑着。“我们把它改变成“是的,丽莎”吧!”

“是的,丽莎。”我在颤抖。我对马丁总是那样子。是的,马丁。不,马丁。

“好男孩。”她说。她不见了,走到床脚那儿。开始时,她用力旋动着皮带,就像一位男性训练员。她鞭打的方式很有效率,每一鞭都有份量。

真是令人丧气:离开她的床褥,又被带进‘俱乐部’。闪烁着的台风灯,以及傍晚时花园中人群所发出的噪音,激起一种深沉、原始的恐惧和弦。

忽然,在我们四周散开的客人,似乎甚至比我在第一天所看到的还多。我向下看,感觉到一种低沉的营营声穿过我整个身体:我如此被牵着走,缓慢地、谨慎地,经过很多无可避免的眼光。

我顺着小径前进、丽莎的手臂在转弯时戳着我;如果有岔路,她的手就伸出来指引着。

我们经过自助餐桌及游泳池,沿着一条小路行进,走出大花园,走向一间有玻璃圆屋顶的低矮建筑。矮墙爬满了藤条,点着灯的圆屋顶像个大泡泡一样发亮。我能够听到模糊的叫声与笑声。

“这是骑楼,艾略特,”她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丽莎。”我以镇静得出奇的声音说,但听起来很可怕。我已经在冒汗。鞭痕与伤口在发痒。

“你是一名运动员,不是吗?”她问。她稍微快速地推着我沿着小径前进。有一位年轻的经理人,有着长长的红发,露出非常悦人的微笑,伸手打开奇异建筑的门,门内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晚安,丽莎,”他大声说。

“他们今晚聚集在那儿,会很高兴看到这一位。”

我们一走进去,亮光似乎更加黯淡,但也许只是人太挤了、烟太浓了。烟草的气味强烈地混合着啤酒的麦芽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看得出只有些许的女人,不过地方很宽阔,可以说是一个隐蔽的巨大花园,长长的吧台沿着曲墙延伸。训练员推挤过我们身边,带着裸体的男奴隶,有的被绑着,有的像我一样走着,还有的显然筋疲力尽,全身是汗与灰尘。

四周可以听到人们以十几种不同的语言轻易地交谈。我可以感觉到眼光掠过我们身上,徘徊着。我也很清楚地听到法语与德语、片断的阿拉伯语,还有希腊语。当然全都是富裕的人,穿着昂贵的运动衫,加上代表金钱与权力的小小配件。

但是可怕的是从上方传来的叫喊,是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熟悉的噪音,在为某种竞赛欢呼,然后,当情况有问题时,就哄笑着、诅咒着。我想要现在就离开。

丽莎推挤过人墙,我在面前看到一条两旁种场树木的街道,街道上有清净、柔软的白沙,在前头绵延大约一百码,或者更长,然后群众才把街道吞噬。在远处的左边与右边有高耸的大喷泉、分散的公园长椅、裸体的女奴隶。裸体的女奴隶全都极为漂亮,安静而忙碌地把沙耙平,把立着的烟灰缸倒空,收集被遗弃的玻璃瓶与啤酒罐。

街道本身似乎是一条商店街,两旁有整齐地漆成白色的分散建筑物,每栋建筑物有绳子串连着,绳子上挂有小灯。在建筑物之间有围起来的区域;成群的人靠在木栏杆上,让人看不见里面在进行的任何情况。客人进出建筑物。有数以百计的人在白沙上漫步,他们的衬衫打开到腰部地方,手中拿着饮料,只是时而看进开着的门。

我向后退了一步,但却不自觉,有点假装自己必须闪过两个穿着泳衣经过身边的男人。我感到丽莎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臂。我的嘴张开,略微想到要请求她,诸如说,“我没有准备好要面对这种事。”

但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我们四周的群众越来越多。裤管、长统靴与上衣掠过我的身体,我感觉到恐惧幽闭症。但是丽莎的手放在我的手臂上,把我推向长形白色的小房间中的第一间。

里面很阴暗,有一会儿的时间,我无法辨认那儿有什么。原来里面有镜子墙壁与天花板,光滑的硬木地板,装饰用的霓虹灯形成的细细白线,鲜明地刻划出天花板、舞台。然后,我看出他们在玩一种典型的游乐公园游戏。你买几个黑色橡皮圈,把它们抛掷出去,努力要把它们全都挂在某一个投射物上,累积成一个完美的分数。只是这儿的投射物是男奴隶低垂的头。男奴隶跪在一条传送带上,传送带快速地把他们送到舞台的另一边。

对于客人而言,这是一种粗俗、喧闹的消遣趁奴隶还没有在舞台一边消失之前,把很多橡皮圈套在他们颈上。尽管游戏很简单,但却透露一种真正可怕的意味:跪着的奴隶表现出那种屈服的模样,搽着油的身体在经过群众面前时变成了纯然的物体。

我凝视着小小的舞台,低垂的头,挂在颈上的橡皮圈。我不想被留置在那儿。我不能这样。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清楚表达的。我没有确实考虑此事,只是向后移动,一直到我忽然移到丽莎后面,吻她的头顶。

“到外面去,”她说。“不要白费口舌请求我。要是我想让你上到那儿去,我是会把你放在上面那儿的。然而我并不想。”她把我推向门口。

街道的亮光在我闭起的眼皮盖上闪烁了一秒钟,然后我又移动,被稳定地推向右边的另一个小房间。

这是一间大很多的小房间,有着同样光滑的高科技舞台布置,沿墙可见一个吧台和铜栏,大约三十尺深。这次玩的不是橡皮圈,而是颜色鲜艳的塑胶球,大约跟网球一样大,投向移动着的靶心标的,而标的是男奴隶,臀部涂着厚厚的发亮颜色。他们的双手被绑在头上方,不断移动着,拚命要躲避他们所看不见的东西。球投射出时黏附在标的上。奴隶们颤动身体,想把球甩掉。这种情况涉及美妙的屈辱意味,以及相当成分的真正痛苦。我不必看到奴隶们的脸孔,就知道他们扭转身体时很像马儿用嘴喙在整理羽毛。每一块可爱的肌肉都完全活了起来。(

我感觉到汗水滴在脸孔上。我微微摇头,表示拒斥。不可能,真是不可能。走出去。我用眼睛的馀光看到丽莎在监视着,我露出茫然的脸色。

接下去的两个小房间也是玩类似的游戏,奴隶在上方的椭圆形轨道上跑步,逃避球体与橡皮圈的攻击。而在第五个小房间,奴隶则被倒挂在旋转木马上,不必自己扭动或转动。

我不知道当他们厌倦于其他游戏时,是否就是如此处理奴隶把奴隶放置在那个旋转木马上,无助地倒挂在那儿?一流的受苦方式。而这是‘俱乐部’中的规则性服务,不是吗?这个地方,不像被送到楼梯下面接受惩罚。

记得在正常的世界中这些事情并不会发生,但任何的这种记忆其实是不值得信任的。我们已经走进一幅希罗尼墨斯.波希的画中,里面充满刺眼的银色与红色;我要再度走出来只有唯一的机会:把我带进来的这个女人。

但是,我想出去吗?当然不想。或者让我们这样说:这会儿我不想。我在整个性的幻想中,不曾想到像这样的事情。我是吓得要死,暗中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中。但是,情况就像杰雷特.伯杰斯所写的古老“紫牛”诗:“我宁愿看到,也不愿涉及。”

我在刺眼的亮光中迟钝地移动着,感官被淹没了。甚至噪音也似乎刺穿我,香甜的烟味微微麻醉我;别人的手时而触碰或检视着我,将恐惧与欲望能合在一起,我无法加以隐藏。

裸体的女奴隶出现又消失,提供鸡尾酒、香槟、白酒,像移动着的男群众中那些明灭的淡红色火焰。

“我们难道不是制造奇异的性的天才吗?”

丽莎忽然低语。听到她讲话,令人吃一惊。但她脸上的表情甚至更令人惊奇。她以跟我同样的茫然模样打量着群众,好像我们已一起在城市的市集中游荡了好几小时。

“是的,我想是这样。”我说。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她的声音一样奇异。我在冒汗。

“你喜欢吗?”她说。不是讽刺。就像她已经忘记我们两个人是谁。

“是的,我喜欢。”我说。她的脸孔与声音很天真,我暗中感到一种强有力的满足。她抬头看我,我对她眨眼。我几乎可以发誓:她把眼光移开时,脸红了起来。

我想到:为何不抓住她?让她俯身在我手臂上方,然后我疯狂地吻她,就像鲁迪。伦铁诺在“美男子”一片中所做的?我是说,在这种奇异的“性”之中,那将是非常有趣的事,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但我没有勇气。

要是她生我的气,我就会没命。这意味着:如果她一声令令下,就会开始玩一次那种诱人的小小游戏,对吗?

我们又开始走,我用眼睛的馀光注意她,她突出的胸房出现在高雅的蕾丝层下,那件背心把她塑造成一个小小的沙漏。这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她指引我走向一片空地,此时我体认到:她可能是要我看看各种游戏,然后才选择影响我最深的一种。

但是当我看到空地中的游戏时,我无法好好掩盖自己的感觉。

这里有一种比赛在进行着,男人全围在四边是篱笆的圈地,双脚踏在栏杆上,就像牛仔绝技竞演会中的情况。他们对着裸体的奴隶欢呼着,原来这些奴隶在整齐的轨道上竞相爬着。

但这些奴隶不只是竞相爬到远方。他们还用牙齿把栏杆旁的客人投到轨道上的黑色橡皮球咬回来,而这些客人在等到第一个球被咬回时,就把第二个球投下去。旁观的人用皮鞭催促着他们。

看来似乎是五个球决定比赛胜负,因为在胜利者把第五个球放在主人脚旁时,两臂就被往上举起。他的脸孔红通通,汗水滴下来,同时受到欢呼、轻拍、爱抚。他立刻被带离空地,一条白毛巾里在身体上,但其他人则喘着气、颤动着身体,挨鞭子,就位,进行下一场比赛。

我看到了惩罚。你要比赛下去,一直到你赢了。

就像我所料想到的,奴隶们在颂扬此事,他们确实彼此在竞争。他们跪着,平衡着身体,拚命地准备再度开始,彼此看着对方,下巴收紧起来。

我又向后退,努力要表现得无所谓。我们不是要到下一片空地,下一个小房间吗?我是说,来啊,有很多东西可以看呢,对吗?我想,我现在要回家读“纽约时报”。噪音像是我脑中的一种营营声。

“这种事对你而言确实太困难了,不是吗?”

她说,棕色的大眼睛又向上看。我内心的一切都融化了当然除了那些从来不会融化的部分。我想了很多卑鄙话要说出来,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我感觉到自己对她表现了迷人的屈服模样。我以蔑视的姿态吻她的脸颊。

她向后退,弹着指头,做了一个小手势,要我向前动。“不要再那样做。”

她说。她真的很慌乱,脸露出粉红色。

她引导我走向拥挤的街道,没有回头看。我告诉自己说:我不要看着两边的空地,但是,我还是禁不住这样做。更多的比赛、不同距离的比赛,有各种变化。但是更有趣的是:注视她美丽的小屁股在裙下摆动着,头发的波动几乎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过来,还有她裸露的膝盖后面有小小的皱纹!

一群密密麻麻的人聚集在一座亮着灯的舞台前,当我们接近这群人时,街道向左右分岔。有大约八名或十名奴隶在舞台上,每个人都裸露着,除了有一位肩膀上披着一条白毛巾。

柱他第一次显得有点害怕了,脸上所有的愉快神色都不见了,怒气也不见了,就像摔角比赛就要开始前的模样。不,有什么事情终于发生作用了。他不喜欢被加上脚镣手铐,在观众面前挨鞭子。勇气终于动摇了。

要是他知道我多么怕他失望,那会是多大的笑话;我没有让他值回票价,内心感到多么惊慌啊!

我是说,这一切全是狗屎,奴隶的存在纯粹是为了取悦男主人和女主人,这种说法只不过是狗屎而已。我们必须把这个地方每个人所期待的一切给予他,或她,并且我们也知道。这个制度完全取决于各方面的满足。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法真正压制他,给予他来这儿所要得到的东西?

但是现在藉着鞭打,我们拥有了什么东西。好的。

我叫经理人带着他在我前面走,因为我不想有一两分钟的时间看到他的脸孔。我必须摆脱他,我必须再度让自己受到支配。

当你训练奴隶时,你学会注意一切,包括表情或呼吸的最轻微变化,微弱的痛苦信号这种信号随着惩罚、随着主旨而变化甚大。理论上而言,你也涉及。你表现得很热情。但是你学习去表现得很好,所以不必再热情如火。有时,这种热情表现很稳定、很持续,所以你没有意识到:它是多么强有力。但是,这儿有别的事情在进行着。我不只是在监视着他,我也被他吸引。如果没有每秒钟看着他,触碰他的皮肤、头发,我就会感到痛苦。我要再度激起他的反叛心理,激起他那种非常令人惊奇的高傲、那种清醒的感觉。

我所不能忍受的事情是:征服他,而他却很有权利期望我去征服他。

我让他们走在我前面几码远的地方,对于他环顾四周的模样觉得有点惊奇。经理人有一两次急促推动他的手臂,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我只要看着他的姿态,看到他肩膀僵硬的模样,就知道他紧张得很。

而我的理性部分、我的纯然专业的部分,不断努力要想出我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失去控制呢?

好吧!他比档案照片英俊一千倍。忘记早期在这方面的估计吧!他的头发比较浓密,几乎是很浓密,如此缓和了头部的形状。他不微笑时,确实透露着一种微微无情的神色,是一种冷酷的神情,他没有捏造这种神情,相反的,他努力耍隐藏。他不那么喜欢自己的这种冷酷神情。他不去重视这种神情。好吧,那样很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而蓝色的眼睛,是的,令人无法置信,在阳光、火炬亮光及白热灯中都显得无限地美无论他有没有微笑、凝视、沉思或显得很严肃。那身体,一个男人所拥有的那种身体。不要再说了。

现在,如果加上修长的手指、狭窄的双手、剪得很整齐的指甲(在奴隶之中几乎没有听过)还有那种姿态、声音的深沉变化,以及他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几乎是每件事情的那种模样,那么,你就拥有了一位强壮的男士表现出根深的高雅姿,就像香烟广告中滑雪别墅里火旁那个下巴结实的家伙,抽着一根马波罗香烟,好像他正用这根烟懒懒地再充电。你知道这个家伙会喜欢莫札特及比利.哈利德,也会以宽容的态度品评法国酒。

好吧,我拥有那部分。我承认自己以前不曾看过像这样的一名奴隶。那是梦中的东西,只是我不曾梦到。

但是,其馀的部分如何呢?他眼中的神色、他微笑时的奇异与亲密模样、他告诉我说怕我时所显示的那种模样、那种去它的机智言语不曾有人对我这样表现以及那种特别的能量。当我们接触时,这种能量就开始烧毁电路。

我在高中时不曾坠入情网,不曾相信那种事情,说什么家伙们“接吻”比其他人高明。但是,他可真知道如何接吻。他接吻的方式是我想像男人彼此接吻的方式,很粗鲁,但是却又很性感,并且很热情,只能出现在对等的人之间,真正对等的人,具有对等的潜力来加速,以及满足欲望。我能够与他坐进一辆“雪佛兰”的后座,以那种方式接吻一小时之久。只是男人们不会在车子后座彼此接吻,会吗?

到底是什么事在进行着啊?

我们已经来到三重鞭挞柱。好了,他真的很生气。

强烈的白色亮光洒在三座圆形水泥舞台上,每个奴隶的颈部都被系在几乎到达下巴地方的高柱。一排上了脚镣手铐的奴隶在等着轮到他们,只有两名奴隶的眼睛蒙上了布,有一位套上了口衔。

群众是平常的群众,“九点钟时喝五、六杯,没有人必须开车回家,因为我们就在家”,他们是客人,坐在隆起的露台上的桌子旁边,毫不犹疑地接受一个事实:纯粹而简单的鞭打让他们很兴奋。他们不需要游戏与比赛,他们认为游戏与比赛很愚蠢。不介意鞭打是百分之五十的表演与噪音。

而平常的流浪者,大约一百人,在舞台前面乱挤乱转,手里拿着饮料。

经理人是一个很粗鲁的年轻人,我并不认识他,他引导艾略特到旁边,但艾略特转头要去看“正在挨鞭子”的奴隶,经理人的鞭子霹啪打在他身上,纠正他的举动。

我稍微靠近。我有点想自己把脚镣手铐加在他身上,但经理人做得比较好、比较快,他们比较有经验。我靠得足够近,没有去干涉。

艾略特看了我一秒钟。他的脸颊上有一小片肌肉在抽动,暗红的红晕浮现。

经理人把厚厚的白色皮带绕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把他的手腕绑在后面的皮带。他快被逼疯了,把眼光投射到群众身上,我可以看到他眼睛的那层玻璃体。(

我不断伸手去触碰他,不断收紧自己的指头,移动时不让他注意到手势。但是,现在我的指头伸进他的头发。他不断看着鞭挞柱,没有注意我。他的嘴稍微扭曲,看起来有点卑鄙。

经理人把白色皮领加在他颈部时,我认为他会挣扎,他几乎要这样做。

“放轻松。”我说。那是一个可爱的颈圈,饰有柔软的毛,以优雅的姿态把下巴向上推,但却让你感觉到比原来五十倍的无助。我可以看到他用力咬紧牙根。

我和他到达我的房间,他并没有显得比较镇静,但是他并没有说一句话。最下面的那些灯点亮了,床改变了,被盖摺叠得很整齐,准备夜晚使用。

我引导他到房间的中央,叫他静静站立。我站到后面,看着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他的眼睛被蒙着,在哭着。他努力要显露那种高雅的男性模样,忍气吞声,因此他所发出的细微与柔和的声音,实际上令人觉得有力量。他的那话儿仍然硬得很好看。

我穿过双重门,不知道他的听觉有多灵敏。我回看他的侧影,回看那确实令人感到舒适的形体他那样子被套上了镣铐,与房间的文明装潢形成对照。由于白色眼罩的缘故,他看起来更是脸色红润,头发更是浓密。

我默默坐在桌旁,感到头痛,但实际上又不是一种痛苦。那是一种很高声、很可怕的噪音。我的身体为了他而疼痛,然而我却感到瘫痪、麻痹。我伸出手,拿起他的档案,看着那张光滑的黑白大照片,照片中的他穿着套头毛衣,戴着有色的飞行员眼镜,对着照相机微笑。我把档案合上,放回去。

我的手肘靠在桌子末端,牙齿压在关节上,真的咬着关节,后来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停了下来。然后,我站起来,剥下衣服,对衣服感到不耐烦,几乎把它们撕毁,最后只是让它们掉落在地板上。

我裸着身体,走回卧室。我站在他面前,又看着他的脸,手指滑到他的脸上,从白颈圈的外缘把他的脸斜斜地抬起,以便能够在亮光中看得较清楚。然后我的拇指伸到他的下嘴唇上方,抚摸他的脸颊。

他的皮肤像丝绸,只有男人才有的那种皮肤,并不像女人的皮肤那么柔软,而是像丝绸。那种醉人的感觉感觉到我拥有他,能够对他做任何事情真是难以抗拒,然而那种感觉却不是应该有的那种感觉!那不是的,不是┅┅我感觉被锁在他的外面,而他不是把我锁在外面的人。所有的这一切都把我锁在外面!我本来可以再鞭打他,让他在地上爬着。他会在地上爬的。而我会被锁在外面!

他仍然很激动,几乎显得很狂乱。我触碰他,情况更加恶劣。我手向后伸,解开那条系着他的手臂和双手的皮带。在他还未能自己挣脱之前,我松开他的衣领,丢在一旁。

当皮带掉落地上时,他的整个身体似乎在叹气,那话儿紧张地打结。

然后他的双手恢复了生命。他好像要摩娑自己的腕部,然后把手伸向眼罩,手指在眼罩前面舞动,没有碰到眼罩。然后,他把手伸向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跳起来。他抓住我的手臂,手指压在整个手臂上,带我向前走。然后,他发现我裸着身体,他抚摸我身体的两侧及我的乳房,发出微弱的惊奇声音。

我还来不及阻止他,他已经把我拉到他身体的地方,强迫我靠在他胸膛上。他的那话儿在我的性器官上砰砰地跳,并且以那种令人震惊的方式吻我。我体认到,他已经把我抱起来。

我手向上伸,把他的眼罩推离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他身体上的一种超自然的部分,是亮光和蓝颜色所形成的一种光景,不像身体上其他的任何东西这是两个反射着亮光的活生生球体。我要发疯了,我想。我确实非常激动了。

但是我再也看不见什么了。他又在吻我,我们正要跪下去,他扯着我。天气很热,我像是要失去知觉,四周的亮光熄灭,墙壁融化。他在地毯上展开我的身体,然后以一种快速、强烈的刮擦动作进去了,我迷失了,无法阻挡。身体立刻炽燃起来了。

我对着他的嘴中呻吟,然后我的呼吸停下来,身体很僵硬,快感一波波爆发,一波接一波,一直到我几乎尖叫出来,确知不能继续下去,否则真的会死去。他正对着我冲刺,正对着我的核心我可以看到他那话儿的柱体,抵着我头中的一阵黑我感觉到自己的液体突然对着他微微喷出,是那种不可能的打通状态,那种确实很狂暴的感觉。同时他迎向前来,就在上面吼叫着,不断加速,冲刺得更深,一直到我粉身碎骨,尖叫着“不、不、不”

“天啊”

“狗屎”

“去它的”

“不,停下来”,最后放弃了。像是什么东西破裂了,裂成片片,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移动。

过了很长的一会儿后,我稍微推动他,推动他的肩膀、他的胸膛。我喜爱他压在我身上,头靠在我肩上,我喜爱他的头发晒太阳的气味。我稍微推推他,很喜欢一个事实的存在:我也许无法移动他。然后,我完全静止地躺着。

二十四小时我坐在那儿,只是注视着那两个东西,好像它们是活的东西,不是两个肮脏的大帆布手提箱锁中有钥匙,顶端有可憎的小文件盒。我心中有一种冲动,想把它们藏在壁橱里面,或者藏在床的蕾丝罩下面。

时间是十二点钟。早餐盘冷掉了,没有碰过。我仍然坐着,靠在枕头上,穿着睡衣,喝着第二壶咖啡。我整夜睡不到四小时。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我知道他在教室中,跟高大、黑肤、英俊的史各特在一起。我努力要在这时间睡觉,因为我无法忍受想到这件事。但是一旦心生嫉妒,你是无法睡着的。你只会躺在那儿,凝视着。

然而,我现在并不感到难受。这是我正要开始体认的事情。

事实上,我比过去几年更觉好受。我记不起自己曾有过如同现在的感觉,或者我记得起吗?我忽然想到,我们在英语中没有足够的字句来描述兴奋的感觉。我们至少需要二十个字来传达性感觉的细微差异,来传达这种兴奋的感觉,来传达“在翻腾中脱离自身,进入一种着魔状态”,来传达这种狂喜与罪的激烈结合。是的,“着魔”,正是这个字眼。

现在,这儿的这两个手提箱,其实并不容易取得。

光是这样说并不够:“我是丽莎,我要艾略特.史雷特的个人东西。把它们带到我的房间来。”

你不会把奴隶的衣服与个人东西带进围场之中。你不会派人把文件盒送来。这种东西是非常机密的;当一名奴隶终于离开这儿时,他就成为一般人,而文件盒正是这种一般人的私人所有物。

谁订下这一切规则呢?你猜到了。

但是我已经做了,方法是:稍微将谎言结合以逻辑。毕竟,我有自己的理由,我不必说明情况。袋子已经解开,不是吗?已经加以清点,衣服挂在塑胶袋中,放进樟脑丸,对吗?所以,还有什么大秘密呢?我有很急迫的私人理由,要求艾略特.史雷特先生所有的个人所有物。我会以全名签收所有的东西,包括他的现金和文件。把他的东西整理好,带来这儿。

又一波欲望之潮袭来,像一阵灼热的风。我那么想要他。我的两只手臂抓着腰,弯身,拉紧肌肉,等待这阵浪潮消失。十分突然的,我记起高中的早年时光。我当时曾经经历同样令人痛苦的性饥饿浪潮,似乎纯粹是生理方面的,没有满足的可能,没有爱的承诺。一些丑陋的记忆,记得感到很怪诞,好像我心中有一种秘密,所以成为一名放逐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然而却令人兴奋,因为再度感觉那么年轻、那么疯狂,同时也令人惊慌。这一次关系到另一个生命体,关系到艾略特.史雷特,这阵热风、这种生理方面的身心支配。如果我停下别事来想及此事,真的想及它,我会陷入失望的恶劣境地。

我滑离了床,静静走过地板,到达手提箱那儿。手提箱很脏,皮面的角落出现摩擦和破损的痕迹。非常沈重。我转动左边那一个的锁中钥匙,把皮带解开。

里面的一切都是很不同。一种微弱的男性香水味,从叠得很整齐的衣服上散发出来。一件很棒的棕色天鹅绒上衣,手肘地方缀有皮块。一件斜纹软呢的诺福克夹克,两套精致的“布鲁克斯兄弟”三件式西装,几件蓝色工作衬衫,浆得很硬,烫过了,包着塑胶套,几件军队中流出的套头毛衣,两件确实穿破了的卡其丛林夹克,口袋有飞机票与停车票存根,发出碎裂声。几双奇尔奇浅口便鞋与BALLY懒人鞋,还有几件昂贵的牛仔裤。史雷特先生是坐头等舱。

我坐在地毯上,两腿交叉。我用指头触摸他的天鹅绒上衣,嗅到斜纹软呢的香水味。灰头毛衣的纤维中透露古龙水的气味。大量的灰色、棕色、银色。

除了蓝色工作衬衫之外,没有真正的颜色。一切都很干净除了肮脏的狩猎夹克。一个小小的塑胶盒,里面装着一只漂亮的劳力士表。应该是在文件盒中的。一个口袋中有一本地址、一本朴素的蓝色总帐簿和一件内裤塞了进去,那是一本┅┅是的,一本日记。不,盖起来吧,这样够了。但是请注意:字体是可以辨认的。他用黑墨水写字。不是原子笔,是黑墨水。

我的手往后抽动,好像碰到了什么热的东西。看到他写的东西,胃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的手伸向文件盒,转动钥匙。

一年之久的护照,很不错的照片,微笑的史雷特先生。为何不微笑。他曾去过伊朗、黎巴嫩、摩洛哥,以及欧洲一半的地方,还有埃及、南非、萨尔瓦多、尼加拉瓜,以及巴西,全都在十二个月之内完成。

十张信用卡,在他离开这儿之前会到期除了“美国运通金卡”。还有五千元五千元,我数了两次是现金。

加州的驾驶执照,又是英俊的脸孔,露出无法抗拒的微笑,几乎是我所见过的最佳驾驶执照的照片。一本皮套支票,一本柏克莱山(北区校园)住址簿。离我成长且父亲还住着的那间房子,大约五个街区远。我认识那儿的那些街区。

在那么高的地方,没有学生公寓,只有那些历经风吹雨晒的现代红木房子、古老的石建小屋,可以看到尖尖的屋顶,以及菱形玻璃窗。到处有一栋大厦,像一块巨岩附着在悬崖上,全都被浓密的森林所半隐藏着,而浓密的森林吞没了蜿蜓的人行道,以及弯曲的街道。那么,他是住在那个地方。

我把膝盖抬起,用手搔搔头发。我心中有罪恶感,好像他会忽然在我身后的门口出现,说道:“离开那些东西。我的身体是你的,但这些东西不是。”

但是,这儿并没有任何私人的东西除了那本日记。毕竟,他为何要带他自己所写的书呢?也许要在两年结束时,提醒自己原来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因为他总是这样做。

我把另一个手提箱翻过来,打开锁,解开环扣。

看到更多的时髦男性衣物。一件漂亮的黑色晚礼服,包着塑胶套;五件男子衬衫,几双一流的牛仔长统靴,也许是蛇皮制成的,也许是订制的;一件布尔伯利雨衣,几件喀什米尔羊毛运动衫,几条格子花围巾,全都很具英国风味,一双缀毛的驾车用手套;还有一件真正的骆驼毛运动上衣,真的很棒。(

现在是“金钱”与“成功”部分可以这样说。有两张破裂、起绉的汽车服务费收据,夹在一本世界滑雪胜地的导游手册中,手册因经常翻阅而污损了。史雷特先生驾驶或以前驾驶一辆十五年的“保时捷”。是老式、颠倒过来的浴盆状“保时捷”,是不会有人误认的那种车。还有两本摺角的多佛版平装书李察.波顿爵士的阿拉伯游记,内真有很多私人的潦草笔记。还有,是的,最后还有一本崭新的《贝鲁特:二十四小时》仍然封在塑胶套中,由出版社加上去,前面有一张贴纸,宣称本书获得某某奖。天啊,但愿没有塑胶套套在整本书上。

我把书翻转过来。看到了照片,是无与伦比的艾略特,头发被风吹乱,穿着套头衣服及丛林夹克,看起来很凄凉,却很得体各位女士、先生,这个人经历过灾难,冒生命的危险去拍摄这些照片那种无可避免的微笑显得很忧郁、很明智。我又有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我的高中情人刚走过家里房间的门。

嗯,我已经进行到这个程度了,一个小小的塑胶封套算什么呢?我是说我不会损坏这本书。我觉得自己像一位小偷,把书扯开,站起来,走回咖啡及床那儿。

贝鲁特,一个被多年的种族战争撞击成碎片的城市。这是很精采的题材,是最强有力的那种照片新闻体,其中什么都有,然而每一张照片的架构古代与现代、死亡与技术、混沌与慎重都是那么巧妙,你会兴起一种不寒而栗的快感,只有艺术才能提供的那种快感。

我认为拍摄的眼光准确,脸孔很有表情,形体在移动。使用光与影就像使用颜料,暗室的技巧很完美。他也许自己洗黑白照片。在彩色照片中,脏土与血能够彼此包容,像以战争为主题的现代雕刻所透露的质地。

我开始读评论的部分他也写评论。这些评论的不仅仅是照片的标题部分。内容含蓄、干净,几乎是一种平行的故事。在其中,个人的部分是从属于所目睹与记录的部分所具有的力量。

我把书放下来。喝了更多的咖啡。那么,艾略特是一名优秀的摄影师,艾略特也能写。

但是,他对自己的想法如何呢?他为何来这儿?为了整整两年的监禁生活?是什么促使他做出这样的一件事?

我为何这样偷窥他的东西?做这样的事情?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下了床,绕着房间走着。

其实这并不是一种很不错的刺激,这是一种令人不舒适的不安。我两次提醒自己说:我可以在自己想要的任何时候把他叫来,但那样是不对的,对他而言是不对的,对我而言也是不对的。我几乎无法忍受。

我走到床边的桌子,拿起电话。

“要是找得到史各特,帮我找他好吗,我会等。”我说。十二点四十五分。史各特现在是在喝唯一的午餐后威士忌。

“丽莎,我本来要打给你的。”

“什么事?”

“感谢你今天早晨的小小礼物。我喜爱其间的每一分钟。但我不会想到会这么快获得他。你想到什么了?那样子把他让出来?要是你告诉我说,他让你失望,我是不会相信的。你没问题吧?”

在几次走访“洗浴天堂”及小小“洗浴天使”的合唱团之后,我知道,没有人会告诉我有关她的很多事情:她到底是谁。

我确实从“铁指按摩师先生”口中探出一个事实:有一位美妙的女奴隶涉及,名叫戴安娜。她在什么地方流泪,因为“老板娘,完美主义者”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叫她去。

“但是,她是哪里来的?她会嘲笑什么种类的笑话?你一定知道有关她的什么事情,属于非机密的什么事情,说啊!”

我不断细想她的所有物,那些雕刻,那一书架的书。

“那些绘画、面具,她怎么得到那些东西的?”

“艾略特,这就像一种黏住的纪录,”按摩师说,捏着我的皮肤,好像皮肤是黏土。

“不要去想她吧!男奴隶都不接近她。去想想所有那些美丽的女士与男士吧!她训练你就是为了他们。”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男人,这是你所说的,她和这位名叫戴安娜的奴隶┅┅”

“你是穷紧张。她不喜欢任何人。她只知道如何处理每个人,比其他人处理得更好,知道吗?”

但是有一件事,他们并不惮烦,一再加以确定,那就是:她是‘俱乐部’的真正创立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几乎每种小游戏都是她发明的,运动通廊完全是她的主意,现在她还在计画一些其他精巧的点子。

我继续想到她昨夜的模样,当时她站在通廊的中央,以那种奇异的讽刺声音说,“难道我们不是象徵奇异的“性”的天才吗?”

她确实是一个天才。但是我对于她的怀疑心理正在累积着。她对于自己的成就有什么感觉呢?她对于自己的成就所留下的印象,有我的十分之一深刻吗?我不以为然。我希望自己抓住她、亲吻她,就像“美男子”中的鲁迪.伦铁诺。

但这样太疯狂了。我是说,我正在幻想着她,想像她能够爱、能够感觉,想像我能够影响她心中的什么。我是说,那就┅┅像那首去它的歌┅┅几乎像坠入情网。

马丁到底说了什么,说“施虐被虐”狂也许是一种寻觅,寻觅着什么。你也许在寻觅一个人,艾略特,不是寻觅一种体系,而在‘俱乐部’,你所得到的是体系。

我不需要马丁来告诉我:不要在这个陷阱中陷得更深。

听听“铁指按摩师先生”正在对你所说的话吧!你应该想要体系的。你应该证明马丁是错的。

但是,我整天都在玩这种令人疯狂的小游戏:注意她的出现。在史各特的班上注意她的出现。我感到有点舒慰,因为她没有在那儿出现,以免加重那种小小的拷问房恶梦。也感到有点失望,因为她没有在那儿出现。我是在四周的群众中看到她,当时我在调酒、送酒、把酒放下,努力要以得体的方式周旋于挤捏、恭维、微笑之中。

但是昨夜那些令人迷乱的最终时刻,当时她裸体站在那儿,只披着那件张开的便服,身体湿湿的,很可爱,一片粉红。那位经理人对着她张口结舌,结结巴巴说出那些指示,好像那栋建筑物着火了。去她的。我想抓住她,只是抓住她。我想说:就让我留在这儿,让我们一起谈一会儿,让我们┅┅我希望能够跟马丁谈谈,问他怎么处理这件事。紧急事件。救命。一件危险的事情正在我脑中进行。我想,我能够让她爱我,让她真正爱我。啊,骄傲招致失败,大家都知道。

时而我想到要搞鬼,让她感到嫌恶,并离开她,被送回楼梯下面。

但事情确实太迟了。

在训练员的班上,当我几乎挣脱那些检视我的手时,我非常害怕再被送到下面那儿,与她分离。我脑中曾出现火花,因为那位黑肤、阴脸的训练员史各特在我耳中低语:“想到她吗?艾略特。梦想到她吗?如果我提供不利于你的报告,她会怎么做?艾略特。”

马丁啊,我陷在困境中了。而困境是:要回头已太迟了。

六点了,岛上任何地方都没有时钟。只是我胸膛中的怦怦跳。经理人看看他自己的表,叫我进去,在门旁等着。

我最想品尝第一眼看到她的滋味,我最想让事情缓和下来,这样,在那个时刻,我就能够真正看到她,听到我脑中的念头。

我确实有这种看法:你在一段时间不在后,会在那第一瞥之中发现自己对于另一个人的真正想法与感觉。你会知道自己以前不会知道的事情。

也许,我不会这样露骨地对她表示疯狂;她会稍微显得不那么危险、不那么漂亮。我会开始更加想到别人,就像谁知道呢也许我会开始想到史各特。

门在我身后关起。经理人走了。房间在柔和的灯光中看起来很是温暖,蕾丝窗外的天空是一片铅色的亮光。梦幻似的地方,像是一间心室。

我听到一种声音,很不引人注意,我甚至并不确定它的存在。我把头转向客厅打开的门。

她是站在那儿没错。而我爱着她。第一眼是那么意义重大,真正美妙的想法在我脑中出现:她刻意要把我逼疯。

她穿着一套男人的西装,是紧身的小小三件式,只是质料是微暗的紫丁香色天鹅绒,颜色很深,所以绉褶地方呈现灰白色。衬衫的白领下面很松弛地结着一条淡红色丝领带。她的头发绑成一个发髻,戴着同样薄暗的紫色费多拉帽,加上一条丝制深灰色帽带。简直是四○年代匪徒影片中的造型:那顶帽子的形状,帽子斜戴在一眼上方的模样,颧骨在帽缘的阴影下凸显出来,嘴部像一种突出的红色亮光。

我对她的色欲感觉是整体的,所以几乎无法保持静寂。我想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三角地带,把她拉到我身体上方。爱着她,爱她,这些字语哽在色欲之中。

我现在能够看到她的眼睛,很清楚地看到,感觉到那种力量从她身上发射出来,看到头发从她裸露的颈部、裸露的耳朵拢起。她穿着西装,看起来很脆弱,非常容易破裂的模样。(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接近一点,”她说。“慢慢转身。我要看看你。慢慢来。”

她所穿的裤子很合身,想必是为她而订做的,乳房抵着背心上那些遮盖着的扣子。

我按照她的话去做。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把详情告诉她:关于训练员的课,关于那次小小的冒险的经过情况。

我能够感觉她走得更近,好像搅动了四周的空气;还没有嗅到香水,就感觉到了。我的眼睛的馀光看到她瘦削的阴影,就又感觉到那种力量。

我刻意把头歪斜到一边,俯视她,先打量她的外表,然后直视前面。发亮的小小脚趾在裤管、高跟鞋外窥视,裤子的三角地带够紧贴,足以让她感觉到两个裤管之间的接缝。

我看到她的手在移动,以为自己无法忍受了。她必须触碰我。我必须触碰她。鲁迪.伦铁诺,这个美男子,将要诱拐她,把她带到沙漠的营帐。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动。

“跟着我。”她说,懒懒地弹着手指,亮光在她的指甲上闪了一会儿,她转身,穿过那对双重门。

那是昨夜我所看到的客厅。我看到她小小的臀部自在地改变姿态,我想触碰她裸露的颈背。她穿着西装,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人体模型。我是说像娃娃的男人,一种超自然的动物,不像女人,然而却一样小巧、可爱、柔和。

一个角落有张大桌子,有巨大的非洲雕刻,还有一幅很棒的海地绘画,分成六景,是法国殖民地时代的作品,以后我可以看着这幅画当她没有把我的眼睛蒙起来,当我待在这些房间的数以千次时间中,吻着她裸露的脚背、裸露的小腿,以及裸露的三角地带。她的三角地带应该免除那些紧身的小裤子,在我面前呼吸。这个房间中没有真正女性的东西,除了她穿着紫色天鹅绒衣服在冒着汗,背转向我,然后十分谨慎地注视着左边的地方。

我看向同样的方向,有一会儿的时间记不起什么。“那是我的手提箱。”我说。

马丁曾说,你的衣服被锁起来了。这是最安全的措施,因为如果你拿不到你的衣服与文件,那么,你就不可能逃出‘俱乐部’。他说,“它们”甚至不在岛上,是指衣服,它们被储藏在一个特别的地方。我记得我曾想到银行保险库。

然而,眼前的东西却是我是手提箱,没有锁,打开着,我可以看到护照和皮夹子放在衣服上面。看着这些像是属于来世的私人东西,令人感到很尴尬。

“我想看看你的模样,”她说,“穿上衣服是什么模样。”

我看着她,努力要想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在惊奇中想到:在她面前穿上衣服是很没面子的事。但这是很古怪的事,非常古怪的事。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发抖虽然她完全没有显出发抖的模样。(

“我想看到你穿着这件衣服,”她说,对着手提箱俯身,取出一件灰色套头衬衫。

“你喜欢灰色,不是吗?你不喜欢彩色。要是你在外面的世界中属于我,完全是我的奴隶,那么,我会让你穿上彩色衣服。但是,现在为我穿上这一件吧!”我接下这件衬衫,心中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我迅速把衣服套在头上,好像以前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布料触碰全身的皮肤,感受很生动。我的下半身微微感觉到荒谬地裸露着。我的那话儿看来好像不合法。我感觉自己像一幅色情素描中的半人半马怪兽。但是,我还没有把袖子稍微往上推时;她就递给我一条棕色裤子;我把裤子穿上,感觉到较粗糙的布料摩擦我的臀部,紧贴着我的那话儿与睾丸,很是不舒服。我认为我无法拉上拉炼。于是我把手伸进去,努力要消除痛苦的勃起,同时对她微笑着,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拉上拉炼,”她说。“不要射出来。”

“是的,夫人。”我说。“我在想,亚当与夏娃在伊甸园第一次穿上衣服时是否这样感觉?”我从她手中接下皮带,那可真是一种不寻常的经验:这一次,自己握着皮带,把皮带穿进圈环之中。我不应该那样跟她说话。穿衣服已经是这样做了。但这件事甚至比运动通廊、去它的鞭挞柱,以及历史上的其他一切都更加疯狂。

“你又在害羞了,”她说。“你害羞时,头发总是看起来很棒,真的是金色的。”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假装谦虚,像是“啊,天呀”,我禁不住要这样。她递给我一双袜子,以及我不很喜欢的那双棕色BALLY便鞋。我必须停止注视她,把鞋袜穿上。真的很怪异,甚至高度方面的一点点差异也很怪异,皮革抵着脚底,那种平滑的感觉,好像是一种外罩,好像不是自然的部分所有的衣物,好像是被套上镣铐与马具,只因穿上了衣服。她拿出那件棕色毛夹克。

“不,不要那件┅┅”犹疑不决。她忽然看起来一副茫然、迷失的模样。

“我是说太过讲究了,夹克配上裤子与鞋子。我不曾穿这件夹克。”

“那么要哪一件?”

“给我那件诺福克夹克,那件斜纹软呢料的。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如果我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思。”

“当然,”她说,表示歉意。她把棕色夹克放回衣架,取出那件诺福克夹克。我喜爱有皮带的夹克。我确实想要一件又脏又旧的狩猎夹克,但是我认为她不会喜欢。

“你现在快乐吗?”她问。又是无情的口气,有点嘲讽的意味。

“除非我梳了头发。这种事是不可抗拒的,你知道,我穿上夹克之后都要梳头发。”我的臀部在裤子的布料下面燃烧着。我以为那话儿会掉落。我简直陷在困境中。她把手伸进自己后面的裤袋,就像男人会做的那样,抽出一支黑色的塑胶梳子,此时她那美妙的小小曲线起起伏伏,令人疯狂。我禁不住改变身体的重量,努力要更加抑制自己,不要射出来。“谢谢。”

“那里有镜子。”她说,指着通到走廊的两道门之间的一面又小又窄的镜子。

镜子之中出现艾略特。史雷特,梳着头发,看起来好像他两百万年前在旧金山、在身为自由人的倒数第三个晚上赶去看一场电影。

梳完后,我向下看,然后又缓缓抬起头,把梳子还给她,让指头在她的指头上徘徊一会儿,然后凝视着她。她向后退,几乎跳起来。但她体认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僵硬着身体,好像必须恢复指挥力量,否认自己曾显示出这种微弱的恐惧神色。

“怎么回事?”我问。

“嘘,你走过来走过去,好让我能够看着你。”她说。我很缓慢地走离她,背对着她,感觉到一切都在拉扯、摩擦、燃烧、夹紧着我,然后我又转身走向她,越来越靠近,一直到她举起手,尖锐地说,“停!”

“我要吻你。”我低语着,好像房间里充满了人。

“闭嘴。”她说,但是她又焦急地向后退了两小步。

“你害怕我吗?就因为我穿上衣服?”我问。

“你的声音改变了,你说了很多话,举止不一样!”她说。

“你本来预期什么情况呢?”

“你必须能够为我扮演两种角色,”她说,举起指头,威胁地指着我。“无论有没有穿衣服,都要守规矩。只要你表现出一个无礼的小动作,我就按房间中大约十个不同的钮中的一个,你就要整夜在运动通廊中赛跑。”

“是的,夫人!”我说,又无法抑制微笑。我耸耸肩,但是我又向下看,努力表示要讨好她。要是她按了其中一个钮,嗯┅┅她把背转向我,我感觉到像是一个年轻又无经验的斗牛士,第一次把背转向牛。她走了一小圈,她再度看着我时,我很生硬地把右手放在唇上,送给她一个小小的飞吻。她站在那儿,凝视着我。

“我做了一件事情,”她忽然说,左手放在臀部,显露不自在的神色,很是不自在。“我在你的行李中发现了这本书,把包装打开来,看看是什么内容。”

“很好,”我说。不要努力去想通此事吧,我想着。她不会真正感到兴趣的。

“如果你要的话,我倒想让你拥有这本书。”她没有回答。她只是端详了我一会,脸上有各种亮光和热气在闪耀着。她走到桌子那儿,拿起那本书。我看到那本书,微感震惊摄影师艾略特,记者艾略特但不像我认为的那样糟。她手中有一支原子笔,她说,“要签名吗?”

我从她手中拿了笔,很谨慎地只想触碰她的手,结果并没有做到。我走到卧榻那儿,坐下来,我无法站着签名。

忽然之间,我完全自动运作起来,好像我在动笔时并不知道什么文字会出现。我写道:给丽莎我想我是爱着你艾略特我凝视着这些文字,把书交给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确实很愚蠢的事,一直到九十岁才不会后悔。

她打开书,读着那些文字,露出很美妙的受惊模样。真美!

我仍然坐在卧榻上,沿着卧榻的后面举起左臂,努力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我的那话儿却在抽动着,像是一种具有自身心智的生命,想要跑出来。

一切都混杂在一起:这种对于她的疯狂色欲,这种爱,这种对她的爱,以及这种绝对的兴奋因为她已读了这本书,并且她在脸红,她很害怕。

我想,如果在那个时刻房间有一个铜管乐队在演奏,我也不会听到,我只会听到自己的脉搏在脑中悸动着。

她已经合起那本书,眼光显得很茫然,几乎像一个人处在恍惚状态中。有一秒钟的时间,我认不出她来。我的意思是说,那是一个“荒谬”的时刻:人们不仅看来像陌生人,并且也像陌生的野兽。我看到有关她的一切细节,好像她刚被创造出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无论她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什么。

我想从其中抖落出来,但是,把我从其中抖落出来的是一种突然的恐惧感觉:感觉她要哭出来。我几乎站起来,抓住她,说什么,做什么,但是我其实无法移动。符咒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又是道地的女人了,穿着男性的裤子和夹克,看起来很温柔,说不出什么原因。她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并没有人知道,没有其他女人知道,我感觉自己融进她之中。我坐在那里的卧榻上,看起来若无其事,也许要哭出来的是我。

我感觉到,只要我稍微进一步要求,就能够了解一个珍宝。然后,她走到桌旁,拿起电话。

我开始要站起来。可真是疯狂。她不能这样子遣我走,我要扯掉那干它的电话。但我还没有站起来,她却已经对着电话说了一些不合乎情理的话。

“准备在五分钟后起飞。告诉他们说,其馀的行李准备运走。”她放下电话,看着我,嘴在动着,但却沈默了一秒钟。然后她说,“把你的皮夹和护照放进口袋,从袋子里面取出你想带在身上的任何东西。”

“你在开玩笑。”我说。这是事情太妙了,好像有人说,“我们要起飞到月球。”门打开,两名穿制服的年轻男仆白衣,但没有带皮件走进来,开始打包。我戴上手表,把皮夹子放进裤子的口袋,把护照放进上衣口袋。我在手提箱底端看到了自己的日记,然后看了她一眼,把日记取出。这意味着:我需要那只肩袋,是我一直带着的那种压扁帆布袋。于是,我从所有行李的下面取出那个袋子,把日记放进去,把袋子背在肩上。

“但是,这到底是干什么呢?”我问她。

“快啊!”她说。两位穿制服的男仆正要把手提箱拿出去。她开始跟在他们后面走,左手仍然拿着那本书。我赶上她时,她正以果断的姿态步上走廊。

“我们要到哪里呢?”我问。“我不了解。”

“安静,”她低语,“等我们到了外面再说。”她直接跨越草地,穿过花坛,肩膀显得很结实,步伐轻快,几乎是大摇大摆。两位穿制服的男仆正要把袋子装进前面小径上的一辆小电车。他们两人在前面的座位坐下,同时她做手势要我坐在后面。

“请你告诉我,我们在干什么,好吗?”我说,挤到她身边。我的两腿靠在她身上;电车有点太快速地启动,她扑倒在我身上,手抓着我的大腿,我感觉到她是那么娇小。她像是一只鸟儿依偎在我身旁,我无法看到她隐藏在帽缘下的脸孔。“丽莎,回答我,是怎么回事?”

“好的,听我说,”她说。但是她停下来,脸上闪闪发光,好像在生气,那本书抱在胸上。现在电车以一小时二十哩的速度,绕着拥挤的游乐花园的边缘前进,通过游泳池。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不必去,”她终于说。她的声音很不稳定。“那是很沈重的责任,进去又出来,一下子脱衣,一下子又穿衣。要是你没有准备好,我能够了解。所以,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直接回到我的房间。再度脱下衣服。压压我桌子上的钮,叫经理人来,他们会立刻带你去找史各特或狄拿,或其他某一个人。我会在大门的地方打电话。你要史各特,你可以要他。史各特是最好的。他对你很有印象,他要你。你第一次来这儿时,他本来会选你的,但我先得到了你。但是,如果你要跟我去的话,就跟我去。我们将在一个半小时后到纽奥良。没有什么大秘密。我们只是在做我想要做的事。我说回来,我们就回来。”

“嗯,辣酱烹煮虾,还有加菊苣的咖啡,”我低声说。一路上到月球,然后继续到金星与火星。

“自认聪明的家伙,”她喃喃说。“窒烹龙虾加上南方啤酒如何?”我开始笑,我禁不住。她表现得越严肃,我就越笑。

“嗯,下定你那去它的决心吧!”她说。车子在点着灯的小房间旁边的一对大门旁停下来。我们置身于两侧的电子扫描器之间。我在远处看到另一道较高的篱笆。

“最美妙的是那沈思重要决定的时间。”我说,仍然笑着。

“你可以走回去,”她说。她真的在发抖,眼睛在帽缘的阴影下发亮。“没有人会认为你企图逃走,或偷取了衣服。我会在那里的小房间打电话。”

“你疯了吗?我要跟你去。”我说。我走过去吻她。

“继续开吧!”她对司机说,在我胸部地方用力一推。飞机是一种涡轮喷射怪物,我们的车子开过去时,引擎吼叫着。车子还没有停,她就跳出来,走上金属阶梯。我必须再度跑步赶上她我认为她跑得比我看过的任何女人还快那两位愚蠢的男仆拿着袋子跟在我们后面。

飞机里面全是棕色与金色丝绒,非常豪华,大约是八张俱乐部椅子在大厅中排成一个半圆圈那样大。

有一间卧室对着后面的地方打开,还有一间标准规格的撞球室。前面有一座很大的电视监视器。

有两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穿着不好看的黑西装,倒是很得体。他们一面喝酒,一面以压低的声音用西班牙语彼此交谈。这两人开始要站起来,但丽莎做手势要他们坐下。

我还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丽莎很快坐进这两个人与窗子之间的单一座位,我没有选择,只好坐在她对面四尺远的地方,真可怜。

一阵声音在扩音器上方霹啪响着。“准备起飞。一线有丽莎的电话。”

我可以看到电话灯在她旁边默默闪烁。她的手轻轻一触,打开小小的对讲机。

“起飞,我们准备好了,”她说。“系好安全带,史雷特先生。”她转向阴暗的厚玻璃。在引擎的呜咽声中,又传来人声。“他们说是紧急的事,丽莎。请你拿起一线电话好吗?”

“我能为你准备一份饮料吗?先生。”空中小姐靠近我的耳朵弯身。那两位拉丁美洲人我确知他们是拉丁美洲人已经稍微机警地彼此面对面,谈话的声音提高,把一切声音排除掉。

“是的,”我厌恶地说,怒视那两个矮胖的男人,以及坐在他们旁边的丽莎。“威士忌,如果你们有单人的威士忌,两指深,加一点冰。”

“我以后会打电话给他们,”丽莎对着对讲机说。“前进。”她把头转向窗子,帽子往下拉到眼睛上方。

我们着陆时,我很想谋杀一个人。我也有点醉。她不想离开那个窗口座位,不想离开旁边那两位来自阿根廷的讨厌家伙,而我跟自己玩着八个撞球,几乎扯裂撞球台上的绒布。同时空中小姐看起来够棒,足以让人强暴,她不断为我斟满酒。

银幕上放映着一部电影“玩物”,是我很喜爱的法国超写实电影,主角是已故的捷克演员,也是我喜爱的。现在这部影片只是默默地放映着,没有人在观赏。

但是,一旦我们踏上外面的纽奥良机场(当然,天正在下雨,纽奥良总是在下雨)两名阿根廷人却不见了。我们单独坐进一辆大得不像话的银色轿车的后座。

她一屁股坐在灰色天鹅绒座的中央,注视着前面空空的小电视机,两膝靠得很近,抱着我的书,好像它是一只玩具熊;我双手围绕在她身上,脱掉她的帽子。

“我们二十分钟后到达旅馆,住手。”她说。她看起来很可怕,也很美丽。我是说像一个人在葬礼中,看起来很可怕,也很美丽。

“我不想住手。”我说,开始吻她,弄开她的嘴,双手在她全身移动,隔着天鹅绒,隔着裤子的厚厚接缝,隔着夹克的沈重袖子,抚摸着她,然后把手伸进去,打开她的背心。她转向我,乳房压在我身上,发射出那种致命的电流,那种毁灭性的热量。我的身体正在上升,把她往上拉,让她靠在我身上,然后,我们整个人一起躺在座位上。我正在扯着她的衣服,或者只是在推她的衣服,努力不去真正破坏她的衣服,只是把衣服拉开。我真正体验到一种滋味:拉开一个女人的衬衫,或者隔着一件男人衬衫去真正感觉一个女人,是多么困难的事。

“住手。”她说。她已经把嘴转开,身体移到一边,眼睛闭起来,喘着气,好像在跑步中跌倒。我努力要稍微向上动,以免身体的重量伤害到她。我吻她的颧骨、头发,以及眼睛。

“吻我,转过来,吻我。”我说,然后把她的头压向我,那种电流又开始了。我要在裤子里面射出来了。我坐起来,稍微把她转过身;她爬到角落,头发散开来。

“看看你做了什么。”她低声说,但这句话并没有意味什么。

“这就像高中女生,去它的。”我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看着外面下沈、荒废的路易斯安那州风景,葡萄藤遮盖着电话线,毁坏的汽车旅馆陷入蔓草之中,还有生的速食摊子。现代美国的每种徵象在这儿看起来都像一种传教士哨站、像一种垃圾,从一再失败的殖民企图中残留下来。

但我们几乎进入城市本身了,我喜爱城市本身。丽莎从过夜用的袋子中取出梳子,用力梳着头发,脸孔发红;当她把头发梳开时,发夹飞溅着。我喜爱看到她的头发泄下来,像一团阴影包围着她。

我抓住她,又开始吻她,这次她身体向后移,拉着我,好像我们绕着整部车子前进,有几分钟之久,同时我吻着她。吻着她,只是吮吸着她嘴里面的地方。

她接吻的方式不像我所吻过的女人。我无法准确地描述是什么滋味。她接吻时,好像刚发现了接吻或什么的,好像她从另一个星球掉落,而在那个星球中,他们从不做这回事。当她闭上眼睛,让我吻她的颈子时,我必须再度停下来。

“我很想把你撕成碎片,”我说,咬着牙齿,“我想把你撕裂成碎片,我想进入里面。”

“好啊!”她说。但她努力要扣好衬衫及背心的扣子。

我们以轿车行驶时那种沈默又不真实的方式沿着“土伦街”前进,好像轿车正隐形地穿过外面的世界。在杰夫.德维斯这个地方,我们向左转,很可能是向法国区驶去。我又抓住她,品尝着,嗯,至少又品尝了十二次美妙的吻。这一次当她挣脱时,我们已是置身在建有连接屋的那些令人兴起幽闭恐惧症的狭窄小街中,朝向古老城镇的中心前进。

我们进入旅馆的办公室时,她看起来很可爱,头发全都往后推到肩膀上方,帽子斜戴着,衬衫衣领解下来,但是身体抖得很厉害,几乎无法握住钢笔。

她潦草写下“丽莎.克莉”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年老的女人写出来的样子。我她争论要使用谁的美国运通卡,她显得很慌乱,默不作声,好像不确定要怎么办。我争赢了,他们拿了我的美国运通卡。

她所选的地方很完美,是一间翻新的西班牙市内邸宅,离贾克逊广场大约两个街区,而我们后面有仆人住的小屋。紫色的铺路石凹凸不平,在这些古老的纽奥良庭院中,铺路石总是如此。而花园是一片灌木丛,都是巨大、潮湿、发亮的绿色香蕉树,还有淡红色的夹竹桃和茉莉爬到砖墙上方,到处都有电灯,像是灯笼一样。

喷泉女神长满了缘苔,水中挤满鸢尾,但我很喜欢。一架自动电唱机发出砰砰声,从街区的什么地方传来“急奔”,麦可.杰克森所唱,把我留在加州的现实生活带回来,比这儿的任何其他东西稍微生动。附近一家饭店的锅盆发出噪音,还有咖啡的香味。

我们走到门口时,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我抱住她一会儿的时间。细雨打在我们身上,小小的院子像是水的声音所形成的一阕交响曲,雨滴落在香蕉树叶、屋顶,以及场物上。同时,我在整个世界上所见过的两个最漂亮的黑白混血孩童,把袋子放进房间里。

我不知道这些孩童是女孩还是男孩,我现在仍然不知道。他们穿着卡其短裤及白色T恤,皮肤多油似蜡,眼睛暗黑多水,像印度绘画中的印度公主。他们几乎昏昏欲睡般滑进漆成白色的大房间,手中提着袋子,一波接一波,一直到他们把袋子堆成一堆。

丽莎的行李是乘坐私人飞机旅行时所使用的那一种,全都是相配的焦糖色皮件,上面有金色姓名首字母。她的行李之多,大约有如一八八八年的欧陆大旅行中人们所携带的行李。(

我给了两位孩子五块钱,他们以某种声音说了什么,是只能在纽奥良所听到的那种声音,确实很柔和,像法语,很有抒情意味,几乎像是筋疲力尽了。

他们离开时,回头对我微笑,有一秒钟的时间看起来像是老人。

丽莎凝视着房间,好像房间是一个地洞,满是蝙蝠。

“你要我把你抱过门槛吗?”我问。

她看着我,好像我让她受惊了。有什么神色在她身上浮现了一会儿,是一种狂野的神情,我无法解释。我又感觉到那种热气。我没有等待她回答,就把她抱起来,走进去。

她明显地脸红起来,开始笑着,又努力要隐藏,好像她不应该笑,或者什么的。

“那么就笑吧!”我把她放下来时这样说。我对她微笑,也对她眨眼,就像我对岛上花园亭树中所有的女人微笑、眨眼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打从心底这样做。

然后有一段时间我不再看她,而是浏览四周的情景。

甚至在这些很旧的仆人住处之中,天花板也高达十四尺。桃花心木四柱床很大,上方有一座婚礼用的丝质旧天盖,天盖上一应俱全,包括天使、西洋蔷薇,以及旧污迹,好像雨水沿着线条渗入其中。你无法把一张像那样的床,搬进我所住过的大部分房子之中。

有一面镜子从大理石壁炉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还有两三张高背胡桃木摇摇椅,放置在一张破旧的波斯地毯的边缘上。有几大块很宽又很不平的柏木板,地板与外面的铺石路齐平,法国门占据房间的整个长度,就像‘俱乐部’中她的房间一样。

浴室与厨房稍微突破魔咒,同样的白色磁砖与铬金属设备,有微波炉、电咖啡壶,你在任何豪华汽车旅馆中都会发现这些东西。我把门关起来。

在计程车中,我们彼此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只感觉到与她在一起时一种怦怦然的兴奋之情,只感觉到很有趣。因为回到了纽奥良,在橡树下的“圣查尔斯街”开车到“拿破仑”,想到我们可以做的所有事情如果她让我们待在这儿的话。让我们,让我们,让我们。我几乎问她:她是否时常这样做,但是我还不想问。或者也许我不会想问。

几年以前,当我发现“曼纳尔”餐厅时,并不需要等桌位,但是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牡蛎酒吧很挤,几乎听不到彼此讲话,但是我们还是开始享受两打半壳的牡蛎,还有两瓶啤酒。

“你第一次怎么来纽奥良的?”她问,很快喝着啤酒,就像我一样,并且狼吞虎咽地吃着牡蛎。她的声音很自然,就像我们是一对约会的情侣。

“我是在‘俱乐部’第一次放假时发现这个地方的,”她说。“爱上了它。之后,每次我都必须离开‘俱乐部’来这儿几天。”

“我是跟妈妈和爸爸来度假,”我说。“主要是为了玛迪.格拉斯。”啤酒与牡蛎太好了,好得不能成为人类的食物。

“他们每年都要把我带离学校,来这儿度过那个星期的时间。”我告诉她,我们那时待在“圣查尔斯街”套房小旅馆她知道这间旅馆,她说是很棒的地方然后是在卡润乡村举行牡蛎飨宴,以及秋葵浓汤飨宴。

“是的,我也想做这件事,”她说。“想到卡润乡村。我有几次几乎去了这个乡村。但是我爱着这个城镇┅┅”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吻她的脸颊。

“我一直在写有关纽奥良的图片故事,只是为了来这儿。”我说。那个吻是个冷不防的吻。每次我吻她,都是冷不防的吻。“待遇很差,”我说。“通常失去的,比得到的还多。但是我无法抗拒。我在最近五年写了十篇文章。”

“那么,你很高兴┅┅我们┅┅我们来这儿?”(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你在说笑吗?”我试着要再吻她,但是她转开身体,好像她没有看到我,但实际上是看到了我。她深深啜饮一口啤酒。她说,她有一次单独一人在这里度过了六星期,就在华盛顿街不远的“花园区”公寓,只是看书,以及在下午散步。是的,在这个城市散步是很棒的。我说得很对。

她全身软绵绵的,模样在改变。她在微笑,脸颊有一点红。

我想,在‘俱乐部’时,她总是意识到人们在注视她,也许比奴隶会意识到的程度更强烈。现在,她只是迷失于自己正在说出的言语之中,而她吃牡蛎、喝啤酒的模样,就像我认为她会表现的模样,很是肉感,享受每一口、每一滴。

十点钟左右,我感到很兴奋,达到狂喜的状态,是喝啤酒才会有的那种兴奋,并且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可喝,然后喝了啤酒,才感觉到的那种兴奋。

我们置身于拥挤的餐室之中,在刺目的亮光照射之下。每个人都在大声谈着。她在面包上涂牛油,快速而轻易地大谈自己某一次了不起的顺道走访是走访乡村的一间大农场房子。她租了一辆车子,独自一人开到圣贾克斯教区,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她只是想看看这间破旧的房子,但没有人陪她去,所以她就自己去。她谈到自己经常有这种无力感,甚至在她成长的地方加州也是如此,除非有人跟她在一起,不然她无法做任何事情。她说,在纽奥良这个城市中,不知什么理由,她却没有这种无力感。她独自处理事情。我不知道餐室的吵闹是否有助于我们两人。她表现出美妙的活力,颈部和双手显得非常优雅,在刺目的亮光中,她的衣服在适当的地方投下了阴影。

然后是炙烤的虾,也是很美味,她立刻吃起来。

我不认为我可能爱一个不会吃这种烤虾的女人。首先,这种食物并不是用炙烤的,而是一盘全只大虾,头部没有剥去,放在一个有胡椒腌汁的深盘中,用烤箱烘。他们就原样把东西端来桌上,你去掉虾的头,剥下虾皮,用你的指头把虾送进嘴中。你变成一位美食家,然后是一位饕餮客,然后是一位野蛮人。你可以佐以白酒或红酒,很有胡椒味,但最好的方法是佐以啤酒,她同意我的看法。我们又各自喝了三杯海尼根啤酒,把法国面包浸在腌汁中。当我们吃完时,把两个盘子洗干净。我还想多吃一点。

“我真的很饿,”我说。“自从入狱以后,我只吃残汤剩菜。我看到了会员们所吃的东西。你为何一定要让奴隶吃那种残汤剩菜?”她大声笑出来。

“要让你们的心智专注于性方面,”她说。“性必须成为你们拥有的唯一欢悦。你知道,当你要在“一号平房”与一位新会员做爱时,你不能期望要吃大餐。还有,不要说它是监狱,它是天堂。”

“或者无论如何是地狱,”我笑着说。“我一直在想:我们这些设法保住性命的被虐狂者,要如何对天使说明:我们宁愿遭受两、三名魔鬼折磨。你知道,我是说,如果这个地方是天堂,没有魔鬼,那么它真的会成为地狱。”

这番话确实使她发笑。仅次于让一个女人“出来”的美好事情是让她发笑。

我又点了一盘虾,我们两人都大吃起来。此时,餐室的人渐渐少了。事实上,我们是“曼纳尔”的最后几名客人,而我正在大谈拍摄纽奥良的照片,以及应该如何拍摄、不该如何拍摄。然后,她开始问我如何进入摄影行业,我何时获得英语的博士学位,以及这两者博士学位与摄影彼此的关系。

没有什么,我说。我只是尽可能待在学校,真正获得绅士教育,把所有伟大的书念三次。我所努力的事情是摄影,我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我们喝了两杯咖啡,然后离开。我们到外面,开始走在“拿破仑街”,朝“圣查尔斯街”前进。那可说是一个美妙的纽奥良夜晚,一点也不热,没有风,只是空气几乎引诱你去呼吸。

我要再说一次,世界上没有其他城市像这个城市那么适合散步。当你想在“太子港”散步时,你会陷在泥泞中,人行道也不好,孩子们会缠着你,你必须给他们其中一个人一些钱,让其他人离开你。在开罗,你的头发和眼睛会有沙。在纽约,通常天气不是太热就是太冷,不然就是有人从后面袭击你。在罗马,你几乎会在每个十字路口被车子辗到。旧金山太多山坡,无法在任何地方散步除了“市场街”。柏克莱的那个平坦地区太丑了。伦敦太冷。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一直认为巴黎是一个不好客的地方,不适合散步,灰蒙蒙,全是混凝土,太拥挤了。但是纽奥良呢?铺道很温暖,空气像丝绸,到处可见昏昏欲睡、有气无力的大树,在适当的高度地方伸出树枝,让你走在下面,好像它们知道你要来。

在到“圣查尔斯街”的一路上,我们会看到美丽的房子。

“但是威尼斯如何呢?”她问。“还有什么地方散步胜过威尼斯的?”她的一只手臂抱着我,身体靠向我的身体。我转身吻她,她低声说,也许几天后我们会去威尼斯,但是,我们现在在纽奥良,为何想到那件事呢?

“你是说真的吗?”我问。“我们能够离开那么久吗?”我又吻她,手臂抱着她。

“当我说我们回去,我们才回去,除非你想现在回去。”我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了她。我想,那是我的回答。只想到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地,我就又兴奋起来。凡是地球上她不在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想去。但是地球上我最想跟她在一起的地方是这里。她让我们两人移动着,她拉着我,右手放在我的胸膛上,重量微微靠在我身上。我们现在在“圣查尔斯街”,街车摇摆驶过,一连串亮着灯的空洞车窗。圆屋顶湿湿的,使我想起天上正下着雨。市区也许仍然下着雨。又怎么样呢?雨就像这儿的其他一切,因为它不会阻止你散步。

“好吧,那么你是开始拍摄人像照,拍摄旧金山的面孔,”她说,“但是你是如何为‘时代’、‘生活’杂志工作的?”我告诉她说,情况并不像她可能认为的那样困难,如果你眼力好,就可以学得很快;并且我还有另外一种优势,那就是,我不需要钱。我采访地方新闻两年之久,为“人物”杂志采访摇滚乐表演,甚至采访一些电影明星与作家。那确实是很枯燥的东西,因为我同时在学习自己的技术,熟悉每种摄影机,并在暗室中做很多自己的工作。但是,你并不是为大杂志专门做暗室工作,你只是把胶卷送过去。他们把想要的部分选出来,然后,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销售其馀的部分。这并不是那么有趣。

我们到达路易斯安那街时,我又让她谈了起来。她告诉我很骚动内心和令人心烦的事情,诸如她实际上在‘俱乐部’之外,不曾享有任何的生活。还有,她在柏克莱四年,有点像在梦中,主要是暗中进行旧金山马丁家的“施虐狂被虐狂”工作。

大学对她的意义,有点像大学对我的意义发现隐密的地方来看书。我心中产生一种可笑的尴尬感觉,因为她知道旧金山的‘豪门’,而我在那儿第一次沈迷于“虐待狂被虐狂”游戏,并且她也认识马丁。但是,她不仅认识马丁,也跟他是朋友,跟他一起工作过。她知道他的房子中的那些房间。我们有一段时间谈论此事,但是我一直问她私人的事情,诚如她住在柏克莱的什么地方,她的家人如何到那儿。当她谈到马丁时,声音中透露出敬意。

“我当时完全不擅长过正常生活,”她说。“孩提时代确实很窝囊。”

“我以前不曾听过任何人这样说。”我笑着,拥抱她,吻她。

“我想不出童年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隐密、奇异的性感觉。我想要别人触碰我,并且制造幻想。我认为童年完全是碎瓦片要是你想知道事实的话。”

“甚至在柏克莱,当你享有所采取的每一步骤的自由主义、自由表达,以及推理过程时,也是如此吗?”

“那时对我而言并非如此,”她说。“马丁的家是透露自由的智性气氛的地方。”她在我身旁跨着美妙、自在的步伐。我们在大街上享受令人兴奋的美好时光,上面是蕾丝似的树叶阴影及街灯;我们经过很大的白色前廊,还有小小的铁栏,以及花园大门。

她爸爸是旧式的爱尔兰天主教徒,在圣路易半工半读念完大学,任教于旧金山的耶稣会学院,母亲是老式的女人,只是待在家中,一直到四个孩子长大,然后到市区的公立图书馆工作。在丽莎还是小女孩时,他们搬到柏克莱山区,因为他们喜欢东海湾的热气,并认为山区很美。但是他们厌恶柏克莱的其馀部分。

我知道她所住的街道,甚至她的房子,那是马利波沙山上一间摇摇欲坠的大宅邸,盖着棕色木瓦。我开车经过时,有很多次甚至看到车库改建的大书室有灯亮着。

她的爸爸经常在这间车库改建的大书室中阅读德日进、马利旦、G.K.彻斯特顿,以及所有天主教哲学家的作品。他是把书念给别人听,而不是跟他们讲话,他的粗鲁与冷淡成为家中的传奇。在性方面,他采取奥古斯汀和保罗的观点(她曾加以描述)他认为贞洁是理想的,但他无法身体力行,否则他可能成为神父了。当你剥除所有的语言时,性就是龌龊的。同性恋者应该自我抑制,甚至接吻也是一种致命的罪。

她的母亲不曾提出相反的意见,她属于所有的教会组织,致力于募款,每个星期日都准备大餐无论小孩子在不在。丽莎的妹妹几乎成为“花花公子”的“每月玩伴”,那是家庭悲剧。要是任何一位女儿堕胎,或者为杂志拍照,父亲就说,永远不再跟那个女儿讲话。

她父亲对‘俱乐部’一无所知。他以为丽莎在加勒比海什么地方的一个私人会员制胜地工作,到那里的人是去治各种病。我们两人都为此事笑了出来。

他要丽莎辞职回家。她的姐姐嫁了一位无趣的房地产百万富翁。他们一生全都上天主教学校除了丽莎。丽莎自己订下一条守则,那就是:去读加州大学,不然就都不要上大学。她的家人嘲蔑她所读的书,嘲蔑她所写的论文。丽莎在十六岁时与柏克莱的一位学生玩了“施虐狂被虐狂”游戏。她八岁时有了第一次性高潮,自认是个怪人。

“我们是十九世纪法国人所谓的天主教徒,”她说,“‘精神上的移民’,如果你认为虔诚的天主教徒是简单、愚蠢的人,是一些农人,在城市大教堂后面面对雕像念玫瑰经,那么你就不了解我的爸爸。他所说的一切都具有令人敬畏的智性份量、具有合法的清教徒思想、具有对死亡的渴望意味。”但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喜爱艺术,要让他的女儿们学到很多有关绘画与音乐方面的知识。他们在客厅中有一架大钢琴,墙上挂着真正的画,有毕卡索的铜版画和夏卡尔的铜版画。她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已经购买了木伦尼和米罗的画。丽莎的妹妹六岁之后,他们每个夏天都到欧洲。他们在罗马住了一年。她的父亲精通拉丁文,用拉丁文写日记。要是她父亲发现有关‘俱乐部’或她的秘密生活的事实,他会气死的。如果他发现此事这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然而,我却能够为他说一句话,并且你也可能会了解如果任何人会了解的话那就是,他是一个精神人物,确实是一个精神人物。我不曾遇见太多像他那样确实靠信仰过活的人。而有趣的是:我靠自己的信仰过活,完全靠自己的信仰过活。‘俱乐部’是我的信仰的纯粹表达。我有一种性的哲学。

有时,我希望能够把这种性的哲学告诉他。他有一些当修女的阿姨与姐妹。有一位是特拉比斯特修会修女,另一位是喀麦耳修会修女。她们是隐居的修女。

我想告诉他说,我也是一种修女,因为我浸淫于自己的信仰中。你一定知道我在谈什么。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所谈的是一种玩笑,如果你想一想的话,因为,当哈姆雷特对奥菲丽亚说我确知你是知道的当他说,“到修道院去吧”,他真正的意思是指妓院,完全不是指修道院。”

我点头,感到有一点迷惘。

但是她的故事把我吓着了,使得我在她说话时紧紧抱着她。那可真美妙,她那种生动及激烈的模样,还有她脸上透露的单纯与诚实。我喜爱她所描述的细节,她的第一次灵交,与父亲在书房听歌剧,偷偷跑到旧金山马丁的家,在那时只有在那时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

我们会这样永远谈下去。她一口气至少说了十六件事情,我要她加以说明。我们需要大约一年的时间来彼此了解。现在只是剥下第一层。

她其实还没有说完,我们就开始交换事实,我开始告诉她有关我父亲的一切。我父亲是一个无神论者,完全相信性自由,在我才十几岁时就带我到拉斯维加斯,在那儿失去了童贞。他把母亲逼疯,因为他要她同去裸体海滩,她最后终于与他离婚,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忘得了这个小小的灾难。母亲在洛杉矶教钢琴,当某一位声乐老师的伴奏,经常为了一个月区区五百元的赡养费而与父亲争吵,因为她几乎无法养活自己。我的父亲很富有,他的孩子也很富有,因为他的父亲留下钱给我们。但是我母亲什么也没有。

我说到这里很生气,所以就停下来。我在前往‘俱乐部’前给了母亲一张一万元的支票。我在那里为她买了一间房子。她有一大群同性恋男朋友,我无法忍受,是美发师之类的朋友,她仍然陷于相当卑微的状态中。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的父亲把属于母亲的共有财产永远冻结在法院中。父亲是北加州一位极力主张维护生态环境的人,在红杉遭受砍伐时,就致力于维护红杉的工作。他拥有一间绍萨利多大饭店,在孟多西诺与尔克拥有两、三间供应住宿与早餐的旅馆,还拥有好几亩的马林郡土地,几乎无法实际估价。他一直为核子裁军而努力。他集有梵谛岗之外的地区最大量的色情作品。但他认为“施虐狂被虐狂”是病态的我们又开始笑。

我确实记得。每一个字都记得。

我在十点钟外出吃早餐,因为我仍然无法叫她起床,而旅馆没有食物,我很饿。

她吻我。我告诉她说,咖啡就在床边煮着,我要到“两姐妹中庭”,等她醒过来后就到那里来,否则我办完事就回来。

我立刻到一处报摊买杂志和报纸,然后到一家照相机店买一部“CANONAE”简单,可靠,不很贵,在回到岛上之前,可以送给一个孩子。

你甚至不能在行李中装一部照相机,带进‘俱乐部’,否则我的行李就会装满了照相机。

我到达“两姐妹中庭”时,已经拍摄了整整一卷底片,我知道自己处在宿醉状态中,导致一种幸福感与幻觉。完全不头痛,只是头昏眼花,有一种快乐的感觉,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妙。

我想再喝醉,但我并没有这样做。与她在一起的这些时刻是太不寻常了。今天将是与她在一起的最高潮,也就是说,如果当我回去找她时,她并没有在整理行李。

我告诉侍者说,她可能会来找我,如果她进来的话,就把她带到我的桌子。然后我吃了两、三个“贝尼狄克蛋”,又额外叫了两客加糖火腿,喝了三瓶米勒啤酒这是宿醉的人绝对又显然需要的,也是深为欣赏的。然后我安定下来,拥着一壶咖啡,猛翻着“老爷”、“花花公子”、“浮华世界”、‘时代’及“新闻周刊”等杂志。

这个世界当然跟我离开时一样乱糟糟的,因为时间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请看看,这个世界要变成那样子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至少有两部新电影我真的后悔没有能够去看。‘时代’杂志在一篇论旧金山同性恋作家的文章中,使用了我的二张照片。好吧!暗杀小组仍然在萨尔瓦多运作。但是,当然啦,尼加拉瓜国内有内战,海军陆战队仍然在贝鲁特,等等,等等。(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把这一切推开,只是喝着咖啡。“两姐妹中庭”的开放花园很安静,我努力要以理性的方式想到昨夜,以及所发生的事,但却做不到。我只能感觉到一种纯然无理性的爱,以及一种快乐又不寻常的幸福感。我想到应该拿起电话,拨给在索诺玛的父亲,说道,“爸爸,猜猜什么事,我发现了梦中女孩。”

你永远猜不到在哪儿。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是多么有趣,也永远不会知道笑话的对象可能是我。

现实开始回归了。

例如,这一切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回到‘俱乐部’后,如果她去做以下的事情,怎么办呢?按了梳妆台上的那个钮,丹尼尔进来时她对他说:“把他带走,我跟他结束了。把他送给另一位训练员。”

或者:“我会往两、三个星期后叫他来。”

如果她想做的话,她确实会这样做的,也许每次她带走一位奴隶时都是这样做。

也许这就像从图书馆借出一本书,看完后就结束了。

不,不要想这种事,不要想她可能这样做。正当我们在这里,而我拥有她时,为何要想这件事?就像她所说的,当你在纽奥良时,为何要想到威尼斯?

但是,我必须想这件事。而在我想的时候,我记起最后那些清晰的时刻,曾对她说,她会弄痛我,还有置身其中时这种兴奋、这种幸福感。

我要回到她身上。

但是有别的事情也在烦我。那就是电话,以及她对电话说话的样子,“你要做什么呢?逮捕我吗?”

我确定她是这样说的。而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断告诉自己说,她只是喝醉了,生气了。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一种可能,一种很大的可能,那就是,她所做的事情带我离开“俱乐部”是绝对违反规定的,他们一直在寻找我们。

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勉强了,是太纯粹、太美妙的浪漫想法。因为如果她做了那件事,嗯┅┅不,那是很荒谬的。她是老板娘。进出是很重大的责任┅┅要是你没有准备好,我能够了解。她是一位性方面的科学家,一生都如此,为何她要这样焦虑不安呢?(

不,她具有相当的诗人成分,就像任何好科学家具有相当的诗人成分一样,但她是科学家,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忘记报到,忘记了行政责任。

所以他们在早晨六点钟打电话给她?

我在这种思路中感到相当沮丧。我又倒了另一杯咖啡,给了侍者一张五元的钞票,要他为我买一包一百支的“百乐门”香烟。我想到昨夜我们一起散步,走过‘花园区’,我的手臂抱着她,并没有‘俱乐部’,只有我们。

侍者拿着那包一百支“百乐门”香烟回来时,有一件事情惊动了我。在庭院的边缘,靠近波旁街的大门,有一个我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人在注视着我。他紧紧盯着我,我看着他时,有一秒钟没有转开眼光。我很快就体认到他穿着白色皮裤、白色皮长统靴。他全身的装扮完全像一位‘俱乐部’经理人。事实上,他不可能是别的人。并且我认识这个家伙。我记得他,他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金发年轻人,长期待在船上,皮肤黝黑,第一天曾在旧金山跟我打招呼,并在游艇的甲板上对我说:“再见,艾略特!”

但是,他现在并不像在那些场合中那样微笑。他只是看着我,靠在墙上。他寂然不动,很笃定。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出现,透露着一种近乎不祥的气息。

我看着他,全身起了一阵寒颤,然后一阵怒气慢慢沸腾着。冷静下来吧!其中有两种可能性,对吗?这是很平常的,你带一位奴隶出去,会有人监视。

或者,她已违反了规定。他们已经出来寻找我们?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眯起来,防卫心升起。你到底要做什么?逮捕我吗?我压熄香烟,慢慢站起来,开始走向他。我能够看到他的脸色改变,稍微退后,靠在墙上,脸色变得茫然。然后,他转身,走出去。

当我走到街上时,当然无法发现他。我在那儿站了两、三分钟。然后,我回到那男人刚才在的地方就在入口里面。他并不在那儿,他走了。

我望到庭院对面的地方。

丽莎已经进来了。侍者把她带到我的桌子。她站在那儿,有一点焦虑的模样,显然在等我。

她看来很可爱,足以让我忘记一切。她穿着一件白色棉质A形衣服,配有绉边高领,袖子像羊腿肉,并且穿着白色凉鞋。她甚至带来一顶白色草帽,抓着系在帽上的长长丝带,拿在身体的一边。她看到我时,脸孔亮丽,像一个年轻女孩。

她走到半途遇见我,手臂抱着我,好像周围没有人看见我们,没有人介意,并且她也吻了我。

她的头发由于淋了浴还有一点湿。她穿着白衣,看起来很清新,透露出奇异的天真。有一会儿的时间,我只是抱着她,意识到自己没有好好隐藏所有的心事。

我们走回桌子时,她的手臂抱着我。

“世界上有什么新事吗?”她说,把杂志推开,有一秒钟的时间注视着照相机。

“我知道,我不能把照相机带回去,”我说。“所以我会把它送给街上的一个人,或者在飞机场一位看起来有趣的学生。”她微笑,告诉侍者说,她要一些葡萄汁及一些咖啡。

“怎么回事?”她忽然说。“你看起来确实很心烦的样子。”

我们回来时,有更多的电话留言挂在门上。

现在,她十分镇静,打电话时没有叫我到房间外面。

但是她看来一副挫败、可怜又很漂亮的模样,我看到她脸上那种神情,觉得很痛苦。

事实上,我在安静中的情绪完全不稳定。

几分钟内,我就知道她在跟理查“自愿奴隶的主人”谈话,她拒绝把我们回去的确切时间告诉他。

“不,还不要派飞机来!”她至少说了两次。我可以从她的回答中知道:她坚持没有什么坏事情发生,我跟她在一起,我很好。她说,她今晚会再打电话,告诉他们还要多久的时间。

“我会,”她说。“我会,我会待在这儿。你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我要求你的是一点时间。”她又哭了。但他们不可能知道。她一直忍着,她的声音很稳定、很冷淡。然后,他们谈及那位新潮少女冒充姐姐,以及CBS要访问的事,我知道她要我出去,所以我就出去了。我听到她说:“我现在无法提供那种回答。你简直是要求我创造出一种大众哲学、一种大众声明。那是需要时间,也需要思考的。”

我拍了几张庭院的照片,也拍了我们住在其中的小房子的几张照片。她一走进庭院,我就停止拍照,并且立刻说:“我们好好走一趟法国区,我是说真正检视所有的博物馆,以及古老的房子,在店里花一点疯狂的钱。”她很惊奇,透露迷失与冷淡的神情,但脸孔变得有点生动。她紧张地抱着手臂,端详着我,好像不大了解我所说的话。

“然后,”我说,“让我们来一次两点三十分的轮船优游。很枯燥,但是,天啊,是在密西西比河。我们可以在船上弄点喝的东西。并且我今晚有一个主意。”

“什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跳舞,纯粹的传统老式跳舞。那儿有一些很棒的衣服。我一生中不曾与一个女人出外跳舞。我们上去,到玛利奥特顶端的“河后交谊室”,我们跳舞,一直到乐队停止演奏。我们只是跳舞、跳舞。”她凝视着我,好像我疯了。我们只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你说真的吗?”她说。

“当然说真的。吻我。”

“听起来很棒。”她说。

“那么微笑吧,”我说。“让我为你拍照。”让我非常惊奇的是,她让我拍了。她停在门口,一只手放在门框上,微笑着。她穿着白色衣服,看起来很美,帽子的丝带垂挂在手臂上。

我们先去卡比多的博物馆,然后去开放给大众参观的所有修复的老房子,包括“加利尔房”、“赫曼.格利曼房”、“约翰夫人遗产”,以及“卡萨茅舍”,并且我们在所看到的几乎每间古董店与画廊中停留。

我的手臂又抱着她,她表现得越来越轻松、快乐,脸孔又变得光滑了,像年轻女孩的脸孔。她穿着白衣服,头发应该系上白丝带的。

我想:如果我不永远爱她,如果此事以某种卑劣而无趣的不幸为结局,那么,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我将永远无法再看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一点钟左右,我们在“欲望牡蛎酒吧”吃午饭,再度像昨晚一样谈着。好像那位经理人与电话都不曾干扰我们。

她尽可能告诉我发起与创立‘俱乐部’的经过。最初有两位出钱的人,他们在第一年结束时有了盈馀。现在他们对于会员的申请应接不暇,可以精挑细选。她告诉我说,有其他俱乐部在模仿他们,在荷兰有一个很大的俱乐部,全在室内进行,另外加州有一个,哥本哈根也有一个。

经常有人提出较高的待遇要她跳槽,但是现在她一年可以分红五十万元,除了度假外,不曾花一分钱。钱财一直累积。

我告诉她说,我沈迷于运动,几乎在德州撞毁一架“超轻型”飞机,并且有两个冬天曾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山中滑雪。

我憎恶自己的这一部分,一直憎恨,并且讨厌自己经由这些活动所遇见的那些人,因为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扮演一种角色。在墨西哥拍那些跳下悬崖的人的照片,比我自己跳下去好太多了。我认为自己对拍照感兴趣,因为那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但是我却因此遭遇不利的后果。(

我接受‘时代’、‘生活’杂志提供我的每项战时任务。我在加州当了两家报社的自由撰稿员。贝鲁特战争的第一声枪响之后,我日以继夜地工作了九个月,完成那本书。在贝鲁特,没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在我身上,但我在尼加拉瓜与萨尔瓦多却几乎丧命,我在萨尔瓦多真的几乎丧命。在萨尔瓦多的这个事件把我的速度缓了下来,让我开始思考。

我们谈着这一切,发现她知道这些地方所发生的事情,我有点惊奇。她不只知道大概,她知道贝鲁特的宗教派别、政府的历史。我是说,且不论‘俱乐部’,她所看的报纸比大部分的人还多。

时间是两点钟,我们必须赶上游河的汽艇。天气再好不过,蔚蓝的天空,可爱的云朵迅速飘动,除了在路易斯安那,别的地方确实没有看过,只偶尔下起小小的太阳雨,再看船上没有很多人,因为不是周末。

我们一起靠在上面甲板的栏杆上,只是凝视着城市,后来汽艇驶到河流下游很远的地方,景色蒙上了工业的色彩,重复出现。我们只有躺靠在两、三张轻便椅上,喝一些酒,感觉到汽艇的移动,以及河上的微风。

我告诉她说,我很不愿承认,其实我非常喜爱这种汽艇旅行,尽管它们似乎很商业化、很枯燥。我喜爱处身于密西西比河之中,除了尼罗河外,没有其他河流在我心中产生那种敬意。

两年前的圣诞节,她曾在埃及。那段时间,她就是无法接近自己的家人,她自己一个人在勒克索的“冬日广场”待了两个星期。她知道我所说的两条河流是什么意思,因为每次她越过这条河,她都会想“我在尼罗河上”。

但是每次她越过一条河,她都有一种特殊的兴奋感觉无论是阿诺河、泰晤士河或泰伯河,好像她在触碰历史本身的推移。

“我要你告诉我,”她说,有点突如其来,“你几乎在萨尔瓦多丧命的经过。还有,那件事让你思考,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上又出现同样强烈而近乎天真的神情,就像昨夜我们谈话时她脸上出现的神情。我们两人都确实很缓慢地喝着酒。她谈话时,确实不像我想法中的女人。但我知道,这意味着:我对女人的想法很差劲。我意思是说,她是无性或什么的,很有趣,不具有意识的引诱力。她可能是任何人。我发现这一点极有诱惑力。

“这件事并不是你无法在报上读到的那种东西,”我说。“其实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

事实上,我不想确切而详细地描述此事,把它推往高潮的时刻,重温每一秒钟。“我当时跟另一名记者在一起,我们是在桑。萨尔瓦多,在宵禁后还待在外面。有人拦住我们,几乎遭到枪击。我们知道。”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再度有了那种丑恶而似深渊的感觉。我在离开萨尔瓦多后,有六个星期的时间还有这种感觉感觉到几乎一切都很徒劳,感觉到那种短暂的失望,事实上,这种失望可能在你生命的任何时间来临,感觉到你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进入状况┅┅“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认为自己置身何处,在柏克莱“电报街”上的一家饭馆,两三位上中阶级的白人自由份子,跟其他柏克莱上中阶级自由份子谈论马克斯主义、政府,以及所有的那些废话。我是说,我猜想我们觉得那样很安全,没有人会在一个异国伤害我们,那不是我们的战争。嗯,我们当时正要回到旅馆,黑暗中有两个家伙拦住我们,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国家警卫暗杀队暴徒,无论什么样的人;而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人,整夜跟我们谈着的那个萨尔瓦多人,吓死了。在我们表明身分后,情况清楚地显示:他们不放我们走。我是说,那个拿着M°16步枪的小子向后移动,看着我们三个人。情况很清楚:他只是站在那儿,盘算着要射杀我们。”

不想重新捕捉那个时刻的纯粹紧张情绪,真正的危险所散发的那种臭味、那种绝对的无助不知道要做什么,是要动?要谈话?还是静止不动?脸部表情的最轻微变化都可能是致命的。然后是随着无助而来的怒气,纯粹的怒气。

“嗯,无论如何,”我说。我取出一支烟,在膝盖上轻敲着。“他和跟他一起的那个家伙意见不合,争吵起来,那小子一直把枪直直地瞄准我们;这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好像有一辆卡车出现,他们要走了。他们两人都看着我们,我们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我是说冻僵了,老兄。”我点了烟。

“大约有两秒钟的时间,我们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至少情况似乎又是:他们要射杀我们。一直到这个时刻,我都无法说出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为何他们没有开枪?但是他们带走了那位萨尔瓦多人。他们把他送上卡车,而我们站在那儿,没有做什么。我们是整夜在他母亲的房子里谈着政治,请注意。我们没有做什么。”她吸进空气,发出干涩的声音。

“天啊,”她低语。“他们杀了他吗?”

“是的,他们杀了他。但这是我们回到加州才知道的。”她低声喃喃说着什么,是祈祷、诅咒,诸如此类。

“正是,”我说。“而你知道,我是说,我们甚至没有与他们争论。”我说。所以我才不想谈到此事,绝对不想谈到此事。

“但是你不认为你们应该争论┅┅”她说。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争论。我是说,如果我有一支M°16步枪,你知道,情况就不同了。”我抽了一口烟,烟在河上的微风中飘散,因此香烟似乎没有味道。“我他妈的立刻离开了萨尔瓦多。”她微微点头。

“从那时候你就开始思考。”

“嗯,我大约第一个星期都在思考着,我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一直在心中想着此事,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想着:如果,如果,你知道,如果这个家伙发射了那一支M°16步枪,我们就是另外两个美国新闻记者的尸体。我是说,“纽约时报”或什么地方登上半寸长的消息,然后事情就结束了。好像这件可咒的事情不断在发生,是我心中的一个去它的录音带,我无法把它去除掉。”

“当然。”她说。

“而我认为很清楚,真的很清楚的是:我一直在做各种危险的事情。我一直在穿越这些国家,好像在游历迪士尼乐园,好像┅┅你知道,我是在要求任务,进入有情况的地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在利用这些人,我在利用他们的战争,我在利用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说利用他们,是什么意思?”

“甜心,我一点也不介意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那是谈话,柏克莱的自由谈话。在这儿,对我而言是一件热闹滚滚的事情。”

“你不喜欢他们┅┅《贝鲁特:二十四小时》中的人?”

“哦,是的,我喜欢他们,”我说。

“他们把我扯裂开。我是说,我不是一个愚蠢的摄影迷,只是拍摄着这些东西,好像它们并没有任何意义。事实上,令人痛苦的是:照片把一切都冷却下来,把一切都变得抽象。你就是无法在照相机上得到一切,你无法在录影机上得到一切。但是我确实不介意这一切。我不想去涉及这一切,不想去涉及正在进行的事情!我乘坐在这些经验上面,好像它们是云霄飞车。我正要滑下山。我在内心深处很高兴有战争、暴力,以及痛苦,让我能够经验它们。这是事实!”她凝视我一秒钟,然后慢慢点头。

“是的,你了解,”我说。“就像你站在拉古纳。色卡的轨道旁,想着:嗯,如果发生车祸,嗯,我希望就在这儿,这样我就可以看到了。”

“是的,”她说。“我知道。”

“但是,甚至那样也不足够,”我说。“我差一点卷入情况本身之中。不是因为我介意,不是我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上任何的事情,而是因为去做自己本来不能够做的事情┅┅会是一种完全合法的许可。”

“杀害别人。”

“是的,也许,”我说。“事实上,那正是在我脑中进进出出的事情。战争之为游戏。不管是什么理由,真的,除了,你知道,他们应该是好家伙,我们自由份子所谓的好家伙,但这一点最终说来确实并不重要。为以色列人而战,在萨尔瓦多境内作战,管它是什么。”我耸耸肩。

“选择一个理由,任何的理由。”她又以同样缓慢的方式点头,好像她在彻底思考。

“如果你是我的年纪,有人在你面前抵着一支M°16步枪,让你知道死亡真正是什么,让这一切直捣要害,那么,我想你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老实说,就是那种可能很危险的写实主义者。”她在费心思考着这件事。

“嗯,我当时必须想想此事。我为何寻求这一切实实在在的死亡、实实在在的战争、实实在在的受苦及挨饿。为何喜欢其纯然的真实,好像它只是象徵的,就像人们喜欢一部影片。”

“但是报导、采访消息┅┅”

“啊,”我手一挥,表示不足为道,“我当时是一个新手,有很多其他的人。”

“你对这一切的结论是什么?”

我们在回去的途中停留了一会儿,喝点酒,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鱼子酱与饼干、苹果、酸冰淇淋、熏牡蛎。我买了一些肉桂、牛油与面包,很多法国酸乳,一瓶冰“唐.培利诺”(是最好的,美金五十元)以及一组酒杯。

到达房间时,我订了一个冰桶,又关掉冷气,闩上百叶窗,就像我第一次所做的。

时间接近薄暮,生动、可爱的纽奥良薄暮,天空血红,淡红的夹竹桃在花园的一片缠乱中发亮。热气在空气中徘徊,海岸上不曾如此。暖气中透露一种柔软的感觉,房间充满灰蒙蒙的阴影。

丽莎把所有的电话留言揉成一团,然后丢掉。她坐在床上,白色的衣服掀到大腿地方,鞋子散落在角落。她的手上拿着一大瓶水晶玻璃的香水,把香水抹在全身的皮肤上。她把香水揉进颈部、小腿中,把香水擦进脚趾之间的地方。

那位雅致的混血小孩把冰拿过来,也拿来更多的电话留言。

“请你把这些丢掉好吗?”丽莎问。她没有看着那些电话留言。

我打开香槟,在喷出泡沫的完美状态中,把香槟倒进两个酒杯里。

我坐在她身边,轻轻地、缓缓地把手伸向她衣服背后的钮扣。这次香水不是香奈儿,是霞兰德蕾。美妙得难以抗拒。我从她的手中取下酒杯,放在桌子上,把香槟给了她。

香水混合了她的头发与皮肤的阳光气味。喝了香槟后,她的嘴唇变得湿润。她说,“你想念‘俱乐部’吗?”

“不。”我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你知道,刑杖与皮带,以及所有的那一切,你想念吗?”

“不,”我说,又吻她。

“当然,除非你有很强烈的欲望,想把我打得屁滚尿流。如果是这样,我会投向你的慈悲为怀,就像一位绅士应该做的那样。但是我心中有一件别的事情,是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去做吧!”她说。她脱掉衣服。在白色被单衬托下,晒过太阳的皮肤很黑。亮光还很够,可以看到草莓淡红色的乳头。我的手下滑到她的两腿间,拥抱她,触碰她柔软的阴毛,然后滑离她,静静离开房间,走进暗黑的小厨房。回来时,我拿着牛油,还有那小盒磨碎的肉桂。

我脱下衣服。她的身体枕在手臂上,乳房突出,平坦的肚腹与那黑色阴毛的密山丘,形成细长优美的曲线,真是美极了。她的脸颊上透露一抹红晕。

“你要做什么?”她问,看着我拿进来的东西,几乎露出胆怯的神色。

“只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一件小事情。”我说,躺在她身边,把她的身体伸展开,拥抱她的头,吻她。我把右臂伸过去,指头沾一点牛油。由于热气的关系,牛油已经变得很可爱、很柔软。我把牛油抹在她乳房的淡红色乳头上,爱抚着乳头,将乳头稍微伸展。她呼吸深沈,热气明显地从她身上升起,像香气一样。我把小盒肉桂放在自己的嘴唇地方,嗅着它,那种美妙的东方气味,那种禁忌的气味,大约是我曾嗅过的最狂野的春药芳香除了纯粹男性或女性肉体的气味。我把肉桂摩擦在她的乳头上。

我在她身上翻滚,稍微压着她,我的那话儿硬硬地抵在她的大腿上,开始吮吸她的乳头,舐着它们。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我下面紧绷着,从性器官散发出来的热气很是奇异。她呻吟着,似乎努力的控制自己不举起手臂,然后,她的两手紧抓住我的头。她显得很狂野,然而却有点抗拒、惊恐。

“太过分,”她说,“太过分了。”

我停下来,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我现在是纯然的动物了,我只想拥有她。我想到她以前所说的有关眼罩的话,说眼罩应该让事情比较容易处理。于是我手往下伸,拿起她穿在衣服下面的纯棉小内衣,把小内衣伸展开,一直到它像一条摺叠的白布带,然后我把它绑在她的头上,遮住她的眼睛。我把后面的结压平,把她的头安置在枕头上。

她无力而深长地呼吸,嘴部不再紧绷,是噘着,很柔软,很性感,我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在我下面松弛。我感觉她的身体变得很温暖,对着我开放。她的手臂绕着我的颈子,她的臀部对着我移动。

她低声说出什么温柔的话,是一阵呢喃。这一次当我舐她乳房,当我对着乳房凑上嘴,吮吸着,牙齿凑在上面,爱抚着,她就呻吟着,身体贴在我身上。我对她这样做,只是这样做,就快要疯狂了,必须稍微提高身体,让我的那话儿离开她的大腿,离开她的湿热,否则我会出来,会太快就结束。她发出沙哑的叫声,小孩或修女听了这种声音,会认为她恨痛苦。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被割开了。

我的指头又抹上柔软的牛油,把手指伸进去,把牛油擦在她的阴毛上,擦在她的阴唇中。我把肉桂擦在她身上,擦在她的阴核上,同时她伸开两腿,所有的抗拒意味完全从她身上消失。

“做啊,做啊……”她低语着,或者至少所说的话听起来像这样。(

我很兴奋,认为无法把她的身体伸展更久的时间。我把脸凑过去,笼罩在她的香味之中,她那清净的香气,以及牛油与肉桂的香气。

我开始在阴核下面舐着,用舌头把阴核张开,向上摩擦,然后嘴巴完全凑在上面,凑在她的阴唇上,然后吮吸着。

她四肢伸展开,好像被绑成那样子,无法提高手臂或双手,无法挣扎着把两腿合拢。她完全是我的。她在下面扭动着,抬起臀部,但没有抗拒。她属于我。我舐完牛油,吃下肉桂,品尝那种狂野的春药、香料、她那深灰色的爱液,以及她的热气。听起来好像她在哭。她挣扎着,她说她要出来了。

我爬到她的身体上方。当我的那话儿进去时,她的身体很紧、很热,所以我在她里面爆发了。她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就像我出来一样,她的脸孔变得深红,白棉眼罩在黑暗中发亮,嘴唇发抖,一声小小的诅咒或祈祷随着“天啊”两字发出。

我说,“说我的名字,丽莎。”

“艾略特。”她说。她又说一次。她的性器官锁住我,当我在她里面静止不动时,她的性器官像嘴一样颤动着。

过了一会儿后,我站起来,转开淋浴龙头。很棒,大量温暖的水,小小的白色磁砖浴室立刻弥漫了蒸气。我全身抹上肥皂,想着一切,努力要抖落后那种深深沈迷的感觉。

她在玻璃门外面出现时,我吃了一惊,然后我为她打开门。

第二天,只有我们两人穿着晚礼服游历农园。但是又怎么样?也只有我们两人穿着晚礼服在杂货店的苏打水贩卖处吃早餐。

私人轿车载着我们往北方到“德斯特拉罕庄园”,然后到“旧金山农园”,再到圣贾克斯的“橡园巷”。

我们在灰色天鹅绒车座中依偎在一起,再度交换故事,谈到童年、失望、梦想。那可真是超自然,以每小时六十哩的速度穿过路易斯安那低地风景,河堤总是隐藏着密西西比河,天空经常过分点缀着绿彩。

冷气沈默无声,透露出美妙的冰凉。我们确实穿过时间本身,就像我们确实穿过绿油油的亚热带土地。

我们在小冰箱中有很多酒。我们有冷啤酒和一些鱼子酱、饼干。并且我们转开小小的彩色电视,欣赏游戏节目、肥皂剧。

然后我们做爱,真的很美妙的宿醉之爱,没有蒙上眼罩,什么都没有,整个身体伸展在很大、很宽的沙发座位上。

但是在“橡树巷”中,一种心情兴起,也许因为这是我在路易斯安那所见过的最壮丽的农园之一。或者也许因为我终于有时间思考。

“橡树巷”确实有一条路通到前门,里面有最为调和的一间房子,有一道中心走廊及阶梯,让你感觉到其他房子都是一团糟。但“橡树巷”不仅是壮丽而已。亮光的色彩穿过那些橡树;当你在房子附近散步时,你似乎沈没在高高的绿草中;黑毛无角牛默默出现在远方,凝视着你,像是来自奇异的过去时光的幽灵;还有很多东西,有圆柱、高门廊,以及这一切所透露的沈默气息,让你感觉好像你已进一步穿透纽奥良那超脱尘俗的特性,到达另一个迷人的地方。

我们在附近漫游,我变得崛强又沈默无言,因为我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必须下定决心。

我爱着她。我已经对她及对自己说了至少三次。她拥有我在女人身上所想要的一切,主要是因为她是很有感官的女人,很严肃,很聪明,并以自己的方式表现得很正直,非常诚实,而这一切想必是她现在显得很沈默的原因。尤其是,她很美,是那种冷酷的美。无论她是谈及自己的父亲或自己喜欢的电影,或者什么话都不说:无论她是在跳舞或大笑,或望出窗外,她都是我发现跟男人一样有趣的第一个女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也许,如果马丁在这儿的话,他会说:“我这样告诉过你的,艾略特。你一直在寻觅着她。”

也许,马丁。也许。但你或是任何人如何能预测到这一点!

好吧!这一切都很美妙。她以一种暴烈、自然、浪漫的方式把我带离了‘俱乐部’,就像我在第一夜所希望的那样。但显然其中可能有三个理由,就像在“蒙特雷昂”的床上,她睡着了,而我努力要跟她谈,暗示了三个理由。也许她爱着我;也许她神经崩溃;也可能她只是放纵一下。我是说,如果‘俱乐部’是你生活六年的地方,你一定会表现出你的幻想,对吗?或者你会吗?

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不会告诉我。

当我告诉她说我爱她,她的脸孔显得敏感,很有反应,就像我想要她表现出来的模样。但是她没有回答,她没有表明。她没有说明,她也许不想处理内心的想法,也许无法处理。

好吧!那么我要怎么办呢?有趣的是:纵使我很倔强、沈默,且正在思考着,内心却充满着对她的爱,充满着整个事件所透露的疯狂,就像我在谈话和吻她时一样。没有什么事情变得尖酸或晦暗。但是,我要怎么办呢?

我们离开“橡树巷”,轿车摇摇晃晃驶离车道,进入河路,我觉得情况很像男人所想要的情况:享受性与乐趣,但不去承诺什么;享受偷情,但不附加任何条件。她就表现得像是这种男人,而我就表现得像去它的女人,要她告诉我:我们是处于什么情况中。

我很确定一件事:如果我强迫她,如果我抓住她的手臂,说道:“听我说,你必须告诉我。要是你不告诉我,我们处于什么情况中,我们就不能再进一步。”

那么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破坏整个事情。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因为她可能告诉我一件很令人失望、很简单的事情,便我完全崩溃。

好吧!这是不值得做的,只要她跟我在一起,这就不值得做。只要她依偎在我身上,而我能够吻她、她、爱她,如此跟她谈,那么这就不值得做。我默默地想:她恨可能正在改变我整个生命的方向。

所以,我决定继续爱她,不再说什么。第一个喝醉酒的早晨,我对她说,她会弄痛我,但那并不要紧,我当时的感觉有点像这样。有点像。只是我现在太兴奋,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无法以那种感伤的方式想到此事。

我的心思很忙碌。我应该打电话给房地产公司,谈谈‘花园区’那间要出售的房子。我必须打电话给我的爸爸,看看他是否活着,或者是否杀死了我母亲。我必须买另一架照相机。

这一切都是什么呢?

我甚至不会问她:我们为何不回到旅馆?我们到底在逃避什么?‘俱乐部’可能采取什么行动?(

但是,当我们离开“橡树巷”,而她告诉司机开进湾流乡下,到圣马丁维尔,我知道我们确实是“在逃家”。

关于此事,她没有说什么。她穿着卡其短裤、T恤,以及我们在打折店所买的皮条凉鞋,看起来真可爱。她上“强丽”香水,真的便宜又芳香,也是在那家店买的。我想拍她的脸部,拍下她的脸在阴影中看起来的模样,还有那颧骨、脸颊凹处的那些阴影,以及红色嘴唇的可爱噘嘴模样。

最后她说:“我完全不曾想到自己会结婚。我不曾想到自己会真正爱上一个人。我不曾想到……”

她静静坐着,看起来很惊恐。我看着她,觉得很倔强,想着“见鬼,我不要再说了”。

我很饿,想吃一点卡容地方的菜,真正的卡容杂烩,还有虾及红豆。想听听一些可笑、尖锐、鼻音很重又高亢的卡容音乐与歌唱,也许甚至想在什么地方发现一处可以跳舞的小酒吧。

“我要‘花园区’的那间房子。”我说。她醒过来,像是一个人拉了系在身上的一根绳。她坐在那儿,凝视远方。

“要花一百万元呢!”她说,眼神迟钝又奇异。

“又怎么样呢?”我说。

我们一起淋浴,穿上更多打折店员的短裤、衬衫与凉鞋。我们已准备好要出去了。

我醒过来时,太阳正照射过挡风玻璃,我们目前以每小时至少一百哩的速度前进。司机在后座睡觉。

我对着陆地看了一眼,知道我们不再在路易斯安那了。我又朝路上看了一眼,知道地平线只能属于地球上的一个城市。我们正要开进德州的达拉斯,你几乎能够看到热气从道路上升起。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减速,裸露的双腿很是修长,呈棕色,很柔软,从卡其短裤中出现。她从座位上拿起一个银罐,丢向我。

“蓝眼睛的,咖啡。”她说。我热烈地大啖一口咖啡,凝视前面的地方。前面的德州天空,万卷云形成的惊人高度,确实让自己感觉很卑微。有人已经打开了整个世界。云儿堆积到同温层,早晨的一道道金光穿透过它们,把起伏的白色地域变成淡红色、黄色与金色。

“美人儿,我们到底在这边做什么?”我俯身亲吻她光滑、柔软的小脸颊。我们已经登上完美的达拉斯公路网,穿过高耸的玻璃和钢柱所形成的荒野。到处我都看到未来主义的建,透露出几乎是埃及的纯洁与广袤,无瑕地反映着云的风景,滑过一百道擦亮的墙。她在车群中穿进穿出,像是一位赛车手。

“曾听过比利.巴伯的德州吗?”她问。“在佛特.渥滋,今晚想到那儿跳舞吗?”

“想得要命,你是我的女孩,”我说,大下一口咖啡。“但是我把蛇皮长统靴留在纽奥良了。”

“我贾新的蛇皮长统靴给你。”她说。

“吃一点早餐如何?”我又吻她。“这个男孩需要一些燕麦、蛋、火腿,以及薄煎饼,解馋的东西。”

“你真正想到的只是食物,史雷特。”(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不要吃醋,丽莎,”我说。“现在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喜爱的唯一的东西。”

我们在巨大、华丽、银色的“希雅特摄政”停留够长的时间,可以在淋浴中做爱,让司机待在他自己的房间看彩色电视。然后我们前往“耐曼”、“沙可威兹”,以及时髦的科幻商店里面有玻璃天花板、喷泉、无花果树,以及银制升降梯,还有所有的廉售物,从钻石到垃圾食物,一应俱全。

我在“B.达尔顿”买了很多好书,主要是一些自己喜爱的老书,认为可以念给她听要是她让我这样做。她一直为我挑选蓝色、淡紫色和紫色的衣服套头毛衣,以及天鹅绒夹克、礼服用衬衫,甚至还有西装。我要她买古怪的高跟凉鞋,自己在店中为她穿好。我们所见到的每件漂亮的白衣服,她都必须至少为我试穿一下。

然后在接迎傍晚时,我们在“卡特.比尔”发现了我们真正想要的珍珠钮扣牛仔衬衫、特选的皮带、贴身的“蓝哥”牛仔裤,以及“墨西德斯.雷奥”长统靴。

我们到达“比利.巴伯的德州”时,天已经暗了,这个地方挤满了人。我们穿上相配的一切,还戴了帽子,然后闲逛进去,像是一对当地人或者我们是这样认为。谁知道我们其实看起来像谁呢?两个疯狂爱着的人吗?

经过一会儿的时间,我才体认到:我们进入了一处像城市街区一样大小的围场,里面有纪念品店、撞球台、饭店,以及酒吧甚至还有一个室内牛仔竞技表演场有数千人吃着、喝着。挤进舞池,同时生动的西部乡村乐队奏出完美的音乐,音乐的波浪翻滚在所有的东西上面,立刻灌进我脑中。

第一个小时,我们跳每一支舞,包括快的、慢的、介于其中的,直接从瓶口喝啤酒,并且模仿四周的舞者,一直到我们筋疲力尽。我们在舞池附近潜行,手臂勾在彼此的颈上,轻松地走着,旋转着身体,脸贴着脸跳舞,接吻。女人穿着衣服,情人并不总是穿上完全相同的衣服这似乎是很疯狂的事。我的手根本无法离开她穿着紧身牛仔裤的美妙小屁股,还有她在紧身衬衫下突出来的乳房。她的头发仍然是那种女性的浓密乱发,像丝绸一样的黑纱垂在她肩膀上方,那是最后完美的一笔。她把帽子拉到眼睛上方,靠在木栏杆上,脚踝交叉,拇指勾在口袋中,真是去它的美得可以,我快无法忍受了。除了跳舞之外不能做什么。

室内的牛仔竞技场倒是很真实的,也很不错。我喜欢它的气味,喜欢那些顿足的动物发出的声音。

广登是离达拉斯南部有一小时路程的城镇,一百年来,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日,他们都有一次规模宏大的跳蚤市集,吸引了美国各地的人。十点钟时,我们又坐在轿车往南疾驶,司机在后座上。跟以前一样,由丽莎开车。

“被褥,”她说,“这就是我正在寻找的,三○年代与四○年代最后真正的一批,在堪萨斯、德克萨斯和奥克拉荷马州制造,那儿的女人仍然知道如何制造。”我们下了车,温度是九十八度。

但是从十一点到一点,我们都拖着脚,穿过一个无止尽延伸的市场的一些肮脏小径,经过数以千计的桌子和小房间,里面满是破家具、大草原古董、洋娃娃、油画、地毯、废物。我们发现数以磅计的被褥。我知道是数以磅计,因为我用绿色塑胶袋装着它们,扛在肩上。

“没有我的话,你要怎么办?”我问。

“嘻,艾略特,我不知道,”她说。“不要动,我来擦掉你额头上的汗。”但我那时也有点爱上被褥,了解到古老的款式德雷斯登盘子、结婚戒指、花篮、孤星,以及邮票。我喜爱那色彩、缝工,这些古老东西给人的触觉、它们清净的棉质气味,以及小贩以温和的方式跟丽莎讨价还价,而每次都以她想要的价钱买到。

我们在一个摊子上吃热狗,在树荫下睡了一会儿。我们全身是灰尘,黏搭搭的,注视着一家家的人走过桶状身材的家伙穿着短袖衬衫,女人穿着短裤与无袖上衣,还有小孩子。(

“你喜欢这儿吗?”她问。

“我很喜欢,”我说。“就像另一个国家。没有人能够在这里发现我们。”

“是啊!就像“我俩没有明天”中的邦妮与克利德,”她说。“要是他们知道我们确实的身分,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说。“要是他们动粗的话,我能够处理他们。”我站起来,又买了两罐啤酒,靠在她身边坐下来。“你要这些被褥做什么?”我问。她有一会儿看起来怪怪的,好像看到了鬼或什么的。然后她说,“努力保持温暖。”

“这样说不是很好,邦妮。我这位老克利德如何呢?他无法让你温暖吗?”她对我露出少见的微笑,真的很可爱。

“你跟着我,邦妮,”我说。“我发誓,你永远不会再感觉寒冷的。”在达拉斯的深处,我们在车子后座的所有被褥上做爱。

我们到达希雅特时,把被褥放在床上,被褥确实为这个地方增光。然后,我们游泳,在房间用餐,最后,我大声为她念书,同时她躺在我旁边的床上。

我念了两篇自己喜爱的短篇故事,以及一本詹姆斯.庞德惊险小说的有趣部分,还有一本法国经典中我喜爱的一段,诸如此类的东西。她很擅长听我念书。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孩,让我念书给她听;我把这个心愿告诉她。

时间是午夜。我们又穿好衣服,坐上电梯到“圆屋顶”,在那儿跳舞,一直到乐队停止演奏。

“我们去开车兜风,”她说。“看看月光下“乌龟溪”与“高地公园”的大厦,你知道……”

“当然,只要我们叫醒做大梦的李伯,让他开车,这样我就能够跟你一起依偎在后座。”我感觉好像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好多年。情况对我来说最好不过了,每一个时刻都如此。我们就这样在达拉斯又待了四个夜晚。

我们吃外带的鸡肉,看电视上的篮球比赛,轮流大声念“纽约客”上面的短篇故事,还有书本中的章节。我们到游泳池游泳。

夜晚时,我们出去,到达拉斯的豪华大饭店、迪斯可舞厅,以及夜总会。有时,我们开很久的车到清静的乡下,期望发现古老的白色农屋,或者长满野草、埋葬南军死者的古老墓园。

我们在日落时走过小镇的老式街道,蝈蝈儿在树中鸣叫,我们坐在城镇广场旁的树枝上,在沈思中缓缓地注视着,同时天空的色彩与亮光消失了。

我们在凌晨两点看有线电视的老电影,同时我们一起依偎在被褥下面。我们一直在做爱。

在“美国希雅特摄政”太空船中做爱。在那儿,每件东西都是崭新的,没有一件东西是永恒的,窗子是仿造的,墙壁是仿造的,而做爱是那么真实,就像雷雨一样无论是在纤尘不染的床上,或在纤尘不染的淋浴中,或在深沈、纤尘不染、铺地毯的地板上。

我们时断时续地谈着话。我们谈着最恶劣的遭遇、学校的事情、父母的事情,以及我们认为很美的事情:绘画、雕刻、音乐。

他们两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显得阴沈而又洁净无瑕。他们很有礼貌地纵使不是非常愉快地跟我们打招呼,同时我们越过庭院,进入小屋,转开灯。

一切都井然有序,很不错,似乎很正常除了他们显然曾待在小屋中,房间仍然充满烟味。透露非常不祥的气氛,显示他们曾在这儿待过。

理查眉毛很浓,微笑着,看起来块头很大。更明确地说,这意味着:他仍然比我高两、三寸。史各特比我矮,但姿态远比我优雅,穿着“麦迪逊街”的男扮女装衣服,看起来同样孔武有力。我发现自己在打量他们。

丽莎现在确实在发抖。她一直走过卧室,站在那儿,靠在墙上,举止很特殊。这就像一种歇斯底里的行动。我对他们两人点头,把带回来的那袋垃圾拿进另一个房间,发觉自己确实很惊骇。

事实上,我想看看浴室或厨房中有没有人。没有。

史各特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怪异,他慢慢走进厨房他们的所有动作和手势似乎都意在让人缓和下来然后告诉我说,他们想单独跟丽莎谈。他的脸孔透露明显的痛苦神色。他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正在想着我正在想的事情:上一次他看到我时,我们正在为他班上的二十名新进训练员进行“主人与奴隶”的表演。

此刻,我并不真的想要想及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就像有人刚打开火炉的门,而火炉风量满满。他这个人在盛装时看来更像一只动物。

“我们就是必须单独跟她谈一会儿。”他以发自胸腔的一种低沈、近乎低哼的声音说。

“嗯,可以,当然可以。”我说。他把左手放在我的颈上,轻轻一压,微笑着,黑色的眼睛和白色的牙齿闪烁着悦目的亮光,然后他回到另一个房间。

我走出厨房,进入庭院,坐在离房间最远的铸铁长椅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但是,我知道丽莎能够看到我坐在那儿。这个小花园四周散发着灯光,灯光随着夜色缓慢地深沈下去而来临,而我坐在灯光中。我把脚抬在长椅上,点了一根烟。我希望自己把那瓶威士忌带出来。

但是老实说,最好不要喝酒。我能够透过发亮的落地窗看到他们,背景是玫瑰色的墙壁、巨大的四柱床,以及古董的桃花心木椅子。这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跟丽莎谈话,来回走动,做着手势,而丽莎坐在摇椅上,抓着手臂。一切都是黑色的,那种凸显的方式很奇异,而灯的亮光掠过她黑棕色的头发。

去它的冷气机发出噪音,我听不到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出:丽莎表现得越来越不安。最后,她站起来,指着理查,而理查双手举起,好像她的指头是一枝装了子弹的枪。那种永恒的微笑从他的嘴角消失了,但他的眼睛仍然起皱,好像是在微笑。但是,像他那样深陷的眼睛,加上浓浓的眉毛,时常看起来像那样。

然后她在尖叫着,眼泪滚下面颊。我可以看到青筋在她颈部浮现,脸孔扭曲着,甚至因细高跟鞋而伸展的双腿也紧绷着、颤动着。她看起来像是极度的紧张。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我捻熄香烟,站起来,面对着门。丽莎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把长发向后甩,确实在喊叫着。我仍然无法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谈。看来好像史各特已经叫理查退出去,由史各特接管了。丽莎镇定下来。史各特四处走动,表现出猫似的轻巧姿态,做手势时,手掌向上。丽莎在注意听,点着头,然后,她似乎透过玻璃门看到我。我们正透过玻璃凝视对方。

史各特转身,看着我。我只是站在那儿,等待着,不愿意转身,也不愿意走开。

他走到窗旁,做手势叫我忍耐,开始拉窗帘。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

“不,老兄,抱歉,”我说,摇着头。“不能那样做。”

“我们只是谈谈,艾略特,”史各特说。“你在那里会让人分心。我们这次谈话是很重要的。”丽莎已经坐在摇椅中,膝盖往上移,用一条亚麻布手帕擦着鼻子。她抬起头,温和地说话。

“不要紧,艾略特。相信我。不要紧。到酒吧去喝一杯。不要紧。”

“嗯,在进去之前,我们来解决一些事情,”我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任何人都不能强迫任何人……”

“艾略特,我们不会做那种事,”史各特说。

“我们完全不会强迫人们去做任何事情。现在,你知道我们是谁。”他看来情绪有点受到伤害,真诚的模样令人痛苦,黑色的眼睛很轻易地充满表情,嘴部形成类似轻易而有点悲哀的微笑。“但这儿有很要紧的事情,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必须跟丽莎谈谈此事。”(

“不要紧,艾略特,”她说,“真的,我会到酒吧找你。我要你去。你会应我的要求去做吗?”那是我一生中最长的四十五分钟。我真的必须每隔三十秒就提醒自己说:我不想喝醉。否则的话,我会大口下去它的威士忌。已经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像爆竹一样在我脑中爆开。透过开着的门,我可以看到一点“法国区”街道,看到狭窄人行道上方的一道柱廊上,那长长的铸铁栏杆,上面还有玫瑰花圈,也看到情侣们臂挽着臂经过一道饭店门的煤气灯。我一直看着这些情景,好像其中意味着什么那些暗绿色、装了百叶窗的门,那闪烁不定的亮光。最后,史各特快速走过来。这只人中之豹,鬈曲的黑发很光滑,眼睛快速扫瞄这个地方。

“现在我们谈谈,艾略特。”他说。手又放在我的颈背,手指发烫而似丝绸。‘俱乐部’的每个人,都有发烫而似丝绸的手指,我想着。

理查在房间等着。史各特说,丽莎在厨房中,现在轮到我们谈了。丽莎的细高跟鞋,饰有莱茵石的鞋带在发亮,现在放在地毯上。就像第一次放在她的卧室地板上的那只拖鞋。我的脑中像是有冰锄穿过。我坐在安乐椅中。史各特坐在写字台旁一张直背的小椅上。理查一双手插在口袋,靠在床柱上。

“艾略特,我想问你一些问题。”理查说。他的脸色显得很愉快,仪态很像马丁,深陷的眼睛透露出欢悦的神色,微笑的有点不自在。史各特似乎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中。

“你离开之前在‘俱乐部’很快乐吗?我是说,情况很令人愉快、很顺利吗?”

“没有丽莎在场,我真的不想谈这样的事情。”我说。他摇摇头,透露一点不耐烦的脸色。

“除非你对我们坦白,不然我们就无法解决这件事,艾略特。我们必须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据我们所有的报告在这些情况下,我们的判断力非常强你在‘俱乐部’表现得相当优秀。我们两人都值回票价。”眼睛眯起来。停顿下来,好像在说:听听你反驳吧!

“当一名奴隶进入‘俱乐部’时,艾略特,我是说,在还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如果一名奴隶到达了‘俱乐部’所在地,艾略特,这名奴隶就深深陷进“施虐被虐”狂之中。我意思是说,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欲,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意思是说,你不会因为与一位古怪的朋友在旧金山的“卡斯楚区”度过一个怪异的周末,就结束了在‘俱乐部’的所有时间。”我点头。

“我意思是说,你是一种个体,不仅有兴趣于表现出自己的幻想,并且也热中于以很强烈的方式长时间实现这种幻想。”我叉点头。丽莎在哪里呢?她在另一个房间吗?我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我在椅子中不安地动着。我很有礼貌地问道,“请你讲重点好吗?”

“我就要讲了,”他说。“我想说的是:‘俱乐部’的经验通常对于奴隶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否则他或她就不会到那里去了。我是说,我们不是普通的妓院,位于……”

“请相信我,”我说,“我们对于这一点有完全的共识,不必再说下去了。”

“好吧!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听起来会恨无情,但你必须了解我为什么说,并且我要你保持安静,一直到我坦白说出来。如果你现在不自愿坐飞机踉我们回去我向你保证,没有人会干涉你、强迫你这样做那么,你会完全、永远地被排除在‘俱乐部’之外。你将永远再也不会看到‘俱乐部’,无法在那儿成为一名奴隶、一名会员,或者任何阶级的职员。”停顿。缓慢的呼吸。声音稍微镇静。当他继续说下去时,显得较为缓慢。

“你将被排除在世界上与我们有关联的每个类似‘俱乐部’的地方。你将被排除于与我们有生意往来的训练员之家。其中包括马丁.哈利法克斯。他将永不会让你走进前门,因为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不再跟他来往了,而马丁不会冒这个险。”

“艾略特,这意味着:你将在馀生之中记得你所经历过的这种非常强烈的经验。但是你将不被允许再度经历这种经验。当‘俱乐部’规模越大,当它有了分部,当更多的俱乐部开张,你会读到有关它们的消息,但是,你永远不会被允许进入。我请你想一想。”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他又说:“我请你想一想。我请你想一想你在性方面的经历,你的背景,你当初如何来找我们。我请你想一想:你为了进入我们大门的那个时刻所做的一切准备。我要你想一想:你当时的期望,在丽莎带你出来之前你有权利期望的事情。你此刻不用回答我。只要想想我所说的。”

“我想,有一件事你并不了解,”我说。“如果你让我跟丽莎谈谈”

“你必须暂时忘记丽莎,艾略特,”理查说。“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们给你一个选择……”

“但这正是我所不了解的。”我站起来。“你是想告诉我说:丽莎离开‘俱乐部’了?丽莎被‘俱乐部’开除了?”我知道我的声音很愤怒,很有挑战性。我努力要控制,我努力要镇定下来。

“不,丽莎并没有被开除,”他说。“丽莎自成一个部门。如果要表现体贴的话,就要体贴丽莎。”

“嗯,那么这是怎么回事?”我更加生气,并且忽然对丽莎生起气来。她告诉了他们什么呢?我努力要保护她,然而我甚至不知道她告诉了他们什么。

“据我的了解,”我说,“她已向你们说明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离开的。你跟我谈话的样子,好像我是脱逃或什么的。你们不让我跟她谈,好让我知道她告诉你们什么。我不了解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无法帮助你,艾略特。”史各特说话了。

“你是什么意思?帮助我?”

“艾略特,”史各特冷酷地说。他站起来,在我前面走了两、三步,“丽莎已经崩溃了。”这个字眼立刻在我脑中引起刺耳的震颤。

“在‘俱乐部’,”史各特说,“我们对于“崩溃”一词有我们自己的解释。”他看看理查。理查正在注视他。

“它并不是指一个人已经发疯,”史各特继续说,“已经失去理智,或者诸如此类的事情。它意思是说,有人无法再在我们的环境中发挥功能。坦白说,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在会员身上。如果发生了,是发生在奴隶身上。我不是指一般的抗拒、焦虑、胆怯。我们知道有关这些症状的各种形式,但是奴隶确实有时会崩溃。他会站起来,自言自语,“猜猜是什么事,各位,我再也做不下去了。”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们知道如何去辨认。不用枉费心机去……”理查忽然举起手,对史各特做一个小手势,很清楚地表示“告诉他这一切并没有用”。

“我了解,”我说。“这一定是其中的一部分,你们不会把这一点告诉所有的奴隶,否则一旦情况不可收拾……”

“正是,”史各特回答。

“这一点的确与我们在这儿所谈的事情有关。当你来‘俱乐部’时,有人会告诉你说,你不能逃走,不能获得释放,不能胆怯。这是你所签的契约的一部分,契约的内容是:你要在有关人类行为的一个很特别的领域中,为我们提供服务。但是,我们对你也有一个保证:你不能改变心意,不能出去。其中的原因很明显,艾略特。如果你不知道你的监禁状态是绝对的,那么,你就无法放松,享受正在进行的事情。你会开始想着:“我所做的事情确实感觉起来很棒,但是这样做,我却感觉很愚蠢!如果我的玛格蕾特姑妈看到我被加上这些套索与镣铐,那怎么办呢?天哪,这是很棒没错,但是,我最好离开这儿。我没有勇气面对这种情况。”由于罪恶感,你会这样想,艾略特,是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是我们全都很容易有的那种很自然的又爱又恨的情绪。但是,当你处在监禁状态而又没有选择的馀地时,你就会真正体验到‘俱乐部’所象徵的支配与屈从的相互作用。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绝对不能思考的,也绝对不能梦想的。所以,你必须回到‘俱乐部’。”他停下来,看着理查。

“艾略特,岛上的每一位训练员与经理人都认识你和丽莎,”理查说。他的声音比史各特稍微显得疲倦。

“他们知道丽莎趁我们不注意时把你弄出去。我相信,很多奴隶也知道了。现在,我们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艾略特,我认为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我们不能让人们逃走、违反契约,把‘俱乐部’最基本与重要的协定撕成碎片。‘俱乐部’就像瑞士手表一样运作,是那么规则、那么复杂、那么准确,艾略特。”我看着他们两个,了解他们所说的这一切。我没有争论,不必发问。我在上游艇之前就了解了。

“但是,你们说,”我问道,慢慢从一个人的脸孔看向另一个人的脸孔,“丽莎不回到‘俱乐部’。”

“她拒绝回去。”史各特说。我注视他很长的时间。

“我必须跟她谈谈。”我说,开始走向厨房的门。史各特很小心地走近,伸出手,叫我等着。

“我要你想想这一切。我要你慢慢来。”他说。

“我必须这样做。”我说,努力要引他到旁边。

“等着。”我们彼此看着对方,有两、三秒的时间。

“被任何一群人所排除,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艾略特。”他说。“但请想想我们是谁,你是谁。我告诉你,你跟我们待在一起时所知道的事情,是你在别的地方永远不会知道的。我没有骗你,不要认为我们不会坚持排除你。”

“有些事情也许值得这样一试。”我说。理查在我与厨房门之间走动。

我们只要求你向我们说明此事,让我们试着去了解。你怎么能够做此事?

那是一个垃圾场,一个巢窟,一处下流场所,你所能想到的任何名字都可以用来指一个差劲的观光客夜总会。它建的模样就像一条窄道,一道墙的地方有一条长椅供顾客坐,而舞台是一片灯光华丽的所在,位于对面的吧台后面。

有一个男人,看来正像一个女巨人,正在跳舞如果你能这样说的话或者更真实地说,是穿着高跟缎鞋,来回拖着脚,灯光闪亮在她那白缎衣服,她那浓妆的脸颊,她那白色假发的纤维玻璃,她那无生气又看不清的眼睛。她或他在镜中看着自己的影像,跟自己跳舞,自顾唱着录音带上的歌词,歌词透过扩声器发出僻啪声,是有节奏的声音,阴沈地渗漏出来。银色披肩在她光滑而有力的手臂上方颤动,整个外表透露奇异、明确的内感,好像是制造出来的,既美且可怕。

无论如何,对我而言是如此。你们全是天使。你们已经超越一切,进入你们自己的纯粹剧院之中。我正在崇拜。

我是说,你是导师,是这整个体系的守护神,而你叫我不要问你任何问题!

我静静地靠在墙上,注视着她,她的大脚踏出沈重、几乎笨重的步伐,她那似蜡的嘴部是廉价的粉红,假睫毛的边缘下面是迟钝、直直的凝视眼光。尿骚味从小小的洗手间飘过来,洗手间就在污秽的红天鹅绒窗帘外面。肮脏的地毯散发出的臭味,地毯在狭窄的地板上湿湿的,发霉了。水粉饼化妆品、脏衣服,透露微弱的香臭味。像教堂中的巨大大理石天使,她们为我们伸出充满圣水的贝壳,润湿我们的指头。比实际的生命更大、更光滑,的确是很完美的人儿。

我一直坐在这儿,已经有好几小时。

你怎么能够对他做这件事,对他?我是说,无论是什么理由?跟他玩像这样的游戏?你以为这个家伙是谁,你能够如此操纵他、利用他?是你教我们永远不要、永远不要低估我们所处理的心理炸药。

两张百元钞票让这个地方开着。十瓶、十一瓶、十二瓶打开的七盎斯夜总会啤酒,外面的波旁街几乎空无一人,而在‘俱乐部’中只有另一个人;我是说这个垃圾场,不是俱乐部,这个洞窟,这间下等酒吧,这条窄道,这间变态者的礼拜堂,这座地下墓穴,一个瘦弱的人在吧台末端对着自己的酒弓着身子,身上穿着格子夹克。你怎么能够做这件事?

时而招徕顾客的人走进来。没有人理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或男人在那片闪亮的舞台上来回滑动,下面是好几排发出微光的酒瓶。他们裸着背,手臂是光滑的淡红,饰有亮片的肮脏网缎下面微露乳沟,鞋子穿在鞋跟地方,到处都是人工雌激素的高度光泽。

好像这个家伙现在要做什么呢?好像他准备好要面对一生的感官经验,而你起来,把他拉出来?你片面地决定要降下幕幔?我想要了解,但是,如果我已经做了,如果我已经起来,这样子拉走戴安娜、吉蒂.肯特威尔,或者她们中任何一个人,那么我会从你身上得到多少了解呢?你认为你会坐一千哩远的飞机去跟我谈此事吗?完美主义小姐。

我完全不再确定自己能够走回去。我必须停下来,回想这是什么地方,回想我在心中所画的地图。好像是两个街区,那样走,然后这样走。他们将它隐藏在那儿什么地方的那个笨蛋怎么样了呢?要是我的脸朝天跌倒在街上,他会出现吗?

这不是费用的问题,也不是岛上人们会谈论的事。想想这个男人以及你对他所做的事。我们到底要对马丁怎么说呢?是马丁把他送来给我们的。

我站起来,看看自己能不能走,然后我站在人行道上,问那个招徕客人的人:哪里能够找到电话?我低下头,看到了最特殊的情景;原来我脚上穿着我们在那家打折店所买的那些丑陋、黏搭搭的皮带凉鞋。艾略特穿上狩猎短裤、白色衬衫,以及白色网球鞋,看起来很棒。

我们正在问的是:为什么?你为何做这件事?我们正在要求的是:你快回来,现在,上飞机,帮我们把他弄回来,坐下来,谈谈这件事……

我在外面的街上,穿着这双可怕的凉鞋,并且还穿上一种雨衣,一种暗灰色斗蓬雨衣,我模糊地记得是在旧金山卡斯楚街的一家店“金美男孩”员的,那时我的妹妹说,“我不介意,置身于他们之中让我很紧张。”

她是指同性恋者。她应该看到这些天使,我的天使们。它对于纽奥良而言是太重了,我是说这件雨衣,甚至在这个不很热的春夜也是如此,就像艾略特所说的,这件雨衣很庄严,但是我现在记得为何穿着它。原来我下面没有穿任何东西。

我开始呕吐时,已经扯破那件可爱的衣服我最喜欢的衣服,我最最喜欢的衣服。我已经毁了那件衣服,而我们去跳舞时是穿着那件衣服,还有,我们在汽车后座做爱,我们一起睡在“蒙特雷昂”旅馆的被单上,以及我们开车回家时,都是穿着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已经完了,在浴室地板上被扯破,毁了。我下床时:心中想着:我只要穿上这件斗蓬雨衣。这样很好。我确实在下面穿了棉质内衣。

没有亵衣的密裸感。那不要紧。全都由爱所开发,那种没有遮盖的美妙裸感。

你亏欠他这一点,你亏欠我们这一点。现在跟他上飞机吧!天啊,这是你至少能够做的事。跟我们一起来。

所以我站在波旁街,喝醉了,穿着这件暗灰色斗蓬雨衣,下面只有一件内衣。我口袋中有钱,太多钱。我有一百元钞票,以及很多硬币。我已经给了钞票,就像艾略特所做的一样,把钞票摺成一半,塞给对方,不动声色,微笑着,如此而已。一个女孩或男人,大块头,美丽,黑发,声音卡在喉咙顶端,像是小孩的玩具电风琴的颤动;她坐在我身旁,叫我“亲爱的”,跟我谈话。粉红色,很光滑,像一位天使,或一只巨大的海豹,取决于……任何东西对你都没有任何意义吗?你知道,如果你不跟我们一起回来,你会造成什么危险吗?

她们全都在进行手术,女孩们。天使们。她们一件一件进行。她仍然有睾丸,塞进身体的什么地方,而她的阴茎绑了起来,这样,在脱到只剩三角裤时才不会显露出来。她有乳房,还注射雌激素。(

她知道自己很美,看起来像一个可爱的墨西哥女人,知道自己比所有的妹妹与弟弟还美、还聪明。她在路边饭店找到女侍的工作,所以穿低胸黑衣,露出乳沟。其馀人都当厨子及打杂的,她则负责给菜单。她是那种美女,厨具方面的“环球小姐”。看啊,我们正努力要了解,我们正努力。为了此事而阉割吗?

“你不真正让他们做,我是说,他们不会割掉你的睾丸,会吗?”

“亲爱的,我们不认为那些事情很淑女!”他说,“电话在这里。”

“你说什么?”

“电话,亲爱的,亲爱的”很机密的样子,好像我们刚坠入情网,无赖!

“有人来这儿接你吗?”嗯,如果这不叫不折不扣的欺诈,你又叫它什么?你利用,你只是完全利用自己的地位及权力。你想听到真话,你的行动像一位去它的典型的、自私的、情绪化的女人。

“什么时候了?”

“两点钟。”他看看廉价的表。凌晨两点钟。艾略特现在已经离开整整七小时,我们本来现在可能是在墨西哥的。然后朝巴拿马前进,途经萨尔瓦多。你认为他现在脑中在想什么?他有两年的时间脱离自己工作、事业、生活,而老板娘想在纽奥良干它的放纵五天?

“亲爱的,我们现在要关门了。”请便,把“梦女孩俱乐部”关起来。看看我是否介意。辟辟啪啪的音乐对着酒瓶后面的空洞舞台演奏着。现在,他们全都长出白缎亮片翅膀,飞出后门,进入纽奥良屋顶上方的黑暗潮湿天空中,他们永远离开了礼拜堂的龌龊(虽然在远方以及在夜色的遮蔽下,他们在凡人看来确实非常像飞行的巨大蟑螂)小房间飘来中国菜的气味,一对情侣一起散步,女孩穿着白色短裤、露背装,而男人则穿短袖衬衫,用大牛奶纸杯喝着啤酒。很多啤酒。弄点啤酒吧,足够真正下去。啤酒味道会很棒。米勒啤酒。艾略特说,最好的美国啤酒是米勒啤酒,最好的外国啤酒是海尼根,最好的世界性啤酒是海地。叫醒艾略特,我们将整夜开车,早晨时我们将在墨西哥。但愿他有那张护照。我们现在可能在纽约,等着飞到罗马。他们永远不会逮到我们。

“你为何不从头开始说起?”我们坐在小小的义大利餐厅的角落,他看起来那么镇定、那么令人非常放心。鬓角的白发比以前多,眉毛也有一丝灰白,加强了眼光探询和开放的意味。但除此之外,他只是马丁,没有改变。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没有迹象显示他会放开手,除非情况没问题。

“他们打电话给你,不是吗?”我问。“就是他们在寻找我们的时候。”

“不,他们没有。”他立刻回答。

“嗯,这样让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他们不想让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训练艾略特,把他送来我们这儿。他们也许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以为他们会打电话给你,真是疯了。”我啜了口白酒,努力不让昨夜喝醉及长途坐车到机场而感觉虚弱一旦确定他要坐下一班飞机,我就去机场我努力让饭菜和酒发挥应该发挥的功能。艾略特和我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就在角落附近,有确实很好的小牛肉,艾略特会喜欢的。马丁喝了他的咖啡,努力不要做出苦脸。

“啊,纽奥良,”他摇摇头,微笑很自在、很美妙。“咖啡与菊苣。”他假装皱眉头。

“我来叫他们为你拿来一些好咖啡。”我说。

“不,不用。我们被虐狂者喜欢坏咖啡。”他的左手稍微压得更紧。“把有关艾略特的事告诉我吧,把整个事情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而我完全不能控制,我失去了控制。我背叛了自己所相信的一切,而那是我教别人去相信的一切。”

“丽莎,跟我说。要表现得明智。”

“我把他弄出去,马丁。我拿出他的衣服,我叫他装扮好,我要他跟我一起上飞机,我要他相信:这在‘俱乐部’是‘可行’的,你可以带一位奴隶出去,然后带他回来。我来到纽奥良这儿,有五天的时间……我不知道……也许更长……我们只是,我们只是做事情。我们去跳舞,我们亲热,我们甚至到达拉斯一段时间,并且……天啊,有很多事情我们不必做……”我停下来。情况又出现了。我在情绪的融解中失去了线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我说。“我破坏了他的契约。我背叛了他,马丁。我背叛了‘俱乐部’,我背叛了你。”他眯起眼睛,这似乎是最有礼貌的姿态。他以这种方式让对方知道他确实在听虽然他的脸孔跟平常一样显得很平静,很能接纳。

“现在艾略特在哪里?”他问。

“在‘俱乐部’。他们来了,把他带回去。真令人难以相信。他们像两名警察,理查与史各特。我是说,他们看起来像是为干它的联邦调查局工作。董事会全副武装。当然,他们说,我不会被开除。克罗斯先生说,如果这儿有一个人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丽莎。他们只是要我回去。他们带艾略特回去。天知道他脑中在想什么。”忽然我无法说下去。我的声音有气无力,好像有一个人扼住我的喉咙。我没有看着他,我看着银边的盘子。我想伸手去拿酒,但却做不到。甚至做这件事也不可能了。

“你为何停下来?”他问。指头温暖而干燥。他微微低下头,凝视我的眼睛。

“请帮助我,马丁。”我低语。

“我不是医生,丽莎。你知道。但我善于听别人说话,我要你从头讲起,详细地把一切告诉我。”我点头。但是这件事几乎是痛苦得令人无法去想要去回忆那五天,让任何人都了解它们。又哭了。在这个地方。曾在“两姐妹中庭”哭过。曾在汽车旅馆哭过。现在在这个地方哭。比我十年中哭的还多。

“马丁,我要你先告诉我一件事。”我用两手抓着他的一只手。

“我无论如何必须知道这件事。”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忧虑神色,但是他看起来不像当我在“两姐妹中庭”哭泣时艾略特的神色那样害怕。当时艾略特看起来像是要昏过去。

“我们所做的事情正确吗?马丁。或者是邪恶的?我们像我们自认为的那样是好人吗?我们像我们告诉别人的那样很健康吗?或者我们是邪恶、变态的人,不应该存在,我们很好吗?”他看了我很长的时间,显然在压制他听到这个问题后的惊奇心情。要是他生气的话,他也加以隐藏了。

“丽莎,你在问我这个问题吗?”他慢慢回答。“你第一次到旧金山的‘豪门’的那一晚,我把自己对这一切的想法告诉了你。”

“我必须再听一次,马丁,请求你,好像我以前一直不了解。”

天色接近黄昏。我们还在谈着。

我们从一个小地方游荡到另一个小地方,这儿喝一杯酒,那儿喝一杯咖啡。现在,我们正穿过街道走回旅馆,整个城市在日暮中闪闪发亮,只有纽奥良会出现这种情景。也许在义大利,亮光是这种色彩,我在这个确切的时刻并不知道。当你在纽奥良时,为何想到威尼斯?但此刻的情景太美了,古老建柔和、斑剥的墙,长长的百叶窗上的白垩绿漆、紫色石子路及绿苔图案。

我仍然在倾吐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艾略特说过的话,每个愚蠢的细节,我们跳舞的模样,那些很长、很长的谈话,还有做爱。也关于说我们要买的那间房子、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节目,以及所发生过土里土气的事情。

马丁手臂抱着我,他的雨衣、夹克和运动衫挂在另一只手臂上,所有黑暗的旧金山层面,已经在温和的热气中一层层剥落,只是他不曾抱怨。

他听着,听着,只有偶尔停下来问我最怪异的问题。

诸如,“在‘马利奥’,他们演奏什么歌?”;“‘勇士队’是哪一场比赛?”;我怎么会知道‘勇士队’是哪一场比赛?还有“他在游泳池旁是为你念哪一部分的文章?”;以及“当他那样微笑时,你有什么感觉?”

每当我感到心烦时,他会等着,轻声哄我。但是,我的精力正在减退,重温往事一直是令人筋疲力尽、令人惊恐的。

我们来到旅馆,进到一楼那又长又暗的酒吧。我们点了饮料,是他常喝的白酒,以及我常喝的孟买琴酒加冰。我们走进小小的庭院,坐在一张小小的铸铁桌子旁。庭院空空的。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件事,”我说。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订定规条的理由。我拟定了规条,我创造了一切。但这并不是最糟的部分。最糟的部分是:如果我回到那儿,如果他没有问题重新训练、整合,无论我们采用什么术语来指称这种情况我想,我一看到他就会疯狂。我认为我无法再忍受其中的任何一部分,不再能忍受其中单单的一个层面。这正是我所不能了解的。所以我不能回去,回去补救,回去谈谈,就像理查与史各特一直叫我去做的,把它解决。我知道,如果我看到艾略特,如果我看到那个地方,我会发疯,我一定会疯掉的。毫无疑问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我看着他,他坐在那儿,右手在嘴唇下弯曲着,眼睛像以前一样眯着,透露出接纳的意味。又长又瘦的身体坐在铸铁花园椅中,很放松,像是非常自在,能够永远倾听下去。

“你知道的,说到他,这是最可咒的事,”我说。“好像他能够做任何事情。他是那么肉感,我是说非常肉感。譬如说,你不会相信他吃东西的样子,他不只是吃,反倒像是他在吸进食物,跟食物做爱。我们跳舞时也是如此。哦,你不会相信的。人们往后退,就是为了看我们。我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不介意。我从来没有那样跳过舞,还有性,就好像他能够表演自己所想要的任何花样。是强烈的“施虐被虐”狂,然后可能情况很自然,并且那么热烈,就像接受静电电击。然而情况是那么,那么……”

“那么?”他催促着。

“那么深情!有时我们会在黑暗中彼此拥抱。我是说当我们半睡着时,那就像抱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情况对你而言如何?”他低声问。“我是说,当情况很自然时,”他慢慢地问这个问题“在不使用仪式和道具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因为也许整个下午我已知道自己就要谈到这一点。我忽然感到身体发抖。这个星期之中,每次考虑这个问题时,我都会这样。

“你想听听什么疯狂的事情吗?”我说。“就像其馀所有的事一样疯狂。我是第一次那样做的。”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猜测这种自白的不寻常特性。“我不会说,其中没有幻想的成分或片断的东西在我脑中浮现。我想,情况总是如此,快乐与痛苦之间的一种坚固的关联,无法解除。但有些时刻、有些瞬间,甚至有些长久又缓慢的时段,只有我和他在那张床上,而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一直不知道。”

我的眼光移开他。好像我四周的沈寂变得越来越喧闹。我举起杯子,冰冷的琴酒却摸起来感觉很沙,彷佛喉咙有一股热气,眼睛微微潮湿。我身体发抖,感觉好像艾略特就在这儿,好像我们就在一起。然后是此事的完全不可能所带来的痛苦。

马丁很安静,不再催促我。

我们仍然单独在小花园中,吧台传来的噪音很微弱,夜色悄悄降临,就像夜色降临南方的样子,没有带来寒气,蝉儿复活,墙上的暗色红砖污点加深。头上的小片天空充满红色与金色,云彩像一条起了涟漪的小河,从河边向外扩散。

不久,那个真正黑暗的时刻就会来临,树上的叶子会变得很尖,然后收缩起来,而后面的亮光会呈现白色,万物会在剪影中清楚地显露几秒钟的时间。然后,黑暗的团块与形状会变得更浓厚,彼此融合。我无法忍受这种情景,无法忍受此景的突然之美。又是那种缓慢、丑陋的哭的痛苦。情况变得太熟悉了。

马丁移动身体,喝了一口酒,然后又安顿下来,长长的腿伸出来,脚踝交叉,以一种低沈的声音说话,好像沈寂与暮色需要他这样。

“你真的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吗?”他问。

“天啊,我已经一再地告诉你这一点,”我说。(

“我完全不了解。好像我分崩离析了,好像我从来就不是真正一个人,我忽然发现了。好像墙壁是麻布,一切自始至终都是虚假。我跟他坐上那架飞机,像是一个人跳下悬崖。然而,我不会成为其他任何的人类除了成为我自己这个人。天啊!我已在生命的过程中赢得了一些不寻常的胜利。”他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点头。

他稍微向后退,显然退入自己的思绪中。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他沈默了一段长时间。喝着酒,品尝着,最后把酒放下,同时转向我,指头轻轻触碰我的手背。

“好吧,”他说,好像他已默默下了决心。

“当我说出来的时候,请不要不耐烦。整个下午的时光,我听着这个故事,一再想到另一个故事,是我不久前读到的一个故事。故事写得很美,写故事的人是一位真正的散文天才,一位名叫尤多拉.维尔的作家。我现在叙述这个故事,无法充分讨论这个故事。但是,我想尽可能把这个故事告诉你。”

“那么就说出来吧!”我很快地说。

“好吧!”他又说。有一阵暂时的停顿,他似乎在鼓起精神。

“名叫《一位旅行推销员之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推销员生了一场很伤元气的大病,在一间旅馆房间中由一些陌生人照顾。之后他又上路了,又暴露在热气之中,置身于乡村之中。可是不久他迷路了,车子被困在一处悬崖上,所以他必须停在一间小屋旁,寻求助力。房子里面有一个女人,以后又有一个男人来找她。虽然这个男人设法解决了推销员车子的困境,但这位推销员却想待在这间乡村小屋中吃晚饭。”

“但几乎从这个男人到达的时刻起,推销员就认为房子里有神的事情发生,他不大能了解这件事情。这个地方的每个细节似乎都深深地影响他,几乎引起他的幻觉。这个男人和女人所说出的最简单言语,都像隐含着重大的意义。事实上,在早些时候,这位推销员就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但是在夜晚还没有过去时,这位推销员就体认列了房子里这件让他感到很神的事情。很简单,这个男人与女人结婚了,他们就快要有自己的小孩,其实这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平常爱情,但这件事情却让这个推销员觉得很不寻常,觉得很吓人,具有神奇的意味。他旅行了很长的路途,远离了生活中那种简单的亲密状态,所以再见时几乎认不出来。”

“嗯,我认为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你与艾略特.史雷特之间。丽莎,你只是坠入情网。尽管理由很复杂,属于个人方面的,无法简化,但你就是坠入情网了。”

“你在艾略特身上体认到一种什么,它就意味着“爱”所能意味的一切。当你为那种爱着迷时,你本能地跟着它走,正好到你认为它应该去的地方。让你惊奇的是,那种爱并没有死去,它开花了,扩大了,一直到你无法逃脱它所具有的一切可能性。”

“这一定是一种压倒性的事情。它是一种基础,生活是在这种基础上遭受颠覆,而人是在这种基础上心碎的。有的人甚至一生都无法感受到爱情。但我无法相信:你献身于探讨各种名义的爱,却无法体认正常的爱的本质。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我似乎完全专注于他所说的话,只有一秒钟的时间没有听懂他话的意义,并且有一大堆只跟艾略特有关的意象涌现。艾略特曾说:“我爱你。”

就在那个喝醉的第一夜,而我默默坐在床上,好像我的嘴唇无法移动,好像我吞了一种药,变成一座雕像。

我想,我的内心要爆炸了。现在就像当时一样,好像我的嘴唇被封住了。我无法说话。我想说话,然而却说不出口。当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时,那声音就像什么东西破裂、扯裂了。

“马丁,”我说,努力想要保持镇静,努力不要崩溃。

“马丁,我无法爱一个像那样的人。我不能。好像我正在融解,我要分崩离析了。好像我是一部机器,依赖一千个小齿轮和弹簧,现在忽然崩溃了,每一部分都开始以自身的速度运转,无法加以控制。我完全无法像一个正常的人那样去爱。”

“但是你能够的,并且你也这样做了,”他说。

“在所有的那些时间中,你一直对我描述的就是正常的爱。这就是一切。你知道我所说的话是真实的。”我努力要说“不是”。这样说是很重要的。我要了解那些捉摸不定及非常复杂的理由:为何他把事情弄得这么简单?他更加靠近我,由于远处玻璃门处在半掩之中,所以他的脸孔一片阴影;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指头按住我的手臂,是那种令人放心的美妙触碰。

“你不需要由我来告诉你这一点。你自己知道。但这里有另一个问题。”

“是的……”

“无论如何,你感觉到这种爱排除了密的生活,排除了‘俱乐部’的生活,你感觉到这两者无法融合在一起。如果这是爱你和艾略特所拥有的那么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好的。其实完全不是这样,丽莎。你不能对你自己下这种可怕、可咒的判断。”我一只手放在眼睛上,脸孔转离他,感觉到我们已经面临到刀口的边缘,而我真的没有想到:世界上的所有谈论会把我们带到刀口的边缘。

“丽莎,不要逃避,”他说。“不要质疑,不要逃避。回到‘俱乐部’,把你一直在告诉我的事情如实告诉艾略特。当他告诉你说他爱你时,告诉他他想听的话。”

“马丁,这是不可能的。”我说。现在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是:阻止这种解体出现,阻止这种永远崩溃的可怕感觉。但是,我在想一件最奇怪的事:要是这确实是可能发生的呢?要是马丁说得对,而艾略特和我可以那样彼此拥有呢?要是情况有那样一半的好却只维持了一年之久呢?但是不是有那样万分之一的好而维持十年之久呢?天啊,这值得我以前种种的死,不是吗?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说。我请求他了解。“你知道我走过的路。”

“但是你不知道吗?”他回答。“艾略特也是。丽莎,这种爱是在‘俱乐部’产生的,是在你的密生命的支柱中产生的。你认为它可能出现在你的其他地方吗?艾略特又如何呢?你认为这种事以前曾在他身上发生过吗?”

“我不知道。”

“嗯,我知道。艾略特爱你,确实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你爱艾略特,非常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这并不是“正常的爱”对立以“奇异的爱”的非彼即此的情况。你们拥有所有男人与女人努力追求的东西:拥有一个情人,不必对他隐藏任何事情。”我举起手,做出要求沈默的小手势。事情进行得太快速了,我无法赶上。

“那么,我为什么无法回到那里去?”我问。

“我到底为什么害怕看到那个地方?”

“你为何要把他带上飞机,离开哪里?”

“因为待在哪里的我,无法像我在这里那样了解他,我不能够将二者混合为一。天知道其他人能够,史各特能够,理查能够,你能够。你能够跟你的情人睡觉,跟你的情人说话,很快再进入情况……”

“但是仪式一直在保护你,使你免于遭遇此事。”

“是的。”我们彼此注视了一会儿。我把手举到嘴唇的地方。我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很惊奇,但是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公平感觉,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然而我刚说的话却那么简单,让我深感不安。

“我无法思考,”我说。我的声音含着泪意,让我很生气。那哭泣,那无止尽的哭泣。

“我无法推理,我无法相信我做了那种事,却还可能有爱!”我听到他的反应不是清楚的言语,是表示震惊的轻微喃喃声。我努力要从皮包中拿出一条手帕,用手遮掩住脸孔一会儿。整天之中这是我第一次想要独处。

“你知道,好像我在很早时作了这个选择,好像……”

“但是,那个选择没有理由!”他想要再说什么,但却停下来。然后他又说话了,声音很轻柔。

“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对这件事那么有罪恶感。我从来就不知道你感觉那么不好受。”

“我并没有那样,”我坚持。

“我在做我在‘俱乐部’应该做的事情时并没有这样。我没有感觉不好受,我相信自己所做的事。‘俱乐部’是我所相信的事情的真实客观化。它是我的使命,我是说‘俱乐部’。”

我又停下来,对于自己所说的话微感震惊。然而,这些话我在过去几年中已经说了很多次‘俱乐部’是我的修道院。但是仪式一直在保护你,使你免于遭遇此事。

飞机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到达纽奥良,它于早晨八点在‘俱乐部’着陆。我直接去工作。

我到达办公室时,克罗斯先生、理查及史各特都在哪儿。我们一面喝一回合的“血腥玛丽”鸡尾酒当早餐,一面开始清理一切。

是的,我们要试验来自瑞士训练员的十五匹小马奴隶;我们要在这里把他们完全当拉曳动物使用;我们要安置、供养及惩罚他们,以符合这种高度专门化的自我感。所有的条件都可以接受,史各特与狄那:拟定名单,列出可能性。

是的,我们要再度与纽约的阿里.哈斯勒做生意,因为有一件事已经证明无疑:我们所逐出的那位新潮少女,实际上是阿里所训练,且诚恳地推荐给我们的那名奴隶的妹妹。最好登上所推荐的货船就核对照片。目前要避免捺指印。奴隶不想捺指印,谁能责备他们?

是的,同意建新的咸水游泳池,以及小岛南边的岸景公寓。

礼貌地但绝对地拒绝CBS要求与他们记者的“正式”访谈。不允许CBS把船驶到我们的海域内的任何一个点。

然而,全体董事会成员却完全同意:正式的访谈无法永久避免。最好公开发表准备好的声明很可能是一份详细的小册子不要让外面的记者不断施加压力,破坏‘俱乐部’的安全。要开始准备这样一份公开的声明。要立刻和马丁.哈利法克斯商量,或雇用他做这件事。他刚好在这儿。

是的,同意女性奴隶的坚持,准许她们进入运动通廊。但仅限于提出要求的女性奴隶。要小心监视!所有的女人都必须在通廊中当饮料方面的服务员,以熟悉其特殊的男性氛围,然后才正式任用她们。在引进女人后要研究氛围,看看是否对男人产生影响。要给予忠告。是的,同意新的溜冰比赛,同意在通廊旁边筹建奴隶狩猎的丛林迷宫。

是的,同意丽莎.克丽理由不明确的休假,付与全薪虽然她没有要求全薪。是的,无论她在什么地方,‘俱乐部’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联络到她(私下写一张纸条,由克罗斯先生归档:在丽莎.克丽请假时,不要打扰她,除非绝对必要)是的,一旦能够获得许可,同意派遣飞机单独或由人陪伴,送她直飞威尼斯。请在“皇家但尼尔利.艾克色尔修”订一间面对礁湖的套房。

是的,在离开小岛之前我要跟戴安娜谈谈,她当了我四年的专用奴隶,并且我将说明一切。地点在我的房间,一小时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成人小说网》:https://crxs.me)

是的,同意艾略特.史雷特在‘俱乐部’的完全会员资格。调查的过程已经绰绰有馀。第一年的所有费用全免。艾略特.史雷特以奴隶的身份退休。

考虑艾略特.史雷特成为干部的高度可能性兼职、当顾问等等。“丛林迷宫”的构想,以及送到董事会的草图,肇始于艾略特.史雷特与史各特之间的谈话。

史雷特现在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

33丽莎33在病中与在健康中“他在你到达前的一小时离开。”

“你告诉他说我在回来的途中吗?”

“是的,我们告诉他了。”史各特看看理查。我想掌掴他们两人。

“去你的。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你让我相信他还在这儿!”

“听我说,丽莎,你要怎么办呢?一路追到王子港吗?你当时一迳走进董事会房间,我甚至没有机会告诉你。他急着要离开这个岛,甚至不等“色斯拿”飞机。他一定要直升机载他到海地,从哪儿到迈阿密,然后到西海岸。”

“但是他为何离开?他有留任何口信给我吗?”他们俩交换了令人嫌恶的眼光。

“丽莎,我们在这儿没有做错什么事,”史各特说。“我向上帝发誓。我早上进入他的房间,告诉他说,你已经离开纽奥良。他整夜都在喝酒,心情很坏。他在看“飞车衡锋队”这部电影。他对那部电影很生气。他关掉银幕,开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然后他说,“我必须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我努力要说服他不要这样,要他再待一个小时,看在老天的份上。但是没有用。他在那里打电话给‘时代’、‘生活’公司。他们给了他在香港的一项任务。他说他要在后天到哪里,必须回家拿设备。他叫一个家伙把他的车开到旧金山机场,打开他的房子。”

“柏克莱的房子。”我按了对讲机。“叫戴安娜立刻到我的房间。改变飞行计画到旧金山。把艾略特。史雷特的档案拿给我。我要他的柏克莱房子的地址。”

“在这里,”史各特说。(

“他留给我,怕有人想跟他联络,”他说。

“嗯,你搞什么,怎么没有说?”我抓起他手上的纸条。

“丽莎,很抱歉……”

“去你的,”我说,冲向门口,“混你的蛋,混‘俱乐部’的蛋。”

“丽莎……”

“什么?”

“祝你好运。”

在我们着陆后的十五分钟,轿车在“湾岸高速公路”行驶,向北穿过傍晚的薄雾,进入旧金山,朝“金门大桥”前进。

然而,一直到我看到“大学街”的丑陋郊区,我才认为自己疯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这次小小的追逐,始于另一个星系,正要把我叫回我成长的地方:柏克莱山区。

很棒的行程。艾略特,只为了你。

轿车笨拙的摇摆着,我们开上陡峭、蜿蜓的街道。岂止是熟悉,比熟悉更糟。看到了蔓草丛生的花园,房子挤在缠乱的橡树及孟特雷柏树之中,不禁心惊胆战。不,不只是家,而是这个地方:毋宁是代表一种身分的风景,是一段生命的时期,几乎无法与经常性的痛苦加以区分。

我忽然感到惊恐:尽管,尽管玻璃是暗的,还是有人会看到我,并且知道我是谁。我这次不是来参加婚礼或葬礼,也不是来度一星期的假。我像是李察。波顿爵士溜进禁城麦加。要是我被逮到,就会丧命。

我看看表。艾略特比我早到两小时。也许甚至不在那里了。

我临时兴起乖僻的念头,要司机转弯,载我到自己的街上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必须在自己的房子停留一会。我们慢慢驶下山,一直到我看到爸爸书房的亮光。我叫司机停下来。

在黑色相思树下,这时十分安静。没有声音,只有草地水器的亮光划过黑暗、发亮的青草。楼上弟弟卧房的电视发出蓝白闪光。一个阴影靠在书房窗帘上移动着。

惊慌的情绪成熟地转成忧郁之情,是那种可怕的恣情,当我看到世界的这个蔓草丛生的角落、剥落的旧木瓦、意味着“家”的黯淡灯火,心中总会涌起这种悲情。

没有人会看到我,没有人会知道我在这儿。马丁所说的一切在我心中转个不停。不是一个坏人,丽莎,只是一个不同的人,也许有一天那个人会有我父亲所具有的勇气,不仅藉着他的信念生活,并且也谈及他的信念,承认它,以它来向世界挑战。也许当这种情况发生时,痛苦会因为永远不会清楚的理由而停止。

现在只要满足于恐惧离去,满足于悲伤化解,满足于另一次私底下的道别。

艾略特的家在五分钟远的地方。

那正是我所想像的那种房子。一间石造小屋,有圆形的门,以及高塔,像是小小的城堡,垂挂在一处悬崖的边缘。花园无人整理,橡树几乎遮蔽了前门,白色的雏菊掉落在铺着石子的小径上。

在远处,我可以看到海湾墨黑色的水面,以及旧金山远处的摩天大楼,从沾染上玫瑰红的雾气中升起。两座桥在黑暗中形成拱形,远方的右边是马林山的模糊轮廓。

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然而这地方却那么不熟悉。真正的我位于真正的地方。而真正的他在那里,因为颠倒、浴盆式的“保时捷”车子,挤在窄得不像样的车道中,小房子的灯全都亮着。

当我触碰门把时,门稍微打开。

石头地板,角落有一个壁炉的大洞,火在炽燃着,一些黯淡的灯在低低的横梁天花板下到处散布。从铅玻璃窗户可看到城市、海水,以及夜空的美妙景色。

很棒的地方,美丽的地方。有木头燃烧的气味。墙上有很多很多的书。

艾略特坐在小餐厅的桌旁,嘴唇叨着一根烟,在讲电话。

我把门稍微推开一点。

他在说着有关加德满都的什么事情。他说,他也许在那星期结束之前离开香港,他想在加德满都待整整三天之久。

“然后可能是东京,我不知道。”他穿着狩猎夹克,以及一件白色套头毛衣,皮肤棕黄,头发间杂着白丝,好像在我们分开的期间,他一直在游泳,晒太阳。事实上,我几乎能够嗅到太阳的气味,而他待在冬天的暗黑房间中,看来有点不协调。

“你完成这项任务,很好,”他说。

“但是如果你没完成,我还是会去。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会往什么地方。”他尽可能在一架照相机上装底片,当话筒几乎滑落时,他伸手去稳住它。他把最先几张曝光的底片转过去。然后他看到我。他没有时间隐藏惊奇的表情。我抓紧门把,整个手臂开始颤动。

“是的,回来找我,”他说,挂断电话。他站起来,很轻声地说,“你来了。”我现在全身颤抖,我的膝盖在震动。外面渗进的空气,忽然感觉很冷。

“我能进来吗?”我问。

“当然。”他说,仍然很惊奇。他甚至不试着表现得很无情或卑下。但是那时,我追逐他已经超过两千哩路。他为什么要显得无情或卑下?我想着。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相机挂在颈上,同时我关起门。

“这地方有霉味,”他说。“锁起来已有两、三星期。暖气没有在运作,有点……”

“你为何不在‘俱乐部’等我?”我问。

“你打电话去时,为何没有跟我谈谈?”脾气立刻发作了。

“你为何跟理查谈,而不是跟我谈?然后史各特进来,告诉我说,你昨晚打电话来,现在正在途中。”他的脸红到发根。

“我感觉像是一位去它的太监,在那里等着。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然后脸红稍微消褪。

“何况,我与‘俱乐部’断绝关系了。”他说。

沈默。

“你不坐下来吗?”他问。

“宁愿站着。”我说。

“嗯,进来吧!”我稍微走进房间。远处的右边是弯弯曲曲的大铁梯,头上是塔房。有馨香的气味混合着火的气味,更有书的气味。

远方的旧金山亮光,似乎在铅玻璃外更强烈地动着。

“我有一些事要说。”我说。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烟,关起打火机时有点困难。我很高兴看到这种情况。然后他看了我一眼,就像人们打出一拳那样。由于他的皮肤晒得更黑,所以眼睛显得很蓝。可真是我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之一,纵使他的嘴儿透露出卑鄙的模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说吧!”他说。他这一次直直地看着我,动也不动。他的声音透露寒气。

“我,嗯……来这儿……”停下来,喘口气。“我来这儿,是要告诉你说,我……”

沈默。

“嗯,我在听着。”

“……我爱你。”他的表情没有改变,只是香烟缓缓地举到嘴唇。

“我爱你,”我又说一次。“并且我……嗯……我爱你,当你告诉我说你爱我时,我那时无法说出来,因为我很害怕。”

沈默。

“我爱上你,失去了理性,带你逃走,搞砸了一切,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知道耍怎么办。”

沈默。

脸部微微有变化。变得温和,或者也许是一种幻象。头稍微侧到一边。脾气与冷淡的神色很缓慢地消失,我确实无法确定。

火光忽然刺痛我的眼睛,好像这个地方有烟或什么的。但是,至于他是否还在生气?这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说出来。无论他说什么。我知道,说出来是对的,来这儿告诉他一切是对的。我处在这一切之中,处在痛苦的中心,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得意心情、一种解脱的心情。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我的眼光掠过他,看着金门大桥闪闪发亮的轮廓,看着城市的亮光。

“我爱你,”我又说。“我那么爱你,愿意来这里,让人看笑话。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会跟随你到香港或加德满都,去告诉你这些事。”

沈默。

亮光似乎沿着桥的曲线活跃着,在摩天大楼中活跃着,而摩天大楼像天梯一样爬到星辰的所在。

“我,嗯……我要向你表示万分的歉意,”我说,“为了我所做的事,为了因为你而破坏了‘俱乐部’。”

“去它的‘俱乐部’。”他说。

我缓慢而警戒地看着他,所以如果他确实露出卑鄙的神色,我就能够很快地把眼光转离。但是由于火光与阴影摇曳不定,我无法看出来。我能清楚地看出的只是:他是艾略特,比前一会儿稍微更靠近我。但是我的眼睛现在正在掉泪,我知道必须一再地拿出那条去它的手帕。

“我是说,如果是别人,会处理的更好,”我说。

“如果是别人,会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但是那时我只知道:我不能跟你待在‘俱乐部’,同时又爱着你。我不能爱你,同时又成为在那里的那种人。我知道我不能再那样了,不能再扮演那些角色,以及一切。我想我会让你失……我会让你失望,把事情弄得比原来更糟,反而真的让你失望了。”

沈默。

“嗯,事实上,我仍然无法那样做,甚至现在也是如此。我脑中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使得一切都变得不可能。我再也不能跟你那样做了。我不知道是否能够再跟其他人一样。这件事变得很做作,像是一个陷阱。”我闭起眼睛一秒钟。当我又睁开时,他只是凝视着我。

“但你从来就不是一条逃路。是你你让事情分崩离析了是你和我。”他凝视着,但是脸色变得温柔,显然透露情绪成分,然而却是密地透露出来。

“如果你不要我这样,”我说,“像过去几天那样,我了解。我是说,这不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对吗?如果你不回笞我,我了解。如果你骂我,我了解。但情况是如此。我爱你,我爱着你,我不曾对任何人这样说。”

我擤鼻涕,擦眼睛。

我站在那儿看着地板,想着:嗯,我做了。无论会发生什么事,反正事情是发生了。最糟的情况都过去了。我有一种美妙的感觉,感觉事情过去,现在有机会了,无论会是什么机会。现在没有妨碍了。